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禁制的裂縫越來越近,認命了的張正業(yè)放棄了掙扎,既然反抗不了這無情無義的師父,也就只能痛快地接受了。
禁制大陣一陣顫動,裂縫終于在三人送入弟子后迅速合攏了起來。
看著消失無蹤的裂縫,姜廣喟嘆一聲,說道:“可惜了,此陣法的禁斷威能太過驚人,連寄靈術(shù)都沒有辦法施展,不然承運他們此行也能安穩(wěn)許多?!?p> 周天和也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施展的寄靈之術(shù)瞬間崩潰了,是福是禍,全看他們自己了?!?p> 眼見兩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陳抱月也一臉痛惜的隨聲附和。
但是在他的心里,此刻卻樂開了一朵花。
你們的寄靈術(shù)用不上了?
不好意思,我家的寄靈術(shù)完全沒有影響,系統(tǒng)出品,盡顯尊貴。
在剛剛送出張正業(yè)的同時,陳抱月便已經(jīng)熟門熟路地暗中激發(fā)了系統(tǒng)的功能“前輩的擔憂”。
雖然又花費了10點前輩點數(shù),但是想想二愣子徒弟的不靠譜特性,為了保證后續(xù)的收益,也只能忍痛了。
趁著大家都在閉目入定,陳抱月連忙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附著于清輝劍的那一份靈神上。
張正業(yè)心里很不開心,跟著師父出門擔驚受怕也就算了,結(jié)果現(xiàn)在還將自己扔到了一個不知東南西北的鬼地方?
聽著遠處傳來的陣陣吼聲,他臉色一垮,微微側(cè)頭,輕聲叫道:“師父,師父,您在嗎?”
叫了好幾聲,但卻得不到半點回應(yīng)。
于是張正業(yè)終于生氣了,他大罵起來:“臭師父,無情無義的家伙,唯一的一個乖徒弟竟然隨手丟出來喂兇獸,等我出去了,馬上就叛師?!?p> 感受到背后的清輝劍輕輕顫動了起來,張正業(yè)猛地面容一肅:“我明白了,師父引我入修行道,此等大恩,豈會害我。此番肯定是為了磨練我,我竟然還敢轉(zhuǎn)動這樣不敬的念頭,實在是羞煞人也?!?p> 感受到背后清輝劍寒芒刺頸,他的表情愈發(fā)嚴肅,鄭重點頭:“是了,難得有為師父效力的機會,這一次我一定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方不枉師父大恩?!?p> 清輝劍中傳來一聲輕笑,陳抱月嘆道:“正業(yè)啊,為師實在想不到你心里竟是如此替為師著想,為師真是十分感動。”
張正業(yè)“啊”地驚呼一聲,喊道:“師父?您什么時候到的?”
陳抱月輕嘆一聲:“如果我說我一直都在,你會不會十分意外,十分歡喜?”
意外固然有,歡喜就難說了。
張正業(yè)雙目圓睜,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心里在吶喊:“完了,完了,這次全被他聽到了,他會不會又想要清理門戶?”
哎,為什么說又呢,自己為什么如此命苦。
認命了的張正業(yè)呵呵傻笑,說道:“師父,我跟您開玩笑呢,抱月門這么好的門派,師父您這么好的師父,我怎么可能舍得叛師呢?!?p> 背后的清輝劍又沒有了聲息,但是這一次張正業(yè)卻不敢大意了,這個臭師父,壞得很,想故意騙我上當呢。
然而這一次陳抱月卻是真的將注意力移開了,因為障谷禁制之外又來了其他修行者。
眼見新出現(xiàn)的這個人,守在原地的三人都皺起了眉頭。
在這個時候,他們無疑是不希望別人來打擾的。
可惜新出現(xiàn)的這人并沒有如他們希望的那樣趕緊路過,而是看到他們?nèi)酥螅吹褂松蟻怼?p> 陳抱月有些不開心,這新來的家伙也太不懂事了,你家長輩沒有告訴過你,在外面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嗎?
雖然隱約感受到了一種不歡迎的氣氛,新來的這人還是滿臉堆笑地湊近了過來。
“三位道友請了,異獸宗正云有禮了。”
哦豁,異獸宗,還有這什么正云,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啊。
其實看到這人騎著一只鳥過來,陳抱月已經(jīng)有不祥的預(yù)感了。
想不到好的不靈壞的靈,事情總是喜歡往著壞的方向去發(fā)展。
異獸宗也算是個大宗門,姜廣和周天和雖然不喜他這個時候來打擾,但也依舊有禮貌地互通了名姓。
三人里面,就只有陳抱月一個遠遠地坐著,兩眼朝天,瞄都不瞄這正云一眼。
和他有些嫌隙的姜廣見狀大搖其頭,想不到這個山野門派出來的家伙如此不懂人情世故。
裝什么冷傲孤高啊,趕緊跟人家打個招呼,好打發(fā)人家上路啊。
你這樣引起別人的注意,別人賴在這里不走了怎么辦。
碰上了陳抱月這樣的豬隊友,另外兩人委實是操碎了心。
正云有些尷尬,想不到他異獸宗的牌子都亮出來了,結(jié)果還是有人給他臉色看。
不過出門在外,正云也懂得與人為善的道理,外面各式各樣的兇狠修行者都有,可不比宗門之內(nèi)。
他強自笑道:“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陳抱月有些糾結(jié),自己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的名號呢。
先前教訓(xùn)了那騎鷹二人組,固然相當過癮,但是沒有想到這么快就遇到別人家的長輩了。
若是平時他倒不也怕,只是現(xiàn)在徒弟還在障谷禁制之中,而眼前那兩個人跟自己也并不對付。
這種情況下,再亮明自己的身份,眼前這老小子豈不是馬上就得跟自己拼命?
然后本來一個人打不過自己的姜廣會不會也趁機出手?
到時候兩個人圍攻自己一個,那剩下的周天和難道還會繼續(xù)做和事佬?
那個時候,插上一腳將自己往死里拍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畢竟,痛打落水狗什么的,實在是舒服又愜意啊。
然后搞定了自己之后,這兩人再有說有笑地將正云老頭送走,等自己的寶貝徒弟一出來,他們就該快樂地分贓了吧。
自己那個二愣子徒弟修為低微,當然不夠他們一巴掌拍的。
哦,不對,以自己對那個家伙的了解,他估計會一剎那之間認清形勢,然后棄暗投明,改拜一個師父重新起航吧。
一瞬間,陳抱月想了好大一通,心里暗暗決定:決不能在現(xiàn)在就透漏自己的真正身份。
他兩邊嘴角盡量咧開,做出一個盡量禮貌的笑容,正要開口糊弄過去。
“正云道友,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來自抱月門的陳抱月陳道友,也算是我的近鄰了?!币贿叺闹芴旌涂拷诉^來,笑道:“說起來,我與陳道友之間,先前還有一些小誤會呢。”
小誤會?這誤會大了。
陳抱月雙眼露出兇光,體內(nèi)真煞之力蠢蠢欲動。
到底是先解決新來的正云呢,還是先解決掉這個惹人嫌的周天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