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報,前方探子來報,有一行十人進了固城。聽說是顧皎顧將軍,還帶著一個女子抱著孩子,其他應該都是護衛(wèi)?!?p> 秦宵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驚詫,顧皎怎么會在這里?
孩子?
聽說平王的女兒丟了,應該就是這個孩子了吧。
難道顧皎追查平王之女的下落,追到了熙朝境內,然后回來的時候經過了固城,便在這里休息一下。
不得不說,秦毅猜測得很是準確,至于那名女子,他猜測是顧皎臨時為孩子找的奶娘,并沒有往平王周紹那里想。
畢竟孩子的父親已經去了,母親是平王,要處理那么多事務,而且也不會什么高深的武功,去了也沒什么用。
可是周紹就是那種有時候能讓人出人意料的人。
平王世女在固城,要是抓到她,倒是很有利用價值。
想清楚了利害關系,秦毅喊道:“來人,立刻召集兵馬,攻打固城。”
兵貴神速,萬一顧皎帶著平王世女跑了怎么辦?
半個時辰后,秦毅帶著五萬兵馬兵臨城下。
“大人,大人,熙朝的人帶著五萬兵馬已經在城樓下叫陣了?!?p> 云恒站起身,驚訝道:“什么?”
一定是顧皎帶著世女來的時候被熙朝的探子看見了,知道王爺?shù)呐畠涸谶@里,覺得有利可圖,所以來攻打固城,得趕緊通知王爺,讓他們先走。
周紹、顧皎和莫虛剛剛洗漱完,還沒來得及歇息一下,就接到了秦毅帶著五萬兵馬攻打固城的消息。
于是趕緊找云恒商量此事。
云恒:“秦毅定然是沖著你們來的,所以你們趕緊走,我先在這里守著,他們一時半會兒打不進來的?!?p> 顧皎:“不可,他知道世女在這里,定不會善罷甘休?!?p> 莫虛:“我們去廣平的時候帶了十萬兵馬,有五萬兵馬跟著我們一起回來了。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到附近了,我可以發(fā)信號,讓他們和我們一起攻打秦毅?!?p> 云恒:“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王爺還是先帶著世女從北城門回定西吧?!?p> 周紹堅定道:“我不能走,你們都在這里為平國的江山而努力,我也不能落后。我身為王爺,不能身先士卒,已是對不起那些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若是再臨陣脫逃,恐怕連自己心里那一關都躲不掉?!?p> 顧皎:“好,那你在這里等著我們?!?p> 周紹微笑道:“那我在這里等著你們凱旋而歸。”
顧皎、莫虛和云恒就趕緊到城樓上準備迎敵。
秦毅看到城樓上站著的顧皎,眼睛一亮,“顧皎,你果然在這里?!?p> 顧皎:“怎么?我在這里很奇怪嗎?你攻打固城還是為了我打的嗎?”
要說是,是不是太給他臉了;要說不是,跟他也有點關系。
雖然這樣想,但秦毅嘴上還是說:“呵,你還沒有這么大的臉,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平王世女是不是在這里?”
顧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在你就不攻打固城了?!?p> 秦毅:“在的話,我今日定要攻下固城,抓住平王世女,向平王討個十座八座城池?!?p> 顧皎嘲諷道:“好大的口氣,恐怕你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原本以為熙朝有邊疆之盾美稱的將門世家有多大的能耐呢,竟然能做出這般挾持不會走路的嬰兒的行為,實在讓人懷疑秦家忠義無雙的美德?!?p> 秦毅的臉色瞬間冷然了下來,無論是誰被人詆毀家族的名譽,心情都不會太好,挑釁這種事,簡直是找死,冷哼了一聲,“顧將軍也不遑多讓,不顧家族世代積累的英名,成為了左右君王床榻上的佞臣,簡直讓人嘆為觀止?!?p> 周圍的將士猛然吃了一個大瓜,沒想到顧將軍和王爺居然是這種關系嗎?
顧皎和周紹的關系雖然沒有避著人,但也僅限于平國的中上層官員,再加上熙朝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沒有傳的天下皆知的地步。
“這件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誰能想到呢?沒想到天天一張冷臉的顧將軍居然和王爺是這種關系?!?p> “那顧將軍這么快攻下羌族,是不是有平家軍的幫助啊?!?p> 顧皎早就想到他和周紹的關系會成為別人攻訐他和周紹的理由,不過詆毀他可以,說周紹就不行。
說他是佞臣,那周紹不就是聽信佞臣的昏君嗎?
顧皎:“我與紹兒情投意合,光明正大。淫者見淫,看來秦將軍也并非什么光明正大之人?!?p> 秦毅呵了一聲,任誰聽了都能聽出其中的意味,“光明正大?一無媒妁之言,二無婚嫁,就已經茍且生下了兒女,還好意思說什么光明正大?!?p> “原來世女是王爺和顧將軍的女兒啊,現(xiàn)在終于真相大白了。”
“原本大家都在猜測,顧將軍、孫尚書和云大人三個人,我當初還把寶壓在了君子如玉的孫尚書身上,沒想到壓錯了啊。”
“沒想到吧,我壓對了。一個王爺,一個將軍,一個為他鎮(zhèn)守后方,一個為她披荊斬棘,想想都很帶感好嗎?”
顧皎耳力驚人,可以聽到四面八方的議論聲,使他的臉色愈發(fā)難看起來,手也攥得緊緊的,青筋爆起。
原本他并不把他和周紹的婚嫁之事看得太重要,畢竟拿下人才是硬道理。
可是現(xiàn)在,他覺得這些俗禮還是有必要的。
就在顧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說些什么反轉一下局面的時候,云恒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試圖讓他冷靜下來,不能中了別人的圈套,做下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云恒開口道:“聽聞秦家長子十四歲便已征戰(zhàn)沙場,立功無數(shù),沒想到嘴上工夫也如此了得。卻不知如今秦家幼子如今卻無一官半職,整日流連酒樓、茶館、妓院等地,無所事事,游手好閑。
沒想到秦家滿門忠烈,秦家幼子居然是這樣的德行,不知秦將軍做何感想?”
秦毅想說不是這樣的,秦宵并非那般不堪,想為他爭辯,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
廣平人人皆知他與秦宵不和,想要和他修好卻不知怎么做,恐怕秦宵知道他為他爭辯,也只會冷笑一聲,說他惺惺作態(tài)吧。
他一直對秦宵心中有愧,留他一個人在廣平與母親相伴,實在是難為他了。又不知怎樣才是對他最好的,只能僵持著,王不見王。
云恒戳中了秦毅的痛點,秦毅也沒有興趣和他啰嗦下去,只想用他的血和淚來抹平自己心中的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