0039 孝子守靈堂,簾后詭異眼
胖子剛想張嘴,艾小略伸手打斷:“不要問,照著我說的做就行了?!?p> 胖子愁眉苦臉:“這師傅當(dāng)?shù)?,什么都不讓問,我得啥時候能出徒?”
“修仙學(xué)道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你知道我在龍虎山道觀從什么做起嗎?砍柴,做飯,挑水,打掃大殿、山門、掏廁所、種菜園……這還不算,早起要打坐參禪,晚上還有功課。只有完全放下浮躁的心,師傅才肯教你,必須具備定力,師傅才能一點一點的教你,而且還要看你悟性如何?!卑÷哉f道。
“算了,還是跟班打雜吧,你說的這些活計我可干不了。”
“胖子,你干一些跑腿學(xué)舌的活可能要比學(xué)道術(shù)更厲害。干我這活計的看著挺輕松,其實都是玩命的活,稍有不慎就把自己搭上。”
聊到午夜時分,李順見艾小略還沒離開的意思,于是說道:“你和胖子為什么還不回家?回去好好休息吧。”
艾小略問道:“每天晚上都誰在守靈?”
李順坐在輪椅上無奈的笑了:“人死如燈滅。我的姨和舅都不來,何況外人?咱家在村子里是有名的困難戶,街坊四鄰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你們艾家時常接濟我們,還要給我們做道場,真心感激。我在這一直守著,沒人替我值夜守靈?!?p> 艾小略看著李順通紅的眼睛:“今晚回去睡個囫圇覺,我和胖子在這幫你看著?!?p> 李順執(zhí)意不肯,甚至有些驚慌:“不用了,就剩今天一宿,我能堅持?!?p> 艾小略向胖子遞了個眼色,胖子推著李順的輪椅:“對我們哥倆還不放心嗎?明天李嬸出殯,你當(dāng)兒子的要演重頭戲,怕你熬不住啊?!?p> 兩人好說歹說,把李順輪椅推進屋子。
艾小略給李嬸行了三個禮,重新擺好香案。
艾小略總感覺身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他拿起手機,裝作照鏡子。李順的屋子已經(jīng)拉上窗簾,在漆黑的屋子里,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窗簾狹小的縫隙驚恐的向外張望。
艾小略心猛的被揪緊了!回想起張之也和棺材鋪老板為了棺材顏色和他做對的事,難道李嬸的死另有隱情嗎?不敢往下想了。
剛才,艾小略在手機的照片他明明看到一只血色的眼睛透過窗簾縫隙盯著他。
他找來胖子,悄悄的耳語了幾句。
胖子愣住了:“這能行嗎?這可是李順的家,咱們這么做有點喧賓奪主……”
“就按我說的辦!有一種直覺,如果我做道場,一定會有人來破壞?!?p> 胖子不解的問道:“你說的是張之也嗎?”
“哈哈,危險就在我們身邊。”
艾小略穿起金黃色的八卦仙衣,靈臺上擺了幾張紅色的符咒。
對著李嬸的冷藏棺,拜了三拜:“老人家多有得罪了。”
冷藏棺的棺蓋開了一道縫隙,李嬸的身體已經(jīng)僵硬了。
艾小略從李嬸的口中拿出閉口錢,把寫好的紅色符咒貼在李嬸的頭上,只見金光一閃……李嬸突然渾身動了一下!
這時,李嬸家屋子房門傳來劇烈的撞擊聲和哭嚎聲。艾小略并沒理會。右手桃木劍,指著李嬸頭上符咒,手掐法訣:
仙劍所指冤魂泣,
魂魄飛升聚日來,
龍虎神威開啟智。
真相回歸落塵埃。
艾小略閉上眼睛,渾身顫栗,桃木劍就搭在李嬸頭上那道紅色的符咒上。胖子從沒見過艾小略渾身哆嗦,嚇壞了,想去攙扶又不敢。屋子里撞門和喊叫聲更大了。
胖子回頭瞅了瞅,感覺屋門沒什么問題,他也不再理會。艾小略感覺一股晦氣撲面而來。他急忙捂住口鼻。他明顯感覺到一股怨氣撲面而來。
仔細(xì)分析,這竟然是一股怨靈之氣。
難怪張之也建議李嬸選用紅色的棺材,看來這時間上絕對有蹊蹺。
李嬸的眼睛、嘴角滴著血。瞪著兩個布滿血絲的眼睛,直撲艾小略。突然他胸前的九頭獸印閃閃發(fā)光!
李嬸一下子愣住。
“我是小略呀,李嬸……”只見李嬸兩腿懸空,像一只漂泊的風(fēng)箏。
李嬸并不答話,伸出兩只干枯的手來抓艾小略的脖子。
“咣”一聲響,李嬸迅速撤回干枯的手。突然,艾小略猛然發(fā)現(xiàn)李嬸脖子有一道勒痕。
“李嬸,能告訴我,怎么去世的嗎?”
夜空中傳來李嬸空靈的笑:“當(dāng)然是病死的?!?p> 艾小略搖頭:“您剛剛?cè)ナ谰贡辉轨`附身,去不了陰曹地府了。你告訴我實情,我把嬸子冤屈伸張正義,把魂魄超度到西方極樂。脖子上的勒痕是怎么來的?”
李嬸下意識捂住脖子:“哪有勒痕?沒有啊,我是病死,誰得肺癌都活不過來?!?p> “不對,哪有自個把自個勒死的,除非是上吊,我感覺你臥床仨月,吃飯活動都要有人照顧,所以說,不可能是上吊勒的,這道勒痕沿著脖子一圈,并不是只有脖子下一條,我懷疑是人力所為……”
“沒有,絕對沒有……”李嬸斷然否認(rèn)。
艾小略不慌不忙指了指上屋房門:“你看,你寶貝兒子有點耐不住寂寞?!?p> “小略,我求求你,李嬸就這一個兒子。本來他身體有殘疾,就愧對他,千方百計的對他好。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責(zé)怪他!”
艾小略點頭:“李嬸你就說吧?!?p> “前幾個月,我發(fā)現(xiàn)自己咳血……咱們村上醫(yī)生說我是肺結(jié)核,可我胸悶嚴(yán)重都要上不來氣了,于是又轉(zhuǎn)到市里的大醫(yī)院重新看。結(jié)果確診為肺癌晚期……聽到噩耗,當(dāng)時萬念俱灰,因為你趙叔早就去世了,我現(xiàn)在又病入膏肓,不能照顧兒子,還要拖累他,我心里特別內(nèi)疚。后來我病情嚴(yán)重,兒子天天照顧我飲食起居,眼見他日漸消瘦,我這當(dāng)媽的心里不是滋味,心想還不如早點死,讓他解脫。于是我和他商量,讓他想個辦法弄死我……李順哭了,抱著我,說什么也不放手,他說,母子連心,當(dāng)兒子的,不可能狠心的殺死自己的母親?!崩顙鹫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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