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到最后的人當然可以定義一切,成王敗寇,莫過如此?!被壑窭淅涞卣f道。
她慢慢地扭過頭,看向朱溫,說道:“你算是一個變數,若是沒有你的話,蓮清這輩子都出不來。還有,慧心是你殺的吧?”
慧竹有看到密室通道處躺著慧心的尸體。
“是我殺的?!敝鞙攸c頭承認道。
“果然是你殺的?!被壑裥α?,她道:“趙鴉檢查過慧心身上的傷口,他說殺人者手段極高,一擊致命,能讓趙鴉這么高評價的武者可不多?!?p> 慧竹將飛箭慢慢舉起來,放在自己的脖子處,道:“其實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誰?不過你不說也沒有關系,只是我臨死之前想要囑托你一句?!?p> “囑托我什么?”朱溫皺眉問道。
“殺了蓮清?!被坌寞傂χf道:“作為一個被鎖了五年的女人,她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再加上她原本的性格就偏執(zhí)、自傲,所以留下這個禍害對你是沒有好處的?!?p> 朱溫冷笑反而道:“那我殺了她,又有什么好處?”
“至少你的未來不會因為她,而不自由。”
慧竹手中的飛箭再說完之后便插入了自己的喉嚨當中。
她張張嘴,卻只能流出停不住的鮮血。
身子將傾倒,她用盡最后一抹力氣,不讓自己倒在蓮清的那一邊。
啪-
慧竹最終閉上眼,倒在了另外一邊。
“阿三,把慧竹挪過來,讓我再瞧最后一眼?!鄙徢逦⑷醯卣f道。
朱溫看著蓮清一臉憔悴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替她將慧竹挪了過去。
蓮清盯著慧竹死去的面容,漸漸地伸出胳膊放到慧竹的頭上。
但她的手卻無法再如當年一般觸摸慧竹的頭。
“阿三,我錯了嗎?”
朱溫將目光別處移去,所視之處包括了孫不凡、二少夫人、孫不諾、徐芃芃和趙鴉。
他道:“誰沒有錯呢?!?p> 蓮清凄笑一聲,道:“你可不像是一個八歲小孩?!?p> 說完之后,終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徹底地昏了過去。
現在擺在朱溫面前的一共有兩條路。
一個是自己溜了,跑回家繼續(xù)干賣咸菜事業(yè)。
二是把蓮清送出去,而朱溫也免不得會遭到一系列的盤問。
“朱家阿三,別忘了我,別忘了我!”徐芃芃這時突然喊道。
這女子有讀心術嗎?
她怎么知道朱溫的任何一個選項都與她無關。
朱溫選擇忽視她。
反正這密室的門打開之后,必定會有人進來的。
到時候蓮清應該也能救出去。
徐芃芃應該也能......
朱溫一拍腦瓜,忘記了一件事情。
徐芃芃是知道朱溫的家在哪里的
跑路是白跑的!
朱溫心中思索,要不要把她干掉之后,再接著跑路。
算了...
朱溫癟嘴,他上前感知一番蓮清此時的氣息,
弱的不能再多了。
他又摸一摸蓮清的額頭。
燒的很。
若是此刻不將她送出去進行治療的話,那朱溫估計蓮清的身子恐怕會挺不過去。
“看在你幫我殺了孫不凡等人的面子上,我便勉為其難地送你出去吧。”
朱溫還是選擇了第二個選項。
他先是去把控制出口的兩扇門的機關打開,然后背著蓮清走了出去。
“朱家阿三,朱家阿三!”徐芃芃抓著鐵欄,不停地呼喊著。
“還有我呢!”
朱溫終于將蓮清背出私牢密室了。
但朱溫一出私牢,迎接他的不是滿面柔風的和煦,也不是觀中建筑的莊嚴。
而是一排又一排的家丁護衛(wèi)。
兇神惡煞的那種。
“小妹妹,我按照蓮清大師的吩咐,把張老爺給請過來了。”妙語見到朱溫出來,連忙上前說道:“我們來這得有一會兒了,就是進門的機關打不開,所以我們就一直在門外面等著。”
“這位就是張老爺?!泵钫Z指著一位面露紅光、身上穿著講究的男人說道。
朱溫一出來,張富柄的目光便始終盯著朱溫背上的蓮清。
一刻都沒有移開。
“你背得是清...清兒嗎?”張富柄顫抖著聲音問道。
“是?!敝鞙攸c頭回道。
“清兒,我是張郎啊,清兒!”張富柄一步一步地向前靠近,不停地喊道。
“她身體太過虛弱,而且發(fā)高燒,導致她已經暈過去了?!敝鞙芈卣f道。
“虛弱?發(fā)高燒?”張富柄突然自責地說道:“為何我不記得帶個郎中過來!”
“張三!”
“是,老爺。”一個管家式人物出場。
“你親自快馬加鞭去縣里將汪神醫(yī)請過來!”張富柄立刻吩咐道。
“就算是快馬加鞭那也要將近半個時辰。”朱溫插嘴說道。
“不如交給我吧?!?p> “交給你?!”張富柄大怒道:“我怎可能將清兒的生命交付于你這丫頭片子手中!你可知道什么是醫(yī)術,就敢在此大放厥詞?!?p> 朱溫淡淡回道:“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內若一。此為醫(yī)術?!?p> “這...”張富柄被噎住了。
“不如,我們問問當事人吧?!敝鞙匦⌒囊硪淼貙⑸徢宸畔聛?。
他在張富柄還沒來得及阻止下,一手便迅速掐下蓮清的人中,另外一手在不斷地撫摸蓮清的后背。
這樣能使蓮清暫時清醒一陣子。
“小賊,爾敢做如此行為!”張富柄一把將朱溫推開,然后立刻將蓮清攏入懷中。
朱溫被推開后,脖子上馬上架上了好幾把刀。
“是張郎嗎?”蓮清短暫清醒過來了。
“清兒,是我。我是你的張郎?!睆埜槐涎酆瑴I地回道。
“你老了?!鄙徢迮闯鲆荒ㄐφf道。
“我老了,但你還是那么的漂亮?!?p> 什么?
朱溫在風中凌亂了。
張富柄是沒有眼睛的嗎?
蓮清被折磨了五年,瘦得皮包骨頭,此時哪里能稱得上一句漂亮!
“阿三呢?”蓮清突然問道。
“阿三?”張富柄疑惑道。
“阿三就是我,我就是阿三?!敝鞙氐卣f道,“前輩,你看看能不能讓張老爺把我脖子上的刀給撤了?”
蓮清將頭歪過去,看著朱溫的樣子,咳嗦了好一陣,“張郎,你...”
“清兒,你身子這么虛弱就別說話了,我懂你的意思。”張富柄大手一揮,說道:“撤掉!”
唰唰唰---
刀全收回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