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大意生禍?zhǔn)拢r肉突攪局
深夜子時一過,漆黑的畫屏村傳來凄厲的慘叫哀嚎!趙鐵蛋家逐漸熱鬧起來,街坊四鄰紛紛趕到門口看熱鬧。趙鐵蛋媽尖利的嚎叫就像拉起的防空警報,在夜幕凄慘的回蕩。
趙純抱著兒子鐵蛋的尸體坐在院子里呆呆發(fā)愣。
村長借助手機(jī)的亮光看到趙鐵蛋慘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趙純,鐵蛋腦瓜子變成這個形狀了?”
趙純回過神兒,漠然的看著村長,流出兩滴渾濁的淚水:“剛過午夜12:00,這孩子就疼得大喊,我和他媽一直在炕上守護(hù)著,眼見著他腦袋旁邊又長出來一個兇惡的頭顱來,鐵蛋拼命的晃著腦袋,叫我和他媽救救他,我們也沒辦法阻止那顆兇惡的腦袋生長,等到腦袋長成了,鐵蛋就沒氣了……”
張之也坐臥不安,他隱隱感覺村子今晚不太平,早晚要有大事發(fā)生,直到聽到哀嚎。他拿起風(fēng)水羅盤,拄著拐杖趕奔趙鐵蛋家。
張之也在人群外發(fā)現(xiàn)毛四正擠在人群外,臉色煞白,觀察著屋子里的動向。
突然,一雙枯干而有力手,狠狠的掐住他脖子!毛四驚恐地抓住枯干的老手用力掙脫:“老神仙掐我干嘛?”
“毛四跟我出來,有話要問你……”
張之也看四下無人,手捻銀髯瞇著眼睛問道:“趙鐵蛋的死是怎么回事?”
毛四臉上肌肉抽動著,尷尬的笑了笑:“老神仙,您能掐會算,這孩子怎么死的我可不知道?!?p> “好,我提醒提醒你!給你的5粒藥丸,都送給誰了?”
“我……我當(dāng)然都給他們送去了……”毛四掩飾著內(nèi)心的慌亂說道。
“撒謊!午夜子時,我的羅盤坎卦,東南方向有一片綠色的印記,一刻鐘以后趙鐵蛋就死了!而羅盤指向的正是趙鐵蛋的家!”
毛四擦了擦頭上的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神仙我錯了!早晨路過咱村子墳地,邱仲仁把我的驢嚇毛了,車也翻了,把我摔的好遠(yuǎn),等我重新拴好了驢車回家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手里的藥丸只剩下4粒了。”
張之也慍怒的推開毛四的手:“糊涂!藥丸丟了一粒,為什么不找我去要?人命關(guān)天,豈是兒戲?”
“我也沒想到有這么厲害呀!既然鐵蛋已經(jīng)死了,說什么也晚了,找個黃辰吉日給這孩子下葬,我送點紙錢超度吧……”毛四垂頭喪氣懊悔道。
張之也指了指,北方的一顆星星:“明天上午,這孩子就要下葬!這幾個孩子少不更事,凌辱雙頭死嬰,觸犯了陰間的鬼魂,鐵蛋這孩子在子時以后沒有藥丸保護(hù),才遭此厄運!”
“這孩子要下葬,深埋不就行了嗎?”
張之也搖了搖頭:“鐵蛋白天入殮下葬,晚上我還要讓你辦一件事兒……”
毛四連連擺手:“又不是我家的事兒,你可別找我……”
“這件事情因你而起,藥丸沒有及時送到趙家人的手上,鐵蛋才遭此橫禍!你脫不了干系!如果你不想讓全村斷子絕孫,就按我的意思辦!”張之也狠狠的瞪著毛四。
毛四只好遲疑的點頭:“好吧,我豁出去了!”
張之也分開人群走進(jìn)趙家院子,村長眼睛一亮,似乎找到救星:“趙純,老神仙來了,讓他幫你指點迷津吧!”
趙純抱著兒子鐵蛋,抹了一把淚水:“老神仙,我這孩子怎么辦呢?”
張之也拿著羅盤,左手掐算著:“嗯……這孩子屬于兇煞沖頂,若要保佑祖宅平安,需在震位坐北朝南,挖一個墓葬,把孩子深埋。一會兒在院子里搭個靈棚,親人送別儀式以后,就開始下葬。”
鐵蛋媽一聲呼號:“老神仙啊……讓孩子陪我三天吧?我一手把他拉扯大,小畜生把我的心都摘走了!”
趙純附和著:“是啊,就讓他在家多呆幾天吧?”
張之也面色凝重道:“絕對不行,這孩子陰氣太重,會給全村帶來災(zāi)禍!”
趙純面露難色:“這孩子死像太可怕……”
“只管把它交給我。”
張之也放下羅盤,從口袋里拿出一把朱砂向尸體拋撒:
紅砂漫漫塑英魂,
惡靈怨氣自下沉。
通天之路凡星聚,
大漠仙器鎖元神!
開!開!開!
“趙純跟我到里屋來。”
趙純把鐵蛋放在里屋的小炕上,張之也從長袍的褡褳里,取出一件黃色的衣服給鐵蛋穿上。
張之也蠟黃的臉上毫無表情。
還別說,張之也化妝手藝算是不錯。
趙純再次見到鐵蛋的尸體,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猙獰可怖的腦袋,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緊貼著鐵蛋的腦袋。鐵蛋也像睡著了一樣,神態(tài)十分安詳。
“啊,鬼呀!”
圍觀的人群中發(fā)出一聲驚呼。
毛四手機(jī)掉在地上。
張之也一把拉住旁邊的毛四:“叫喚什么?”
“我看見鬼了……”
毛四驚恐的指著手機(jī),年輕后生把手機(jī)撿起來交給毛四,他嚇得連連搖頭。
后生出于好奇打開手機(jī)屏幕,看到鐵蛋面色蒼白,瞪著兩顆滴血的眼睛!正看著他!手機(jī)再次掉在地上。
“給死人拍照,會回光返照的!你們看到的是假象而已?!睆堉渤粤炱鹗謾C(jī),“這東西到底是害了咱們,還是救了咱們?”
人群中擠出一位英俊的小伙:“張老前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鐵蛋這孩子是雙頭惡嬰附體,你說的墓葬方向坐北朝南就不對,應(yīng)該是坐東向西?!?p> 此言一出,人群議論紛紛,張之也是畫屏村最權(quán)威的風(fēng)水先生,資格也最老,經(jīng)驗也最多。突然有個年輕后生質(zhì)疑,令他十分不爽。
張之也捋著胡子,裝出一副大師的派頭:“年輕人,你就是艾小略吧?老朽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今天還長了本事了?竟敢否定我的風(fēng)水定位?”
年輕人就是艾家的艾小略。
艾小略微微一笑:“前輩,我怕你毀了人家的風(fēng)水,斷了趙家的陰德,您都130多歲了,咱們村子哪個人不是你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人群里傳來,一陣輕微的哄笑。
張之也氣得胡子發(fā)抖:“今天這兒的事兒就交給你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