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雪之后,青州城的天氣開始放晴,大家揍抓住這最后的機會置辦年貨,籌備馬上要到來的新年。
因為附近鄉(xiāng)鎮(zhèn)來城中趕集的人流,希爾頓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尤其是砂糖的生意,簡直是門庭若市。
希爾頓販賣低價砂糖的事情,因為酒店中的食客,傳遍了周邊各縣。
所有人都希望能在過年的時候嘗一嘗這種神奇的美味,十里八鄉(xiāng)的鄉(xiāng)親們都專程來到了希爾頓,排隊買糖。
這青州城南城西市的顧客里,幾乎一半都是沖著希爾頓來的,不是買糖就是吃飯,希爾頓每天的進賬葉沖一個人都算不過來。
這一天葉沖送來了過去七天的賬本,伍永大概翻看了兩眼,僅僅過去半個月的收入,就已經(jīng)填平了自己買楠木和爐子的成本。
除去這些之后,自己還剩下兩錠標金的純利潤。
伍永喜出望外,加上小試牛刀所包含的獎勵,自己已經(jīng)有了三錠標金的收入。而且這還只是半個月的收入,如果過完年再開市,收入一定會成百上千的增加。
這個時候,伍永第一時間在府中尋找何進。
何進是質疑伍永的生意計劃的人,現(xiàn)在有了成果,伍永一定要當著何進的面兒炫耀。
但是派出迪迦四處尋找之后,伍永得到的答復是何進一大早就去了府衙,至今未歸。
沒有找到何進,另一位不速之客卻找上了門。
楊修,青州府衙捕班快手班頭,統(tǒng)領著青州城內(nèi)所有能夠出外勤的衙役,雖然是個基層的官兒,但是手里的權力不小。
尤其楊修是個聰明人,在這個位置上過的更是如魚得水。
“小侯爺!小侯爺!近來可好啊!小的我今天是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小侯爺吧?”
伍永對于這個胖乎乎的捕頭印象不是太好,板著臉說道:“還行,楊捕頭是有事嗎?”
楊修一手握著刀,一只手搭在腰帶上,環(huán)視著院中的家丁和丫鬟,還有葉沖和黑草。
他慢慢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楊某人倒是有點小事。不過呢,還得請小侯爺找一個清凈的地方,楊某人好好跟你聊聊。”
伍永臉上的鄙夷已經(jīng)遮掩不住了,他不耐煩道:“我這兒正算賬呢,有什么事情你直說,沒什么需要回避的?!?p> “唉!小侯爺此言差矣,若是不回避,小侯爺恐怕確實不敢聽我說的。”
兩個人扯了許久的皮,伍永無奈,吩咐所有人離開,只留下了黑草。
他明面上說是讓黑草服侍自己,但是實際上他只是想讓黑草留在這里,因為黑草是這個侯府里自己完全信任的人。
在這個世界生存了一些時間之后,伍永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寂寞了,他希望總有一個朋友賠在自己身邊。
“這大中午的,你最好別浪費我的時間,我現(xiàn)在可是個大忙人?!蔽橛览淅涞?。
“楊某人知道,小侯爺?shù)南栴D大酒家現(xiàn)在是門庭若市,在青州城可是首屈一指啊!“
楊修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形容詞,不時的伸出大拇指夸贊。
“有事你就說,別跟我這兒逼逼賴賴的,我知道你不是沖著夸我來得?!?p> 楊修笑道:“小侯爺可是個爽快人,不過逼逼賴賴是什么意思,楊某并不明白?!?p> 楊修總是言不達意,繞著彎子,這讓黑草都聽得有些不耐煩了。
身為北境出身,像黑草這樣的人最不喜歡和楊修這種人打交道。
甚至大部分北境人都認為南人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虛偽,明明是不懷好意,卻表現(xiàn)得自己多么和善一樣。
也許這就是北境諸族臣服大文國這么多年,卻至今沒有和青州城以南的南人融合的原因。
楊修找了個凳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也沒有取得伍永的同意,他繼續(xù)笑道:“侯爺啊,這快到年關了,家家戶戶都在置辦年貨。你也知道,這北境苦寒,要是不多備些物件,過年可就是個鬼門關啊。”
“你到底想說什么?”
“楊某人呢,最近就有點難處,眼看著到年關了,我這餉錢還沒發(fā)。這不,看小侯爺?shù)南栴D門庭若市,我猜小侯爺一定很富裕吧?”
“這次來,主要是想和小侯爺討幾個賞錢,我這不是好過年嗎?”
“憑什么??!”伍永脫口而出。
“我又不是你的老板,也不是你的上司,憑什么給你發(fā)賞錢?”
楊修無功無祿,甚至和伍永只是第二次見面,所以這個要求在伍永看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小侯爺,這話你就說錯了。你這生意,是在青州城做,是在我楊某人的管轄之下,難道交朋友都不行嗎?“
楊修的笑容開始慢慢的消失,聲音也變得冷峻起來。
伍永這才明白,這是來收保護費的,楊修雖然不是黑道,但是在這種法制不健全的時代,他手中的權力和黑道沒什么不一樣。
伍永仔細想了想那天何進的所作所為,他只用了幾個銀幣,就擺脫了楊修的糾纏,算下來也是不虧。
更何況希爾頓要長遠發(fā)展,伍永就避免不了和楊修打交道。
想到這里,伍永妥協(xié)了,他悶悶不樂道:“在我們的時代,你這叫敲詐勒索,但是誰叫我在你們的時代呢?”
“算了,你說吧,要多少,破財免災?!?p> “嘿嘿!”
楊修高興地拍了拍手,站起了說道:“小侯爺?shù)降资莻€明事理的人啊,怪不得希爾頓能做的這么大.?!?p> “小侯爺,我楊修也不是豬油蒙了心的人,不多不少,收您這個數(shù)兒!”
楊修伸出了三根手指,滿臉的得意。
“三枚銀幣?你還算有點良心,黑草,進屋拿三枚銀幣給楊捕頭?!?p> 伍永答應的很干脆,因為他知道三枚銀幣很便宜了。
再者說他現(xiàn)在賺了這么多錢,三枚銀幣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黑草剛要轉身進屋,楊修突然搖頭道:“小侯爺誤會了!”
“不是三枚銀幣,是三錠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