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伊萬有些意外的看著鄧布利多。
在他看來,雖然黑袍巫師在決斗中全面壓制了塞爾斯教授,并且表現(xiàn)出了極其出色的無杖、無聲施法技巧,但其本身的戰(zhàn)斗力毫無疑問是比不上如今位居世界頂點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
有鄧布利多出手,黑袍巫師按理來說是無法逃脫的。
除非是老巫師有意泄洪,或者黑袍巫師在逃跑方面卓有建樹……
“我想,你應(yīng)該去見一見龐弗雷夫人?!编嚥祭鄬σ寥f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善意的調(diào)侃,“雖然我覺得她并不愿意看到你——不要著急,請等我先把這里整理一下,然后帶你過去。”
老巫師舉起魔杖,輕輕揮了一揮。
隨著他的動作,散落一地的雜物與物體碎片紛紛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碎片拼湊到了一起,雜物自動回歸原處,片刻時間,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已經(jīng)恢復(fù)了戰(zhàn)斗之前的模樣。
不,還有一個例外。
鄧布利多與伊萬站在變得整潔一新的休息室里,默默凝視著四分五裂的羅伊納·拉文克勞塑像。
“看起來,我的咒語不足以修復(fù)這個塑像?!编嚥祭嗝鎺нz憾的搖了搖頭,他對伊萬解釋道,“我讀書的時候曾是格蘭芬多的學(xué)生,對于拉文克勞的了解并不多。根據(jù)《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描述,它是由羅伊納·拉文克勞本人在世時親自制作的,她在上面施加了極其深奧的咒語,用來保持塑像的狀態(tài),讓它能夠永遠(yuǎn)代替自己守護(hù)拉文克勞的學(xué)生們?!?p> “現(xiàn)在看來,似乎那位黑衣人的咒語令塑像上的魔法失效了?!编嚥祭嗫瓷先ナ滞锵?,“等把你送到校醫(yī)院后,我就去翻一翻書,看看能不能讓它恢復(fù)原狀。我可不希望拉文克勞的學(xué)生們在假期結(jié)束、回到學(xué)校之后,發(fā)現(xiàn)學(xué)院創(chuàng)始人的塑像不翼而飛了,好在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好了,我們先去校醫(yī)院吧,需要我扶著你嗎?”
得到伊萬否定的答復(fù)后,老巫師示意男孩跟著自己,隨即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伊萬沒有立刻跟上,而是費勁的彎下腰,撿起了一塊拉文克勞塑像的碎塊,握在手里捏了捏。
沒有施加魔法的痕跡……
在伊萬的感知里,他手中握著的就只是一塊簡單的碎石,沒有任何魔力附著在上面,甚至比起真正的石頭還要脆弱不少。
保持塑像的狀態(tài)……似乎是個很普通的咒語,但是能維持這么長時間,或許有什么秘密在里面。
這時老巫師已經(jīng)走到了門外,伊萬暫時放下了對塑像情況的深究,把石塊輕輕一拋,當(dāng)它落下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一根黑色的手杖。
伊萬單手拄著手杖,快步跟上了鄧布利多。
……
“我真的搞不明白,為什么你總會遇到這種危險的事情?你只是一個才剛上一年級的孩子!還有你,阿不思,學(xué)校里闖入了黑巫師,你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到,還要靠一個孩子拖延時間?”
霍格沃茨校醫(yī)院,伊萬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活像是個粽子一樣躺在病床上,聞言不禁眨了眨眼睛。
龐弗雷夫人就站在病床旁,眉頭緊緊的皺著,一邊大聲抱怨一邊仔細(xì)的調(diào)配著療傷的魔藥。
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兩代黑魔王的宿敵、霍格沃茨魔法學(xué)校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在龐弗雷夫人的淫威之下,也只能面帶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老巫師心里明白的很,無論在麻瓜還是巫師的社會,醫(yī)務(wù)人員都是最值得尊敬、也是最不能得罪的,他們說的話基本都是為了你好,即使責(zé)備你,那也是因為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所以在面對龐弗雷夫人的指責(zé),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聽著,這種奇妙的感覺讓老巫師不禁想起了讀書的時候因為沒有完成論文而被教授當(dāng)堂訓(xùn)斥的場景。
“那個……龐弗雷夫人……”伊萬看著龐弗雷夫人陰沉的臉色,硬著頭皮小聲開口。
“少說話!”龐弗雷夫人沒好氣的呵斥道,她低下頭,一手捏著伊萬的下巴,另一只手則用兩根手指捏著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把里面盛著的深綠色魔藥一點點灌進(jìn)了男孩的口中,“喝了這瓶藥,身上的傷很快就能好,差不多一天時間你就可以出院了。”
兩眼緊緊盯著伊萬把這瓶味道像是海苔汁的怪異魔藥一滴不剩的喝完,龐弗雷夫人才滿意的點點頭,又塞給伊萬一顆糖果以示安慰,才問道:“你想說什么?”
“為什么我需要纏著繃帶?”伊萬感覺自己滿嘴都是一股怪味兒,但他不太想吃那塊看上去干巴巴的糖,于是順手把它放在了床頭,“不是傷的不重嗎?”
“只是為了防止你到處亂跑?!饼嫺ダ追蛉撕敛豢蜌獾拇鸬溃吧砩侠p著繃帶,四肢伸展不開,你就沒辦法自由走動了。”
她好像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鄧布利多還沒離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還待在這里干什么,阿不思?”
“哦——我跟伊萬還有些事情要說?!编嚥祭嗪呛切χ?。
“十分鐘?!饼嫺ダ追蛉税欀碱^,指了指墻壁上掛著的鐘表,“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過了十分鐘你就必須得離開了?!闭f完,她端著一堆瓶瓶罐罐匆匆離開了。
“我不得不承認(rèn),龐弗雷夫人或許是我有生以來最害怕的一個人了,甚至還超過了我的教授。”目送龐弗雷夫人離開,鄧布利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說著,他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伊萬身旁。
“似乎上一次我們的交流也是在校醫(yī)院里?!编嚥祭嗯牧伺拇惭?,“希望下次是在我的辦公室里。哦——你介意我吃掉你的糖果嗎?”
“……不介意。”伊萬無奈的答道。
鄧布利多笑呵呵的把龐弗雷夫人之前塞給伊萬的糖果放到了嘴里。
“啊——是牛奶味的,這是我除了蟑螂堆和薄荷硬糖之外最愛的口味?!崩衔讕熆瓷先ナ譂M足。
伊萬的心情卻不像鄧布利多那么好,他猶豫了一下。
“鄧布利多教授……昨天晚上,你要我去有求必應(yīng)屋,是要告訴我什么事情嗎?”
鄧布利多怔了怔。
“昨天晚上?有求必應(yīng)屋?”他重復(fù)了一遍。
“是的,佐伊說您讓我在晚上去城堡八樓的一間屋子里等您,沒有說是辦公室,所以我猜應(yīng)該是有求必應(yīng)屋……”伊萬說到一半,看著鄧布利多的表情,心里漸漸升起了不詳?shù)念A(yù)感。
我不會又……
“恐怕你受騙了,伊萬。”鄧布利多神情嚴(yán)肅,“事實上,我是昨晚才回到學(xué)校的,白天的時候我并不在霍格沃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