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雅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身旁有一個忙碌的小小人。
她掙扎著起身,仔細一看對方:“小淺?”
顧小淺回頭,驚喜道:“心雅姐,你醒了?”
見唐心雅要坐起,她趕忙坐到床邊,把唐心雅扶躺下:“別亂動,你傷很重。”
“這里是哪里?”唐心雅重新躺回床上,捂著頭問道。
“醫(yī)療救助站?!鳖櫺\給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咧嘴傻乎乎笑著道。
“我怎么在這里?”
顧小淺接了一杯水回來,放在床頭:“你還說,是姜訶哥哥把你送過來的,當(dāng)時我看到你時,嚇了一大跳。”
對,姜訶。
一提到姜訶,唐心雅的心有些亂。
她想到自己昏迷前的問題,姜訶還沒有回答。
“姜訶呢?他有沒有受傷?”
“他沒事,把你放下之后就走了,讓我好好照顧你。”顧小淺摸摸唐心雅的頭,忽然道:“對了,心雅姐,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縿偛盼医o他檢測資質(zhì)時,他還問起了你?!?p> “他問我什么了?”唐心雅不自覺的支棱起耳朵。
“問你這幾天在干什么?發(fā)消息也不回?!?p> “你怎么說的?”
“我…我忘記你去干什么了。”顧小淺不好意思道,尷尬的吐吐小舌頭。
唐心雅微微一笑:“真是個小迷糊鬼。”
“小淺,這里需要你的幫助?!蓖饷嬗腥撕暗?。
“來了?!鳖櫺\應(yīng)了一聲。
她回過頭來叮囑唐心雅:“心雅姐,你先不要亂動,好好躺著,等我回來。”
說罷,便匆匆離去。
唐心雅目睹著顧小淺離開,從旁邊的衣物中取過手機,打開對話框。
里面的消息很多,但只有一個紅色的小圓圈她沒有點。
正是姜訶的。
那天姜訶給她發(fā)了,不要再打擾他和喬喬的關(guān)系后,她就再也沒看過姜訶給她發(fā)過的消息。
本以為只是萍水相逢的兩人,卻因為一件又一件瑣事聯(lián)系在一起。
唉。唐心雅合上手機,輕輕一嘆。
但突然,手機發(fā)出一聲輕響。
她打開一看,在消息界面的最上方,那個紅色圓圈里的數(shù)字又增加了一位。
是一張圖片,只有打開,才能看到。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上去。
是一張二人的合影,是姜訶在自己昏迷時拍攝的。
她趴在姜訶肩頭,頭發(fā)散落下來,而姜訶對著她大張著口,似是在發(fā)泄不滿,又像是一口要把她吃掉。
她看著姜訶搞怪的動作,莞爾一笑。
想了想,回復(fù)了一個笑哭的表情。
“心雅姐,你笑什么呢?”顧小淺忙完回來,問道。
“沒什么?!碧菩难偶泵Π咽謾C合上。
“你還沒跟我說,你和姜訶哥哥是什么關(guān)系呢?!?p> 什么關(guān)系?唐心雅一怔,她重新看看手機里的圖片,又想起姜訶剛才抱她時的場景。
她張了張口,正要說些什么。
腦海中卻突然出現(xiàn)一個短發(fā)的少女,明眸皓齒,巧笑倩兮,與姜訶的身影慢慢組合在一起。
她胸口一滯,有種撕心裂肺的痛在她胸中擴散著。
她握了握拳,卻還是無力松開,苦澀的道:“應(yīng)該,應(yīng)該算是很好的朋友吧?!?p> ……
接收到唐心雅回復(fù)的消息后,姜訶放下了心。
“唐心雅已經(jīng)醒了,她感覺很好?!苯X對著身邊人道。
他此刻正穿著夜行衣,在黑暗中飛速奔馳。
在他旁邊,是劉鎮(zhèn)和他的手下,以及柳依依等人。
從連碩的口中,他們得知了‘月’的具體地點,此時正要沖過去,一網(wǎng)打盡,掃除清河市的這個障礙。
柳依依本來一直擔(dān)心唐心雅的安危,現(xiàn)在一聽對方?jīng)]事,長出一口氣。
“還有多遠?!苯X問道。
這次他們的目標居然就安排在了自己家附近,若不是唐心雅攔住了對方,不知道十中的悲劇會不會再次上演。
“馬上就到,就在四方園?!眲㈡?zhèn)言簡意賅。
四方園是清河市偏北的一處豪華酒店,它靠近清河火車站和地鐵3、4號線,位置特殊,是一個花錢的好地方。
“這覺醒者們都還挺有錢。”姜訶吐槽道。
半分鐘后,一行人來到四方園附近。
姜訶正要往里沖,但被劉鎮(zhèn)攔了下來。
“先等等,讓依依先試試?!?p> 柳依依點點頭,她睜大雙眼,白色的條紋再次浮現(xiàn)在眼角。
她把四方園上上下下仔細觀察一遍,良久之后,搖了搖頭。
“沒有,里面并沒有覺醒者。”
“還是來晚了!”劉鎮(zhèn)用力一腳踩在地面,惱怒不已。
“為什么每一次對方都能有所察覺?”柳依依收回能力,有些不確定道:“是不是我們當(dāng)中有奸細?”
“不可能!”劉鎮(zhèn)斷然道:“守護者是從軍隊中選拔出來的,對祖國和人民絕對忠誠,絕不可能存在奸細!”
姜訶在旁默默聽著,心里恍然大悟。
原來是軍隊的人,難怪紀律嚴明。
姜訶一直不清楚劉鎮(zhèn)從哪里找來的、數(shù)量如此龐大的覺醒者團隊,直到今日,他才從劉鎮(zhèn)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如果沒有奸細的話,那對方的隊伍中,應(yīng)該存在著一名覺醒者,和柳依依的能力有點類似,能夠觀察到我們的位置?!苯X判斷。
柳依依和劉鎮(zhèn)對視一眼:“存在這樣的覺醒者嗎?”
姜訶想到之前,那個可以隔空打物的高個子,點點頭:“我之前也不相信,但最近幾天,經(jīng)歷了這么多,往后無論出現(xiàn)什么樣的覺醒者,我也不會感到奇怪?!?p> “連碩可能正是因為如此,才說出了地點?!眲㈡?zhèn)認真思索了一下,同意了姜訶的看法。
剛才他把連碩弄醒,正想著如何從對方口中套出情報時,對方居然直接就交代了。
當(dāng)時他還想著連碩怎么這么老實,沒想到居然藏了這么一手。
“那我們只能撤退了嗎?”柳依依不甘道:“若是真存在這樣的覺醒者,那我們就只能守株待兔嗎?”
“也許,我們不用興師動眾,每次都全體出動。”姜訶建議道:“以兩三個人為一組,這樣可能就不會被對方察覺。”
“只能回去再商量了。”劉鎮(zhèn)發(fā)出撤退的命令。
身后人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只剩他們?nèi)藭r,柳依依咬咬牙:“我再試試?!?p> 她背后生出翅膀,飛到高空,從上往下仔細看著。
半晌后,她從空中降落,額頭上滿是汗珠。
“沒有,這里離郊外很近,我懷疑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清河?!绷酪澜舆^姜訶遞給她的紙巾,擦擦額頭上的汗,認真道。
劉鎮(zhèn)沉默片刻:“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們一不能確定‘月’組織里有幾人,二不能確定他們的能力是什么?!?p> “我建議,繼續(xù)嚴加防范,保持警惕,等我們回去,從連碩那里得到準確的情報后,再做更好的針對?!?p> 姜訶和柳依依都點點頭,表示認可。
這確實是目前為止,唯一的辦法了。
“那就辛苦你們了。”姜訶道。
“辛苦啥,為人民服務(wù)嘛?!眲㈡?zhèn)說完,突然一巴掌拍在姜訶肩上:“這不還有你幫忙嗎?”
“我?”姜訶急忙擺手:“我不行,我還要寫作業(yè)呢,要不然班主任肯定好好收拾我?!?p> “你要抓住了人,我讓手下人通宵給你寫作業(yè),怎么樣?”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