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封坐在火堆面前,認真的哄起了大餅,他生怕烤焦了,時刻調(diào)整著大餅的位置,熏衣跪坐在他旁邊,呆呆地看著他認真的棱角分的側(cè)顏。
莫封烘烤了好一陣,撕了一點嘗了嘗,溫度剛剛好,口感也還行。
“喏?!蹦饴氏冗f給了他旁邊的熏衣,“嘗嘗看?!?p> 熏衣聞了聞:“還挺香啊?!?p> 莫封笑笑不說話,他拿了一塊最大的餅走到夙惗身邊。
“夫人,先吃一點墊墊饑吧。”
夙惗朝他點了點頭,接過他手中的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姑娘,喝點水,別噎著了?!毖陆o夙惗到了一杯水。
“我們今日就在這露宿在這荒郊野嶺嗎?”熏衣看了眼莫封,有些不確定道。
“暫時在這兒等高流回來吧?!辟韾断乳_口道。
“姑娘!你身子會吃不消的?!?p> 夙惗搖搖頭:“我沒事,就在馬車里將就一晚吧?!?p> “夫人,你們先休息吧,我在外面,有事隨時叫我?!?p> “好。”夙惗朝熏衣招了招手,“熏衣,到馬車里來?!?p> 熏衣提起裙角,跑了過來。
“姑娘,你快進去,別著涼了。”
熏衣握住夙惗的手:“姑娘,你手這么冰,現(xiàn)在也沒有暖手爐,該怎么辦啊?!毖录钡脠F團轉(zhuǎn),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夙惗將手抽出來,拍了拍熏衣的手背。
“我沒事?!?p> 莫封在外面聽著他們他們的對話,默默從地上撿了一塊類似于瓦片一樣的東西,他用兩根比較長的樹枝把瓦片架在火堆上烤,烤到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莫封伸出手碰了碰,感受到灼熱的溫度,滿意的點點頭,他四周看看了,最終把自己外袍下的底衫撕下來一塊,將瓦片包裹在里面,感受到瓦片透過布條傳來的溫度,莫封捧著它向馬車走去。
“夫人?!蹦庠隈R車壁上輕輕地敲了敲,“夫人你歇下了嗎?”
“沒有,怎么了?”夙惗清明的聲音傳來出來。
“有什么事嗎,莫侍衛(wèi)?”熏衣撩開車簾,探出頭來。
莫封把手上的東西塞到熏衣懷里:“把這個給夫人?!?p> 熏衣驚訝的低頭看著懷里這個滾燙的東西,又抬頭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莫封。
“要是待會涼了就拿給我烤一下。”
“對了,這里面有兩個,你要是覺得冷就捂捂手。”莫封又補充了一句,莫封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謝謝你?!毖抡嬲\地道了一聲,畢竟除了夙惗和高流,從小到大沒有誰真正的關(guān)心過她。
“那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就在外面。”
“好?!?p> 熏衣捧著用瓦片做的暖手爐進了馬車。
“姑娘,給你?!?p> “這是什么?”夙惗靠在馬車上抬了抬眉,她接過熏衣遞過來布兜,好奇的問道。
“這是莫封做的暖手爐,姑娘你試試。”熏衣興奮地說道。
“咦,有兩個?”夙惗打開來一看,促狹地看了眼熏衣。
熏衣臉色微紅:“姑娘!”
夙惗沒再和她開玩笑:“你拿一個,更深露重的,別凍著了?!?p> “姑娘,你說高流會出事嗎?”
熏衣把暖手爐放到腿上,搓了搓凍僵的手,有些擔憂道。
夙惗陷入沉思,馬車里燭火昏暗,看不清她的神色。
“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边^了很久,她仿佛是在安慰熏衣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呢喃道。
夙惗閉著雙眼依靠在馬車壁上,熏衣從包袱里找出了一條毯子蓋到夙惗身上,一個人縮在角落里聽著外面隱隱的風聲,毫無睡意。
熏衣透過揚起的馬車簾看到莫封一個人背對著她坐在地上,他面前的火堆火光晃動,照映的他的背影格外的孤寂,似乎是感應(yīng)到她的目光,莫封轉(zhuǎn)過頭來,熏衣嚇得立馬往后縮了縮。
熏衣雙手抱膝,把頭埋在膝蓋里,不知不覺居然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