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敏就是你的老婆吧,既然她爸爸是警察局的探長,你讓他幫你查查誰綁架了你老婆呀!當(dāng)個乞丐,你不覺得你在墮落嗎?”武皇沉沉的說道,“你看看你,喝了那么多的酒,可是你身上那股酸臭味,還是比酒味重。這烤魚,我都沒胃口吃了?!?p> “對不起,原本只是想陪你喝一杯,沒想到卻倒了你的胃口,我先走了?!逼蜇u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旁若無人地唱起了歌曲:
“他們說我喝醉以后,
追著條狗跑了很久,
跪在個垃圾箱前要給它叩頭,
我拉著狗的手說俺倆是朋友,
嗷嗷叫了一宿。
他們說我喝醉以后,
情緒敏感奔放自然,
在機動車道奔跑就穿條褲頭,
抱著棵樹不撒手,
哭的全身顫抖,
唱著愛我別走,
……”
“結(jié)賬?!蔽浠树鋈簧駛卣玖似饋恚瑳_一邊的服務(wù)生叫了一聲,服務(wù)生連忙過來,把她帶到了吧臺,收銀員看了看菜單,打開抽屜,找出了一些零鈔:“您的賬單已經(jīng)預(yù)付過了,這是找您的零錢?!?p> 武皇愣了一下:“我……我沒有預(yù)付呀,誰幫我預(yù)付的?”
“就是那個叫貓膩的作家,他進來的時候就預(yù)付了?!?p> 武皇點點頭,連忙追了出去。
這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這個城市的燈火亮了起來,來來往往的車流川流不息,游玩嬉鬧的人群絡(luò)繹不絕,而那個乞丐早已走得無影無蹤了。
武皇愣愣的站著,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
站了好久,一陣冷風(fēng)刮了過來,卷得地上的枯枝敗葉漫天飛舞,武皇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這才清醒了過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快步朝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洗完澡,武皇在沙發(fā)里靠了一會兒,拿起茶幾上的筆記本正要記工作筆記,突然她腦子里靈光一閃,閃出了一個帶著眼鏡的女孩子:五官精致,長發(fā)如瀑,皮膚白凈,身材高挑,腰身苗條……這不是那個乞丐的老婆小敏嗎?我怎么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呢?她閉上眼睛想了想,起身來到了床頭的梳妝臺前,朝鏡子里望了一望。這一望之下,她頓時驚呆了:那個女孩子,如果不戴眼鏡,那不就是她武皇自己嗎?!
那個乞丐是楊楓?可是,他不是洗什么鹽水浴,重金屬中毒,人變傻了,正躺在醫(yī)院里嗎?
她連忙拿起手機給張之仙打了過去。
“青青,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張之仙的聲音干澀,飽含疲憊,好像她這一天都在不停的忙碌,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大小姐,電視臺的美食節(jié)目已經(jīng)錄制完了,他們說后面還要跟著做,我現(xiàn)在忙著籌備分店的事,葉梓呢又要培訓(xùn)新人,這美食節(jié)目是不是應(yīng)該讓楊總廚來分擔(dān)一下呀。”
“楊楓……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里,他回不了公司了……”張之仙沉重的說道,“這事兒我弟弟沒有跟你提起過嗎?”
“今天下午四少爺?shù)故谴蜻^電話過來,我……以為他開玩笑的,沒敢當(dāng)真。”武皇淡定的說道。
“我在醫(yī)院里守了他兩天兩夜了,實在熬不住了,明天你過來守他一天吧,其他人我不放心。”張之仙疲憊的說道。
“要不,我馬上就過來替你,熬了兩天兩夜,你再不休息,身體會拖垮的。”武皇關(guān)心的說道。
“你錄了一天節(jié)目,也是累啊,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過來吧?!?p> “那好吧?!蔽浠蕭炝穗娫?,脫掉鞋子,躺到了床上,她的確也感到很累,可是就是睡不著,那個乞丐的身影一直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楊楓躺在醫(yī)院里,有張之仙守在身邊,就算他是裝的中毒,他也不可能假扮成乞丐跑出來呀,除非他和張之仙合謀。
張之仙是不可能會和他合謀的,因為她從中不但撈不到一點好處反而把自己推到懸崖邊上,餐飲公司還沒正式運轉(zhuǎn),徽標代言人卻中了毒,這要傳揚了出去,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這個乞丐如果不是楊楓,哪那個“戴眼鏡的小敏”又怎么解釋呢?難道只是一個巧合?
第二天,武皇早早的就來到了醫(yī)院。
楊楓被安置在一個貴賓病房里。什么叫貴賓病房?醫(yī)院的病房和賓館酒店的客房分類差不多,有普通病房和貴賓病房之分,普通的病房就是一個小單間,只有一個病床,家屬沒有睡覺的地方,上個廁所還要跑老遠;而貴賓病房就不一樣了,不但有家屬睡覺休息的地方,還有客廳,衛(wèi)生間,浴室,有的甚至還有廚房和仆人房,洗衣機空調(diào)等家用電器一應(yīng)俱全。
楊楓住的這貴賓病房就是帶家屬臥室,衛(wèi)生間浴室的這種二等貴賓病房,看來張之仙還是挺在乎他的,不然直接就扔普通病房,找個護工就懶得管了。
武皇走進病房的時候,張之仙還在睡覺,她沒在隔壁的家屬休息室睡覺,而是在楊楓病床的旁邊擺了一個單人的鋼絲床,她呢就睡在鋼絲床上面。
武皇見她睡得正香,沒有叫醒她,把帶來的早餐輕輕的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后來到了楊楓的床邊。
楊楓只露了一個臉在被子外面,兩三天不見,他的臉卻已經(jīng)瘦了一圈,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白慘慘的,好像一張僵尸的臉,顴骨高聳,眼窩塌陷,很是嚇人。不過,他睡得倒也安詳,臉上甚至還帶有一絲的笑容,不知是他此時在做美夢還是吃了某種藥物所致。
看著楊楓凝固在臉上的笑容,武皇想起了她重生醒來時的情景,她因為腿骨帥折了,下床時跌倒在了地上,被她驚醒了的楊楓,連忙過來抱起她,臉上的驚喜就像一朵怒放的牡丹,雖然那時他對她武皇而言還是一個陌生人,但她也被那驟然綻放的“牡丹”深深的感動了,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她要對他好,他可是她在這個新世界見到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對她如此關(guān)心的男人。
可是世事無常,誰知短短的一個月之后,他和她境況卻來了一個360度的轉(zhuǎn)換,真是叫人唏噓不已。
“你……怎么哭了?!币粋€微弱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個聲雖然微弱,可是在這安靜的病房里,仍舊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