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北狄姜王
魏長安聽了這侍女的話以后,倒也是有些狐疑的甩了甩腦袋,青絲如瀑,在空氣掀起了一陣陣無形的氣態(tài)漣漪和沁人心脾的芳香,但并未察覺到有絲毫的脹痛,反而是有些大夢初醒的滿足感,心中的猜疑到也是打消了不少。
“那就姑且相信方利,不過我很是好奇當日客棧老板娘,賽姑姑是如何退得了那永安追兵的。”魏長安半瞇著明媚勾人的黑眸,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一問讓這原本表現(xiàn)得十分從容的侍女,神情頓時有些慌亂,過了半晌才怯生生的說道:“這……還是勞煩魏姑娘親自去過問東家吧!東家、方公子和姜公子都在后院呢!”
魏長安見這侍女言語吞吐,眼神閃爍不定也便不難為她了,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那你下去吧,稍后我自會前去向賽姑姑道謝?!?p> 那婢女應了一聲,將手中給魏長安準備的艷紅如火的新衣小心翼翼的放下以后,就帶上房門退下了!
魏長安瞥了一眼一旁的紅衣,雖然算不上是什么上好的絲綢錦緞,卻也價格不菲,款式也極好,與魏長安現(xiàn)在穿著紅衣到是有幾分相似之處,看得出來這衣服不是精挑細選就是現(xiàn)做的!
魏長安本就不喜過于華貴的物件,這襲普普通通的紅衣讓她到是愛不釋手,順勢將其展開在身上有些敷衍的一披,如此便算是穿好了。
紅衣披身大小尺寸剛好合身,這讓魏長安也是有些好奇這素未謀面賽姑姑究竟是何許神人,只一眼就將自己的身形記得一清二楚。
魏長安有些不由自主的拿起鏡子照了起來,嘴角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只是看著看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里面裹著的那襲紅衣有些色彩極重的暗紅色斑點,這斑點有得是一兩點有得甚至是成片成片的,這暗紅有得極深有得極淺,與周圍的艷紅顯得格格不入!
魏長安看到這點點片片散發(fā)著腥味的暗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個不留神手中的鏡子就滑了下來,鏡面上緊接著就出現(xiàn)了幾道難以彌補的裂縫。
只可惜了這鏡子的萬般精巧,終究還是破鏡難以重圓!
此時東施客棧的后院有一張圓形石桌,石桌極闊,周圍還極有規(guī)律的擺放著十幾個平面石墩供人歇息。
石桌的周圍也是一片寬闊地,在邊邊角角處還種了些花草翠竹,花草極嫩,翠竹挺直。
看得出來這后院的主人沒少費心血來悉心照料!
此時極闊的石桌邊上只坐著三人,中間便是那戴銀白色面具的男子,此時那男子的面具早就褪去,方能一窺那面具后面的溫潤如玉、溫文爾雅的儒雅書生相貌,書生一襲水墨色衣褂,周身散發(fā)著淡淡墨香,但眉宇之間卻若隱若現(xiàn)著霸道和銳利,這便是北狄王姜策恒。
姜策恒左邊的男子為方利,右邊是留給魏長安的空位,在右邊才是老板娘賽東施!
三人端坐于此良久,慢慢的姜策恒的眼神中也是有了一絲焦急,開口問道:“不知老板娘能否再次派人前去催一催長安,以我的身份在這長安待久了怕是會出岔子。”姜策恒淡淡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尊敬,也有不容置疑的威嚴。
賽東施聽后昂首,用她那驚為天人的臉蛋與姜策恒對視,嘴角一咧,露出個瘆人的“微笑”說道:“公子不必催促,姑娘家總是要花些時間來打整一下的?!?p> 賽東施說著,嘴咧的更大了,額頭的周圍都擰成了疙瘩,眼角處的褶皺甚至要吞掉她那微微下陷的眼睛。將她那獨特的煙熏妝強化了一下,像是在說老娘也可也是姑娘家也是打整了一下才來見你的!饒是姜策恒這般有定力的人,也是無福消受此等絕色,有些慌亂的背過頭去。
賽東施見后嘴角露出了一抹譏笑,但是就在這時一位侍女匆匆跑來在賽東施的耳邊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音調低聲輕語了幾句,賽東施聽后那張大嘴咧到了極限,她既然有些暢快的笑了起來,皺紋凝得像朵菊花似的。
“她當真叫我姑姑?”
“千真萬確!”
“哈哈哈!姑姑好啊。姑姑好?。 ?p> 姜策恒和方利同時轉頭對視了一眼,一人的眼中滿是疑問,可另一人的眼中也是不解。
隨后方利更是頗為無奈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
就在賽東施開懷大笑,主仆二人集體懵圈的同時,魏長安邁著輕快又不失穩(wěn)健的步子來到了后院。
姜策恒遠遠的瞧見魏長安以后,原本波瀾不驚的黑眸無故掀起了陣陣漣漪,緊接著有些慌忙的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很是小心的來回扭動了幾下將坐姿擺正,一本正經的樣子像極了在嬉耍玩鬧間突然瞥見老師來了的學生作態(tài),但那雙按耐不住暗含情絲的瞟向魏長安的眼神,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個看似正經的學生是不是有超師生情誼的想法。
遠遠地瞧見了到石桌上有三人后,魏長安輕快的步子突然有些急切的快上了幾分,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淡淡卻迷人的微笑,這讓姜童鞋看的那是雙眼發(fā)光啊!
只是就在姜策恒起身要將魏長安迎到身邊的時候,魏長安卻徑直的來到了賽東施的面前,雙手一抱,恭謹一禮,像是見到了自家長輩一樣。
“多謝賽姑姑當日解圍,以及這三日以來的盛情招待,長安感激不盡!”魏長安淺笑著說道,淺笑的痕跡淡了些,并不會讓人覺得這是笑里藏刀的嘲笑。
魏長安面不改色,表面上看絲毫沒有被賽東施的容顏驚到。但卻將剛起身的姜策恒晾在了一旁,直接無視。
姜策恒到也是頗為尷尬的摸了摸鼻梁訕訕的坐下了!
“你看你凈說這些客套話,你既喚我一聲姑姑,那這都是姑姑應該做得,這紅衣是姑姑親手做得,就是用料有些簡陋,穿著可還合身?”賽東施嗓音有些低沉嘶啞的說道,顯然是想盡力要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藹一些,奈何公鴨嗓的底子太硬,聽上去非但沒親切和藹反而叫人渾身不自在的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