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冷魈所言,他們經(jīng)過了幾個時辰的等待,幻境的結(jié)界自然就散了,而冬臨節(jié)也早已經(jīng)過了,華月如回宮的時候,她的世佳宮可謂是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次。
華曦與白芝皆是一臉疲倦之態(tài),就連華鋒霖也帶著苒婉晚等在了世佳宮的主殿,看見華月如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辰時了。
“如兒!”
“父皇母后?還有皇兄皇嫂,你們怎么都在?”華月如一臉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詢問。
白芝的臉色最是陰沉,尤其是看見華月如出現(xiàn)的那一刻更甚。
華曦因為心疼女兒,也沒有出聲質(zhì)問華月如一晚都在哪,而是噓寒問暖道:“可有傷到?過來父皇看看?!?p> “沒有,父皇,兒臣一切都好?!比A月如笑笑。
之后華月如才知道他們真的是在世佳宮等了她一夜,但又不敢過于張揚的去尋找她,畢竟她還是未出閣的女子,只能秘密派遣葉裕恒帶領著部分士兵找了她一夜,就連華鋒霖和懷著身孕的苒婉晚都幾乎一夜沒睡。
“說吧,昨夜是不是和冷魈在一起?”白芝聲音分外的冰冷,質(zhì)問道。
華月如輕咬下唇,掃了一眼現(xiàn)在只有她們二人的房間,苦笑了一聲,“母后,你如此著急的讓父皇皇兄離開,究竟在介意什么?”
“如兒,母后還是那句話,母后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p> “母后!”華月如喊出聲,咬咬牙,撒謊道:“如兒已經(jīng)與國師大人過了一夜,母后應該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吧?”
“如兒與他孤男寡女過度一夜,發(fā)。。。”
“啪!”
房間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華月如捂著一側(cè)的臉,徹底愣在原地,這是母后第一次出手打她,她從小就算闖多大的禍白芝都從未動過她一根頭發(fā)。
華月如朝白芝跪地深深叩頭,隨后站起身口氣依舊堅定道:“母后,如兒也還是那句話,此生非他不可?!?p> 白芝背過身去,沒有再說話,緊閉的雙眸這才緩緩睜開,臨走前只聽見她朝世佳宮的宮人們吩咐道:“給本宮看好公主,從今日起,世佳公主不得離開世佳宮一步,否則你們死罪難逃?!?p> “是?!?p> 房門外整齊劃一的回應聲響起,卻是像根刺一樣狠狠扎進華月如的心中,看來母后是鐵了心要阻止她與冷魈了。
念念一臉緊張的跑進來,卻見華月如整個人像個沒了養(yǎng)分的花蔫坐在地。
“殿下。。?!?p> ******
白芝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藍衣女子,緩緩開口:“過幾日就可以帶她離開了?!?p> “主人,真的決定好了嗎?”藍衣女子猶豫了。
“要是讓我親眼看著如兒與他在一起才是荒唐,到時候就按計劃行事,人找好了嗎?”
“已經(jīng)全部準備好了,只等主人這邊,就怕小主人。。?!?p> “她,我親自動手?!?p> “是?!?p> ******
世佳宮由剛才的熱鬧轉(zhuǎn)變?yōu)榧帕葻o比,對比極為明顯,而一言不發(fā)的華月如就這樣呆呆坐了一天,念念在一旁看著也是著急,殿下與皇后娘娘置氣,竟是一天都不吃不喝。
“殿下,已經(jīng)酉時了,稍微用點膳吧?”念念忍不住出聲詢問,聲音都是小心翼翼的。
華月如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側(cè)躺回床上,就如同一只木偶。
“殿下?!?p> “出去?!比A月如的聲音有些沙啞。
念念無奈,只好替華月如蓋好被褥,這才熄了蠟燭出了房門。
窗外的明月輕輕露出半邊,微薄的云層偶爾會調(diào)皮的遮住些許銀白的月光,天氣看起來也是不怎么好,好像有即將下雪的征兆。
“阿如?!?p> 熟悉的聲音輕輕自她床邊響起,華月如才微微有了動作,猶豫了一下,自嘲的冷笑一聲,“他怎么會來?真是餓出幻覺了?!?p> 華月如沒有回過身,直到一抹冰涼觸上了她的小腦袋,他輕輕的磨蹭著她烏黑的長發(fā),柔聲道:“阿如,要不要起來用膳?”
“。。。妖孽?!泵髅髦挥袃蓚€字,她偏偏半晌才說完。
冷魈借著淡淡的月光輕輕觸上她的側(cè)臉,滿眼的心疼,“是我?!?p> 華月如猛地側(cè)過身,他那張精致絕美的臉就背著月光出現(xiàn)在她眼前,因為他背對著月色,只能看清他那雙滿眼都是她的鳳眸,深邃。
她微微起身,將腦袋埋進他的懷中,聲音悶悶的響起,“怎么辦?母后都把我關起來了,我怕她會強行把我捆進葉家。”
“那你也不能一天不吃不喝?!?p> “那你喂我?!比A月如像個小孩一樣撒著嬌,她這一面只有父皇母后他們見過,若是宮人們看見都怕會難以置信,畢竟她這個小公主可謂是“惡名在外”。
冷魈嘴角帶笑,大手將華月如往他懷中攬了攬,摟緊了些,輕聲在她耳邊應道,“好。”
“不過,為了不讓你母后的眼線知道,我讓子無去給你買,可好?”
華月如無聲的點點頭,整張臉埋在冷魈懷中不愿意出來,她眼睛有些發(fā)酸,每次一受到委屈她就不能看見冷魈,否則她的眼淚就會止不住的往下掉。
就像現(xiàn)在,她害怕看見冷魈的臉,只有在他懷中,她才能忍住。
這次母后這樣做,的確是出乎她的意料,莫不是母后知道冷魈的身份,又或許母后的身份也。。。
“妖孽,你與我母后從前。。。相識嗎?”
華月如小心的詢問,輕輕握住冷魈在她臉側(cè)的手。
冷魈低垂著眼看她,也是微微一愣,就連輕撫她的手也是一頓。
要說認識,他們的確是不相識;可,華月如的體內(nèi)卻又有仙的封印,如此說來,最介意他這個魔的身份,最阻止他與華月如在一起的人也就有很大的可能是仙界來的。
以前他從未在白芝的身上發(fā)現(xiàn)仙的氣息,整個皇宮內(nèi),他都未有發(fā)現(xiàn),難道白芝不是普通修為的仙?
“不相識,只是經(jīng)陛下認識了而已?!崩澉滔肓讼?,還是否認道。
現(xiàn)在對于華月如,不太適合告訴她太多,畢竟之前他們被困在幻境時,華月如也是有意不提及他身份的掩飾過去了,也只能慢慢再告訴她了。
“哦?!比A月如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躺在他的懷中把玩著他修長纖細的手指,他的手指相比女子竟然更加好看,尤其在這淡色的月光下,皮膚白皙透亮,細膩極了。
看了眼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子無,好奇地問出聲:“你與子無都不是凡人對吧?”
“先起來吃點?”冷魈接過子無帶來的食盒,也算是默認了華月如的問題。
華月如抬眼看向食盒,點點頭,這個話題也就算是過了,一切似乎都格外安逸許多。
從前,若說她華月如是華國獨一無二的公主殿下,那現(xiàn)在,她這個小公主卻因為一個人在慢慢改變,也在無形中越來越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