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高層,心里一陣陣冷。
還未等大家回過神,突兀的手機音樂又在空氣中響起。
顧笙煙掃了一眼屏幕,幽幽對夏際中說:“是豐陸的市場經(jīng)理打來的?!?p> 夏際中突然有種獲救的感覺。
好,就讓豐陸的人說,自己到底有沒有收到任何錢財,那賬戶里的二十萬,根本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他三下兩下拿過手機,正要接起,朱慕禮低沉的聲音又來了:“要證明清白,夏經(jīng)理不妨用免提?”
“你以為我不敢?”夏際中惡狠狠懟回。
朱慕禮含笑,挑眉。
劉睿在心里大呼不要,可依舊沒能阻止夏際中。
手機以免提的形式接通的一剎那,劉睿撫額,閉上了眼。
“夏經(jīng)理,凌晨匯給你的錢你收到了吧?這次連同前段時間的好處一起給你了,我還算爽快吧?我們下次繼續(xù)合作,一定會……”
豐陸市場經(jīng)理的話還沒說完,夏際中已經(jīng)狠狠將手機砸到了地上。
“砰!”一聲,現(xiàn)場一片安靜。
不要說別人,就連顧笙煙都兩眼呆滯地看向朱慕禮。
難怪那晚,他費盡心思去威脅豐陸的市場經(jīng)理,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不僅要讓夏際中的惡行暴露,更要給他潑盆臟水,讓他一臭到底!
“夏經(jīng)理,你還有什么話說?”朱慕禮掃一眼摔得不成形的手機,嘲諷地對夏際中笑笑。
夏際中臉色一片蒼白,只喃喃自語道:“我沒有收什么二十萬,我沒有……”
你說沒有又有什么用呢?
賬面上有錢,對方公司還給你打來了電話,你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證明不了你的清白。
一干人心底清明,卻寒蟬若噤。
“顧總監(jiān),”夏際中一步上前,拉住顧笙煙的袖子,只差沒痛哭失聲,“我是無辜的!是朱慕禮冤枉我!他設計故意害我!那二十萬,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顧笙煙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有一剎那,她內(nèi)心有點同情他。
心思不單純,又胡亂跟錯了人,他才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罔顧夏際中的哀求,朱慕禮面朝眾人,面色沉穩(wěn)地提出了會議最開始的議題:“我想,我們說了半天,都有點離題了,今天是產(chǎn)品的決策會議,我們還是慎重討論一下柏悅彩妝產(chǎn)品上市這一提議吧?!彼h(huán)視一周,“大家有什么意見?”
被那犀利目光掃到的人不自覺低頭,那灼灼之光,簡直讓人不敢對視。心里明白,誰要是再敢沒有正當?shù)睦碛?,繼續(xù)胡攪蠻纏下去,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我同意?!眲㈩A髦浜?,第一個表態(tài)了。
審時度勢是關鍵,他怕自己再鬧下去,不會有命走出會議室跟盛先生求助。
“其他人呢?”朱慕禮再問。
一干高層紛紛點頭。
誰還敢說不同意?形勢擺在面前了,顧總監(jiān)有了眼前這個主,早不是之前那無可奈何的作風,現(xiàn)在誰要跟她惡意作對,別說自己先干不干凈了,就算是一身清,也定要給你生出些事來。
于是,新產(chǎn)品上市一事就這樣一錘定音。
這日散會,眾人個個溜得賊快,整個會議的氣氛,無端讓人想逃。
會議室里,陽光依然像會議前那樣光燦燦地灑著,一如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對了,”顧笙煙想起了什么,對正在收拾資料的朱慕禮說,“我剛剛忘了宣布,市場經(jīng)理空缺一職,以后就讓肖易勤頂上。你馬上跟蘭姐說一聲,我稍后群發(fā)郵件?!?p> “嗯?!?p> 被遺忘良久的夏際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辭掉了,恍恍惚惚,他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朱慕禮,你卑鄙?!?p> 朱慕禮聞聲,停下手上的動作,好風度地笑笑:“不客氣?!?p> “顧總監(jiān),”夏際中如喪家之犬,頹敗地拉住顧笙煙,像拉著一顆救命稻草,“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顧笙煙想想,還是嘆了口氣:“我知道?!?p> 夏際中眼中升起一抹希望之光。
顧總監(jiān)知道!她知道自己是無辜的!
他喘著氣,還想為自己爭取什么,卻生生被顧笙煙琉璃般剔透大眼里溢滿的冷給擋了回去。
“大家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她瀠紅的唇折射著涼薄的光芒,“可那又怎么樣呢?”
“啪!”一聲,夏際中支撐不起巨大的失落,一下子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