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車票
晚上八點四十分,岳陽出現(xiàn)在了火車站。
在這個沒有自動售票機(jī)的年代,他才不會費那心思去排隊買票呢。而是繞過了擠得人山人海的售票處,直接進(jìn)入到了候車室。
現(xiàn)在的他,照比剛才更是變了一個模樣。
短款的羊絨大衣,亦是藏藍(lán)色的,乃是現(xiàn)在最時新的樣子,折合人民幣三千五百塊。
在西服里面,套著的是EEDS的羊毛衫,淺灰色的。
鞋子是金猴的,衫衣是紅豆的,手上的老上海甚至都給換了,換成了香江產(chǎn)的天王表。
甚至于還在眼睛上架了一幅茶色的平光眼鏡,以遮掩自己那張微有青澀和稚嫩的臉。
從這點看,系統(tǒng)爸爸還是挺靠譜的,最起碼他給錢呀。不過,這也是拿岳陽未來的前列腺換來的。
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實行實名制驗票,所以岳陽很容易便進(jìn)入到了火車站的二樓候車區(qū)。并且在等在了開往首都的候車席處。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這趟列車才開始檢票。岳陽連忙站了起來,擠進(jìn)了排隊的人群之中。
“你好,我是統(tǒng)戰(zhàn)經(jīng)緯雜志社的記者。臨時接到了一個采訪任務(wù)。沒有來得及買票,您看能不能先讓我上車,然后我再補(bǔ)票!”
當(dāng)輪到自己時,岳陽已經(jīng)掏出了自己的記者證遞了過去。
“記者呀!”
那檢票的列車員只是掃了一眼岳陽的記者證,便連上面寫的是啥都沒有看清,便把手一揮,“進(jìn)去吧!”
“謝謝呀!”
岳陽點了點頭,麻溜的擠過了檢票口。
“就是這么簡單!只可惜呀,以前我當(dāng)記者當(dāng)?shù)脮r間太短了!”
順著人流一邊向站臺走,岳陽一邊感嘆道。
雖然他沒有編制,但是記者證上面卻不會標(biāo)明。而且,在這個年代,記者證還是挺管用的。
最次,也能逛個免費公園啥的!
別看沒有買票,但是岳陽的心氣還是挺高的。在到了站臺之后,他根本就沒有往硬座那邊走。
從長陽到首都最少十個小時的時間,他如果站到首都,非得累死他不可。
順著列車走,很快的,他便看到臥鋪車廂的檢票員,正凍得嘶嘶哈哈的,在檢驗乘客的車票。
“你好,我是統(tǒng)戰(zhàn)經(jīng)緯的記者,臨時接到了一個采訪任務(wù)!沒有買到座號,能不能先讓我上車。然后,等著辦理臥鋪!”再次走到了一個列車員的面前,岳陽又如法炮制的拿出了記者證。
“記者呀!”
這列車員到是沒向檢票員那么放松,而是接過了岳陽的記者證,才又翻看了幾眼。
“對了,這是我的工作證!”
看著這列車員一絲不茍的樣子,岳陽連忙又把自己的工作證給拿了出來。
“北林省人事廳制作!”
拿著工作證,這列車員首先看到的便是工作證下面的一排小字。
打開之后,才又看到了與記者證上面一樣的統(tǒng)戰(zhàn)經(jīng)緯雜志社的紅章。
“記者同志,你先上車等一下吧!等著我檢完票了,和列車長匯報一下!”
眼看工作證和記者證能對上,這列車員便才又把兩本證件還給了他。伸手向車廂內(nèi)指了一下。
“麻煩了呀!”
岳陽收起了兩本證件,這才算堂而皇之的上了車。
上車之后,他根本就沒有向里面走,而是在洗漱間那里停了下來。這才又把自己背著的小皮包打開,從里面又拿出了一個小本子。
翻看了一眼,又默念了幾句,才又把本子珍而視之的放回到了包內(nèi)。
透過過道的光線,過往的人甚至可以看到了本子的右上角所寫的機(jī)密兩個小字。
這便是他剛才從書桌里,翻出來的寶貝了,今天晚上有沒有床睡覺。一半靠自己的這張嘴,另一半靠的則是這個寶貝的威力。
放好了本子,岳陽這才又從包里拿出了一本新聞學(xué)寫作技巧,隨意的翻看了起來。
在以前,他分到雜志社之后,沒少研究這本書。
雖然沒有弄到編制,但是也感覺自己寫東西的水平有了不少的提高。
現(xiàn)在,重溫這本書,還是為了在首都的計劃做準(zhǔn)備。
隨意的翻看,岳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只是感覺上車的旅客越來越少。
“你好,記者同志!這是我們列車長!”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岳陽看書的興頭。
一抬頭,岳陽便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列車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男子正是剛才的列車員,而女子的胳膊上則帶著列車長的四角綠色的標(biāo)志。
看她的樣子,約有二十七八左右歲的樣子,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錯。列車長的大檐帽帶在她的頭上,給女人的嬌弱之外,又增添了一分的英武之氣。
“你好,記者同志!我是本次列車的列車長張欣意!”
列車長主動的向岳陽伸出了手。
“你好!”
岳陽與張欣意握了握手,這才又打開了自己的包,把書放進(jìn)去的同時,又再次把記者證和工作證都遞給了她。
“不好意思呀,給你們添麻煩了!本來我是想著去硬板那邊糊弄一晚上的!但是,明天的會太重要了。我怕休息不好,沒法完成報道任務(wù),便只能求救你們了!
我也沒啥要求,就是想著如果能有空余的臥鋪的話,補(bǔ)上一張。如果實在沒有的話,能不能讓我在臥鋪的邊座上混上一晚上。
唔,對了,我還采訪過咱們長陽機(jī)務(wù)段的副段長凌潔!”
在張欣意再次審看證件的時候,岳陽不斷的說道。
“你采訪過凌段長!”
最后的一句話,引起了張欣意的興趣,讓她抬起了頭。
“是呀!去年的政協(xié)會上,和我們領(lǐng)導(dǎo)一起見到了凌段長!”
岳陽坦然道。
他哪里見過自己口中所說的鐵路的副段長凌潔,之所以知道她的名字,還是因為從剛才自己的那個寶貝小本子上看到的。
那是全省各級政協(xié)委員的通訊錄,乃是雜志社的內(nèi)部機(jī)密資料。
現(xiàn)在見張欣意的樣子,果然他剛才的準(zhǔn)備沒有白費。
“這樣呀!”
聽岳陽提了凌潔的名字,張欣意對他到是高看了一眼。再上下的打量著他,但看他的衣著打扮,整潔而時尚,對他便更加的認(rèn)同了。
一邊把記者證和工作證還給他,一邊才又對他說道,“岳記者,補(bǔ)臥票票多麻煩呀!正好車上還空著兩張高級軟臥?,F(xiàn)在即不是周末,也不是節(jié)假日,估計也不會再有領(lǐng)導(dǎo)臨時上車。你便去那里對付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