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恩揉揉緊皺的眉心,太陽穴附近的血管漲到人發(fā)疼,這一堆亂七八糟的煩心事還真是有夠讓人.....怎么說?如果不是漫長的歲月?lián)崞搅怂慕乖瓯拘?,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氣到可以沖進巴別塔的內(nèi)部,對著那一群老不死的長老來一套物理上的素質(zhì)三連了。
可惜只能想想,他自愿離開的時候,也放棄了一切。真沖進巴別塔,還不知道誰教誰做人呢,維恩摸摸下巴,但是已經(jīng)放出的狠話,他也絕對不可能食言,巴別塔,必須付出該有的代價
俗話說的好,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氣的堪比河豚的維恩在房間里踱步來疏解內(nèi)心的抑郁,繞著繞著就繞到了王座的背后,一個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的物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個是——
女王的王冠。
上面鑲有上千顆鉆石,包括四顆淡黃色的鉆石。綠松石,瑪瑙,各種可以想到的珍貴珠寶鑲嵌在天鵝絨之上,皇冠的設(shè)計融合了玫瑰、三葉草和薊草,分別象征著英格蘭、愛爾蘭和蘇格蘭。獨屬女王,沒有被任何人佩戴過的王冠。
先不提這個王冠為什么會從女王的閨房到這,這樣的世俗權(quán)力的象征,堂而皇之的放在一間裝著神秘學(xué)圖書和魔法道具的屋子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王冠的樣子吧。
維恩實在是克制不住打量的視線,一旦注意到這個和周圍格格不入的王冠,還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擺在復(fù)刻王座背后的柜面上,真的很難以讓人不產(chǎn)生些多余的想法啊。
難道是什么煉金道具,不對啊,倫敦研究院的高級項目一切都需要女王批準(zhǔn)才能進行,沒道理女王會同意科研人員復(fù)刻她皇室的象征,這些把面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皇族成員,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松口的。
“為什么這個東西會放這啊......”這要是真貨,女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個?這個是復(fù)刻版,真貨在白金漢宮?!苯淌诳匆娋S恩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開口解釋道。
說了和沒說一樣,王冠為什么要有一個復(fù)刻版,還放這兒?這解釋還不如沒有呢,維恩小聲嘀咕道。
“嗯?你是不是在說什么?”教授聽見了細微的聲響。
“沒有沒有,我就是好奇為什么放這,真的,就是單純的好奇,沒別的意思!”維恩心虛道。
“因為這是女王的要求......”教授才起了個頭就自知失言,閉上了嘴,無論維恩怎么追問,也不肯透露半個字的訊息。
”好了,就說這么多——都和你說了少問問題,既然你都有閑心想這些有的沒的,那你想要的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們也該離開這里了,本來這就不是我日常會來的地方,呆久了引起那邊的注意可就麻煩,我可不想應(yīng)付那邊來的官老爺,外行人還偏偏來指手畫腳?!?p> “哪來的麻煩?教授查資料別人也要多管?”
“你以為維多利亞號建起來是為了用外表威懾別人的嗎?那玩意兒的造價可不低,都能值半個倫敦了,還是好的那一半?!?p> “維多利亞號?那個差分機?倫敦機關(guān)的控制中心?”
“那是對倫敦的普通民眾而言的,它的真實作用是為了分析,研究院下的每一個研究,哪怕是分析倫敦的天氣,也會上傳到維多利亞號上,它依靠這些數(shù)據(jù)給我們這些教授設(shè)定權(quán)限?!?p> “要不是之前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對神秘學(xué)起過一點小興趣,寫過兩篇關(guān)于煉金術(shù)的論文,我也拿不到這里的權(quán)限,雖說只是這個房間的初級權(quán)限而已,但讓你查個資料的話,小心行事也還是沒問題?!?p> “這么牛逼??”
“什么?”
“我說好厲害,教授,你大可直接拒絕我的。”
“行了,你小子以為我是擔(dān)著什么樣的風(fēng)險放你進來的?看完了就趕緊走,少在這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p> “教授......”維恩有些感動,“你下次來委托我一定給你打八折。”
“你還是快閉嘴吧,我堂堂倫敦科學(xué)院的首席教授,缺你那點錢?”
真是開口毀所有,本來應(yīng)該是溫情的感動氛圍,維恩硬生生地一腳拐到了到了喜劇去。
“早點離開,還能趕上晚宴。”教授從右側(cè)的口袋里掏出懷表,連帶著扯出幾張小紙條,教授看著手上的時間,順手把紙條揉成一團塞回去。
“晚宴?什么晚宴?”
“噢,忘了告訴你,講座結(jié)束后,我被受邀參加一個晚宴,可以帶個人去,你不是對神秘學(xué)感興趣嗎?海倫娜·布拉瓦茨基也會出席,之前我們有幸見過一面,提起過你,她對你還挺好奇的?!?p> 海倫娜·布拉瓦茨基?維恩腦海中搜索這有關(guān)這號人物的記憶,那個研究招魂術(shù)和神秘主義的俄羅斯女人,以一名流浪占星師的身份出現(xiàn)在德國和比利時。因為她的占卜精準(zhǔn)無比,在布拉瓦茨基夫人身邊迅速集起大量的信徒—這些信徒中,已經(jīng)包括了為數(shù)不少的德國顯貴,其中還有后世臭名昭著的某個黨羽前身——“極北之地”。
“她不是該在印度繼續(xù)她的拜師之旅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倫敦。”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幸好你今天穿的還是正裝,有小道消息說女王也會到,你記得規(guī)矩點?!苯淌谏舷麓蛄苛艘环S恩,有些嫌棄的移開視線。
“你一個好好的教授,怎么就指望著小道消息,沒有確定點的消息嗎?”維恩沒好氣地回答道,剛才的感動在教授的嫌棄下全數(shù)消失,這個為老不尊的死老頭還敢嫌棄他。
“有,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扔在地堡里,這句就是消息確鑿?!苯淌诨匾云ばθ獠恍?。
行,算你狠。維恩用手比劃著在嘴前拉上拉鏈,今天教授的脾氣還真是有夠大啊。
兩人爭過幾句,離開了這間神秘學(xué)的房間,出去的時候倒是沒有進來的那么繁瑣的儀式步驟,只需要輸對密碼就行了。
清楚的機械鍵盤敲打的聲音過后,與進來時不同,這一次的光束沒有變暗,而是直接消失了,資本主義還真是喜歡搞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維恩默默吐槽。
加快腳步出去,維恩剛準(zhǔn)備活動下關(guān)節(jié),保持一個姿勢看書可不好受,就在他伸懶腰的同時,他重新注意到了下來時經(jīng)過的通道。
看見眼前堪比登天的樓梯,維恩嘴角抽抽,下來容易上去難,深吸一口氣,他已經(jīng)做好了爬完樓梯后駕崩的事實了,明天除了呆在事務(wù)所里,他哪都不要去。
“教授.....就....你們有沒有......”到底是不死心,萬一有別的上去的路呢?他心底這么想著。
“沒有,別想了。”教授無情打破了維恩的幻想,轉(zhuǎn)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哦,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個事,我最近,可能,又要離婚了.....所以,這次還是你來吧。”
“?”
聞言,維恩忍不住又看了幾眼教授,花白的胡子,年過古稀,有些佝僂的身軀——
“還是和前幾次一樣?”
“..................”教授以沉默回答了這個問題。
維恩心中默默豎起了中指,還真是,老當(dāng)益壯啊教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