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面的情況
程樹沒辦法說話，他目前只能和自己的棋子溝通，或者在樹心里說話，又或者樹腦。
他用三根樹藤控制著男子，舉到距離地面只有半米的地方，用第四根樹藤，在泥土上寫了一行字：外面什么情況？
男子瞪大眼睛。
“植物產(chǎn)生了靈智！還會寫華亞字！”
樹藤加大了力度，勒得男子青筋暴起，難以呼吸。
“我說，我說！”
男子艱難吐出兩句話。
樹藤松了松。
“外面變天了！
元宵節(jié)之前，遙遠的南方天空傳來一陣轟隆聲，持續(xù)了一個月，到了元宵節(jié)那天，天空烏云密布，下了一場奇怪的雨。
淋雨的那部分人，有的產(chǎn)生了變異，有的變成了行尸走肉，還有的保持正常。
不過讓人更加難以接受的是，淋雨的動植物也有一部分發(fā)生了進化變異，現(xiàn)在的蔚藍星球，再也不是人類說了算！
末世了！小說里的那種，你懂不懂？”
男子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又覺得自己最后那句純屬廢話。
一棵榕樹，又怎么會懂小說！
地上又多了一行字：你叫什么？
“成才，我叫成才，不是進化者?！?p> 男子回答。
一條樹藤，爬過男子的背部，往下方滑去。
“停手，我真的叫成才，名字是家里取的，我沒辦法?！?p> 成才焦急說道。
程樹將成才放到了地上，站立狀態(tài)下，對方的上半身和雙腳依舊被捆著。
在偽裝狀態(tài)下，程樹的樹藤，確實能起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也許以后系統(tǒng)失靈了，軟件和硬件不匹配時，他還能夠靠著身上的榕果吸引敵人，然后樹藤出其不意殺敵。
成才的話，證實了程樹的猜測，外面大變天了。
“樹哥？樹爺？”
成才試探性問道。
這棵榕樹將自己放了下來，似乎已經(jīng)對自己失去了興趣。
“無意冒犯，不知能不能高抬貴手？”
成才絕不想被勒死。
程樹搖搖頭，散落了一地的樹葉。
面前的成才，已經(jīng)知道了程樹太多秘密，暫時不能放走他，不然后患無窮。
但程樹也不想殺掉對方。
那就充當勞動力吧！
他用樹藤編織了一個囚籠，規(guī)格1X1米，將成才塞了進去。
“樹哥？樹哥？能不能改一下高度？我不好站著?！?p> 成才乞求程樹，囚犯也是有資格維持尊嚴的！
這棵榕樹也許暫時不想放他走，但沒關(guān)系，成才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夠離開。
他深信，只要成為一個廢物，就絕對沒有人能夠利用他！
囚籠變成了1X1.8米的規(guī)格。
......
十分鐘后，囚籠打開了，成才的腰部多了一圈樹藤，地面上又多出一行字：拔草，連根，種植，遠處。
成才一愣，他在努力消化這八個字的意思。
程樹把小菊和茂凱從棋盤系統(tǒng)里放了出來，嚇了成才一跳。
小菊坐在地上，背靠程樹的軀干，茂凱重復念叨著幾個字，又開始了它的日常。
一條樹藤伸到了艾翁之前種植雜草的地方。
成才明白了，但下一刻，他又迷糊了。
“樹哥，雜草拔了甩一邊就行，讓它干枯至死再好不過，要是再種植，等它形成了規(guī)模，到時候跟你搶養(yǎng)料！”
啪！
一根樹藤抽打了一下成才的背部。
“樹哥，我明白，我明白了！”
背部傳來的火辣，讓成才不得不暫時屈服，奴顏狀態(tài)下卑躬屈膝。
整整一個白天，成才拔掉又種植的雜草，已經(jīng)超過了艾翁每天的工作量。
成才又累又渴。
這棵榕樹，在他看來，已經(jīng)牢牢扼住了自己命運的咽喉，讓成才掙扎不得。
樹藤抽打起來，著實太疼，成才暫時取消了當廢物的想法。
傍晚，成才看到地面上樹藤書寫的收工兩個字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樹哥，能不能賞口飯吃？”
沒有工資不打緊的，好歹喂口飯??！
成才祈禱程樹能用樹藤給他弄點小動物過來，他能自己做菜。
吧嗒！
一顆榕果掉到了成才面前。
榕果對茂凱的作用不明顯，那么對人類有沒有一些特殊作用？
程樹想利用成才做一個小小的實驗。
成才并不知道程樹的意思，極度饑餓狀態(tài)下的他，顧不得生死，撿起榕果，擦都不擦一下，直接吞了下去。
程樹在觀察成才的身體變化。
一分鐘后。
“樹哥，一顆不頂飽，我想明天再清理一下您身后的那片草地，怕自己狀態(tài)不好......”
成才有點為難。
吧嗒！
又一顆榕果掉落在地。
成才彎腰撿起，這次沒有囫圇吞棗，他細細地品嘗了起來。
地面上多了一行字：口感？
“酸、甜、澀都帶有一點，有點類似李子的味道?！?p> 成才如實回答。
入夜。
夜空晴朗，圓月散發(fā)光輝，月光傾撒大地。
囚籠里發(fā)出了聲響。
成才蜷縮著身子，表情猙獰，腹部脹大。
“樹哥，疼，撐，你......有毒，榕果！”
成才十分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樹下的小菊，站了起來，看著成才，一雙石頭大手揪住囚籠，晃了晃。
“別，別搖！”
成才被晃得暈頭轉(zhuǎn)向。
程樹仔細觀察著成才，他將空閑的樹藤伸進囚籠里，扯開了成才的上衣，并且強行將成才由蜷縮狀態(tài)拉直。
這才發(fā)現(xiàn)，成才的外表皮膚通紅一片，體內(nèi)好像有烈火在焚燒，由內(nèi)而外，照亮了成才的上半身。
成才腹部腫大，類似中年人的發(fā)福肚子。
“樹哥，我感覺，腸子要斷了，肚皮要爆了！”
成才因為忍受疼痛而導致身上流出了大量的汗水，頭發(fā)已經(jīng)濕透，“樹哥，放開我，我扣喉催吐！”
程樹控制樹藤，囚籠打開，成才掉到了地上，顧不得疼痛，他伸出食指，拼命往喉結(jié)處搗鼓。
哇哇兩下，空有聲音，沒有穢物，干嘔！
成才猶不放棄，一直重復摳喉嚨的動作，兩分鐘后，因無法承受疼痛，成才昏迷了過去。
看著昏迷的成才，程樹陷入了沉思。
自己身上的榕果，真的有毒嗎？而茂凱沒事，是因為作為系統(tǒng)棋子的原因？還是榕果只針對人體？
想了一夜，程樹理不清頭緒。
天亮了，東方的天空冒出了魚肚白。
成才沒有醒來。
過了一段時間，太陽升起了些許高度，程樹初步判斷，現(xiàn)在可能是早上九點半左右了，成才還沒有醒轉(zhuǎn)的跡象。
“哎！”
程樹讓小菊在榕樹軀干后面，挖一個坑，準備將成才埋在下面，充當他的養(yǎng)料。
無心殺成才，成才卻因他而死，程樹幫忙料理后事，也在情理之中。
樹下形成了極其溫馨的一幕，小菊刨土，茂凱澆水。
當小菊順利刨了一個1.8X0.6X0.5米規(guī)格的土坑后，成才發(fā)生了聲音。
“這......”
成才捂著肚子坐了起來，疼痛感消失了。他看到了旁邊的土坑，一下子聯(lián)想到了很多。
“樹哥我沒事啊，我還能干活！”
“我絕不是一個廢物，還有利用價值！”
“從今天開始，拔草，種草，做一個對自然界有用的人！”
成才一骨碌站起來，開始了他的日常，回饋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