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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慘太子的封神之路

【01】我竟然還活著?!

史上最慘太子的封神之路 卿千言 2045 2019-12-06 14:10:52

  天下之大,有四海八荒,無窮世界。

  西南之邊,靠近西荒云海之處,有一片浩瀚戈壁,中央一塊盆地,一眼看去,與四周并無二致,若不仔細(xì)分辨,便看不到那琉璃剔透,如倒扣巨碗一般的結(jié)界。

  此刻,浩瀚戈壁上,那結(jié)界入口處的牌樓下,昭月擰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些許,就見牌樓之上“藥王谷”三個金色大字熠熠生輝。

  百年之前,也一樣是這里,為了一株靈芝仙草,昭月只身入谷,抬眼就被守護(hù)迷陣中漫天蓋地,浩浩蕩蕩的老鼠夾子,給刷新了一把對于四海八荒第一機(jī)關(guān)王的認(rèn)知。

  渾身被夾了少說幾十個,臥床躺了大半個月,身為上古大神祗的她,前次在這藥王谷的地界上,可真就沒討到半分好處。

  而今再一次站在藥王谷的迷陣前,著實(shí)覺得微微心虛。

  踟躕了半晌,自乾坤袋里摸出那把透白的玉笛子,拿在手中呼啦啦轉(zhuǎn)了好幾圈。

  既然云霄賢要用江湖手段阻攔她的道路,那她大抵也是不用客套了。

  身后那只兩米多高的黑狐,微微瞇眼,看著面前一頭白發(fā),穿著玄天星辰外衣,有著這天下最清秀容顏上古月尊,化作一道黑色的光芒,躲進(jìn)了她衣衫之中,變成了金線紋繡的一只小狐,臥在當(dāng)中沉沉睡去。

  昭月抬眼瞧了瞧這有些古樸的牌樓,輕笑一聲,在血色夕陽被無邊星辰完全浸潤的最后一刻鐘,邁進(jìn)了藥王谷守山的九重迷陣當(dāng)中。

  雖然早有準(zhǔn)備,可當(dāng)真正邁進(jìn)來的時候,昭月還是在心里將云霄賢那個家伙叨叨了一萬遍。

  眼前高聳的石壁,前后不過三十公分的間距,將她生生夾在當(dāng)中,動彈不得。

  她心中不忿,手上的玉笛子在面前的峭壁上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敲了幾下,眨眼之間,一道幽光,伴著撼天動地的一聲悶響,面前的石壁被打出左右五六米的大窟窿,頃刻間煙塵四起。

  昭月冷哼了一聲,收了手上的玉笛,向著自己開山辟土轟出來的捷徑,步伐輕快的走了過去。

  只是她大概不知,她那一記開山辟土的仙術(shù),幾乎是擦著山壁另一旁,扶辰的臉邊劃過去的。

  剛剛蘇醒沒多久的少年,呆愣著看著面前突兀出現(xiàn)的一個大洞,腦袋里被她那一記幽光震得嗡嗡作響。

  他分明只是剛睜眼,連屁股都還沒來得及換個地方。

  此時腦袋很亂,光怪陸離的畫面接踵而至,記憶中的他分明是天族太子,領(lǐng)軍于荒原之上,與妖族百萬大軍對峙,不日即將開戰(zhàn)。

  可是就在那天夜里,他遭到叛徒偷襲,胸口吃了一記冷劍,眼前一黑,好似被一張無形的大手,猛的拉進(jìn)了一片虛空之中。

  再醒來,便是這四面懸崖峭壁,秋風(fēng)陣陣,映著血色夕陽的峽谷之中。

  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理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又被眼前這突兀而來的一道超強(qiáng)力的術(shù)法,擦面而過。

  扶辰抬手,驅(qū)趕著眼前飛揚(yáng)的塵土,艱難起身。

  而眨眼之間,腦海中那些原本不屬于他的記憶鋪天蓋地,如雪花片一般飛來。

  這身子的原主,竟然是從未聽說過的狐族最小皇子,而今年幼,靈力低微。

  至于命運(yùn)……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狐族人少勢微,他雖為皇子可日子一點(diǎn)也不好過,來這藥王谷拜師修學(xué),被嫌棄沒天資人家不收,只能做個雜工勉強(qiáng)度日。之后又被同族欺辱陷害,扔進(jìn)了這高聳的峽谷之中,悲慘殞命。

  他干癟的笑了一聲,兩只手在眼前一抓一合了好幾下,身體里好似有一股暖流,憑空打通了他的仙根,那熟悉的靈力,一瞬間就充盈了全身。

  修為盡數(shù)還在,除了樣貌與記憶,其他都同先前一樣,只是這小狐貍的身體容量有限,靈力少得可憐。

  可此刻,也顧不得他多想,方才眼前這一道光芒,幽藍(lán)的色澤,像極了書中記載的月族術(shù)法。

  他循著那力量的來源探頭望去,峭壁一端的山洞中,那飛揚(yáng)的塵土漸漸消散,一身黑衣白發(fā)的女子,如幻夜之中的璀璨星辰,帶著一抹邪性的笑容,自另一端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好似一顆石子,落進(jìn)了名為宿命的湖泊,原本笑容滿面的女子,自煙塵后看到他的剎那,那盈盈笑意尬在臉上,半晌都沒緩過勁來。

  面前的少年,頭頂兩只白色的狐耳,面容俊俏卻衣衫襤褸,十個腳指頭盡數(shù)露在外面,很是落魄的模樣。

  昭月抿了抿嘴,眉頭漸漸擰在一起,狐疑的看著這只到她胸口高的少年。

  這種鬼地方,怎么會有個狐族的家伙?

  巧了,扶辰現(xiàn)在滿腦袋想的都是,這鬼地方,怎么會有個月族的女人?

  正要開口,卻見對面峭壁的窟窿里,忽然轟轟作響,水聲,狗叫聲由遠(yuǎn)及近,震耳欲聾。

  昭月顧不上許多,抬腳沖過去,一把撈起這瘦弱的少年,飛身上了一旁很是高大的樹杈上,幾乎是同時,那被她開山辟土打穿的洞口之中,先是狂奔而出足足萬余狼狗,而后飛撲而來成群的火鳥蝙蝠,緊接著是燃著青色火焰的大水傾瀉而下,突突冒了半柱香才停歇。

  她眼眸微瞇,看著面前一輪又一輪的陣仗,心里把藥王谷那個云霄賢罵了一萬遍。

  而扶辰被她夾在臂彎之中,也被面前這灼燒了整個大地的火焰驚了一把,半晌都沒冒出個聲音。

  看著腳下漸漸熄滅的火光,昭月把手里的狐族少年安穩(wěn)的放在粗壯的樹干上:“小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

  扶辰睨了她一眼,白發(fā),黑色玄天星辰外衫,同書上記載的月族一模一樣。

  哼,月花草原上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月族,大戰(zhàn)在即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家伙,一副偽善者的嘴臉。

  見他不說話,昭月伸手撩開他破成布條的外衣,抓著腰牌翻看了一眼。

  藥王谷雜工扶辰。

  “扶辰?!彼赃暌恍?“你這名字可以,同九重天上戰(zhàn)死的那倒霉太子一模一樣?!?p>  “你!”扶辰一把奪過腰牌,劍拔弩張的站在她面前:“月族這種偽善者,有什么資格評論九重天?。俊?p>  “偽善者?”被他這般點(diǎn)評,昭月來了興致,挑了挑眉頭笑了起來:“你這小兔崽子,若沒有月族發(fā)兵抄了妖族后路,這天下百年前就易主了?!?p>  而后伸手把他再一次卡在腰間,向著方才洪水來襲的方向騰云而去。

  扶辰有些發(fā)蒙,恍惚間才意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百年之后了。也就是說,作為天族太子的他,已經(jīng)死在荒原之役后,有足足百年的光景了。

  他看著身旁這個粗枝大葉的女人,不免尷尬的別過頭去。

  “如你所言,倒成了我誤會月族了?”扶辰雖然尷尬,可這話音里的高傲與不屑卻絲毫沒少一分一毫。

  卻見昭月微微揚(yáng)起嘴角,吭哧一下笑出了聲:“什么叫誤會?月族是第一個請戰(zhàn)的好不好。可惜了那倒霉太子,身邊全是敵方奸細(xì),為了天下大義只得犧牲他領(lǐng)的那天族一軍兩萬人,才沒被妖族牽著鼻子走?!彼贿呎f,一邊搖頭,語氣中滿是同情:“都不好說到底是誰打入了誰的內(nèi)部?!?p>  見這女人毫不留情自顧自的嘖嘖感嘆,扶辰的臉漸漸黑了下來。

  話聽起來著實(shí)令人不爽,但字字句句也都沒說錯,半晌,他才小聲冒出來一句:“那也是偽善者?!?p>  見這狐耳的少年傲嬌不肯認(rèn)錯的模樣,昭月一邊笑,一邊更加細(xì)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少年衣衫襤褸,卻莫名的有一股強(qiáng)大的靈力縈繞周身,很是不凡。

  再加上這孩子雖然看起來年幼,看了方才那般的場面竟然絲毫不慌,還能同她探討百年前發(fā)生的事情,但這模樣左右也不過就是個百歲的少年,凡間十三四歲的模樣。

  那目光卻深邃堅毅,如星辰大海。

  她毫不避諱,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看的扶辰后背陣陣發(fā)毛,不自然的別過了臉去。

  “你這是帶我去哪?”

  “當(dāng)然是帶你回藥王谷。”她咧嘴一笑,俏皮的說到:“小朋友,跟我修學(xué)入我月門好不好?。俊?p>  “哼!”他不屑,臉扭得更狠了。

  瞅著他的模樣,昭月一瞇眼,嘖嘖咂嘴,眼眸一轉(zhuǎn),眉骨輕抬,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故意提了三分嗓音:“如此這般我就只能收了那天族小太子了,哎呀,畢竟是天君扶桑和天后靈女的孩子……”

  扶辰聽在耳中,心卻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咬著牙不說話。

  他未曾想到,如今的太子,竟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與他未婚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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