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我一命吧?!?p> 昏過去的士兵頭領(lǐng)不知怎么回事,竟然醒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又是一通求饒的話,一邊說還痛哭流涕。
他的聲音實(shí)在是刺耳,跟殺豬一樣,說鬼哭狼嚎也不過分。
扶蘇劍眉微貸,的確是有些不滿,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壞了個七七八八。
“你會看病嗎?”
接著,他開口問道。
“看,看???”
對這話,那士兵頭領(lǐng)怎么也想不到,冷不丁的被這么一問,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看病?!?p> 扶蘇道,肯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不會,我會得……唱歌?!?p> 士兵頭領(lǐng)說道。
“那就唱上一段。”
聽到這,扶蘇也來了興致,開口說道,臉上又露出來笑容。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
士兵頭領(lǐng)也不扭捏,趕緊開口唱道。
這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可以活命的機(jī)會,怎么會不珍惜。
“好了,閉嘴?!?p> 不過,他還沒唱幾句,扶蘇就趕緊打斷。
那聲音,真的是天理難容,難聽到了一定程度。
李一心中也是有些稀罕,能唱成這樣也當(dāng)真是不太容易。
“你還是繼續(xù)昏過去吧?!?p> 接著,扶蘇又道。
“好嘞?!?p> 趕緊,士兵頭領(lǐng)想都沒想,卯足了勁往地上就是一下,聲音傳出老遠(yuǎn),然后,脖子一歪,就沒了動靜。
不用懷疑,他是真的昏過去了,一點(diǎn)都不帶摻假的,至于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還能不能醒過來,那就不一定了。
“既然如此,我有一事相求?!?p> 扶蘇轉(zhuǎn)頭,對李一說道。
“什么事?”
李一大模大樣的說道,一點(diǎn)也不在乎他大公子的身份,這讓平日里看慣了旁人唯唯諾諾的扶蘇有些意外。
“不知為何,近日總感覺嗓子干痛,下咽都困難?!?p> 扶蘇道。
“多喝熱水。”
李一想都沒想,就開口說道,開啟了渣男語錄模式。
“這么簡單?”
扶蘇問道。
“每天八大碗熱水,兩日之后,保管見效?!?p> 李一信心滿滿的說道,不就是嗓子疼嘛,多大點(diǎn)事。
扶蘇不多說,默默點(diǎn)頭,暫且相信了他的話,轉(zhuǎn)頭就要離開。
就,就這?
身后,李一都傻眼了,你怎么提上褲子不認(rèn)人呢?好歹也算是給你看過病,就這都把老子丟下不管了?
“這兩日,他不得有恙?!?p> 還好,算有點(diǎn)良心,扶蘇回頭,說道。
有了大公子的命令,當(dāng)然不會有人再找不自在,除非是嫌腦袋在脖子上長的不舒服,想挪個地方。
兩天之后,扶蘇又來,看見李一,差點(diǎn)沒一把抱住他,上前拉住他的手激動的說道:
“兄臺真乃神人也,化腐朽為神奇,不用一藥就醫(yī)好了我的病?!?p> “別這樣,大白天的,讓人看見多不好,而且我對男人真的沒興趣。”
被他握著,李一感覺有些不自在,趕緊抽出手來,說道。
“神醫(yī),你真是神醫(yī)啊,堪比扁鵲再世,醫(yī)仙下凡。”
看來扶蘇真的是激動的不輕,夸的李一都不好意思了。
不就是嗓子疼嗎?多大的事?至于這樣?醫(yī)療條件得多差?
看來這孩子小時候沒少受苦,能長這么大真是不容易。
“那是?!?p> 雖然這樣想,但他還是毫不客氣的接受了贊美的話,關(guān)鍵是因?yàn)椴荒懿唤o扶蘇面子,他可不是想裝逼。
“你也不差……”
然后這兩人,就在這相互吹捧不停,一點(diǎn)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那大公子,你看我這……我這現(xiàn)在把這看守都得罪了,再在這呆著是不是,是不是有點(diǎn)不合適???”
終于,李一開口了,這才是他的真實(shí)想法,有這么一條大腿放著不抱,除非腦子有問題。
“是我疏忽了?!?p> 扶蘇略帶歉意的開口道,說著,還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兄臺可愿屈尊為我之幕僚?”
接著,他又說了一句。
“愿意愿意,當(dāng)然愿意?!?p> 李一趕緊點(diǎn)頭,興奮的說道。
馬上,他就意識到有點(diǎn)不對。
自己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么能如此失態(tài),于是,他就又裝模作樣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本就是我輩職責(zé),能為大公子分憂,實(shí)乃榮幸?!?p> “好一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p> 扶蘇眼神明亮,如同是夜空中的繁星一般。
他吃驚是應(yīng)該的,李一剽竊這些話,那可都是足以流傳千古的名言佳句。
“先生真乃全才,可當(dāng)?shù)蹘?,掌天下之教化?!?p> 接著,扶蘇又道。
李一也是嚇了一大跳,暗自思量,是不是裝的有點(diǎn)太過頭了?
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比誰都清楚,還當(dāng)?shù)蹘?,掌天下教化,這不是開玩笑嘛這。
“這事往后再論,此刻,我也有一事相求?!?p> 李一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言,于是就轉(zhuǎn)移話題說道。
“先生但說無妨?!?p> 扶蘇說道,對他的稱呼都變了。
“這幾個士兵目無王法,必須處置?!?p> 李一說著,看了他們一眼,盡是冰冷。
被他的眼神掃過,那些士兵汗毛倒立,滿身的雞皮疙瘩。
怎么也想不到,剛才還在腳下茍且的人,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高高在上,一句話就可以掌控他們的生死,這變化,也太快了點(diǎn)吧。
說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看來已經(jīng)不太合適了,這三個小時都沒有。
“幾個小人物,何必同他們一般見識?”
扶蘇道。
他也不是有心給這些士兵說情,就只是感覺李一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跟剛才不太相符。
“量小非君子?!?p> 李一冷笑,說道。
“無毒不丈夫?!?p> 他又道。
“欺我者,不忍,辱我者,不容,殺人者死,傷人者刑,這就是我的道理?!?p> 李一說道。
往日,他不過是區(qū)區(qū)普通人,只能是在底層掙扎,人情冷暖,冷嘲熱諷也只能是默默忍受。
現(xiàn)而今,既然上天安排他來到這大秦,那就必須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殺人者死,傷人者刑。
欺我者,不忍,辱我者,不容。
這就是他的道理。
我本純良,奈何你太猖狂。
二月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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