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妹說:
她恐怕以后都忘不了,我們兩個第一次做的入殮,那個自殺女性的臉
我說,很正常,畢竟第一次給了人家。
她說,傻逼狗。
其實我并不傻逼。
因為不只是這一具,從我實習(xí)開始,從周鵬翔開始,那每一具遺體,我看見的每一張臉,和當(dāng)時看見的所有場景和畫面。
我忘不掉,因為我不敢想。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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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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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東仔回到福建,他感覺這的天氣永遠是灰蒙蒙一片。
天空陰暗,卻不涼爽。
這城市的人,沉默卻委婉的讓人難以描述。
仿佛生活在這里的人,都會把嘴巴封住再出門,對外面如此厭惡。
東仔坐在辦公室里正無聊刷著手機。
他們在公司總部考核通過后,現(xiàn)在下太平間工作已經(jīng)兩天了。
五個人里,就小賴有去跟單過。
來太平間的第一天凌晨,他說去了精神病院。接一個剛死的老人,脖子有個巨大的坑,繃帶都給染紅了,止不住冒血。
那是小賴第一次去跟單。
東仔還沒去接單過,他活了十九年,還沒見過那些死人。
感覺有些期待,卻又覺得不對,不應(yīng)該去期待。
“來單了,你們誰要去?!?p> 中午十一點多,張哥走來門口說道。
他問向躺在里面正準備點外賣的五個實習(xí)生。
“走!”
東仔爬起來喊了聲。
終于等來了,他想去看看。
三個男生都起身,倒是兩個女生有些猶豫。
突然說要去看死人了,她們內(nèi)心有點沒準備。
“去兩個吧,去太多不行?!?p> 男子說道,他是正式員工,不同東仔這些實習(xí)生過去是旁觀,他是去干活的。
東仔看向后面說。
“小賴你去過了,猴子我們兩個去?!?p> “那...行吧?!?p> 小賴聽到這回去了,剩下個猴子。
“猴子?”
東仔看向他,感覺他停在那,有點沒準備。
“走吧走吧?!?p> 猴子低下頭吸了口氣,對他答道。
于是上了靈車。
除去司機,兩個干活的前輩加上他倆出發(fā)了。
靈車外表是架灰色的面包車,里面裝了個木館和一大堆壽衣和被子。
司機按著導(dǎo)航開進一個破舊小區(qū),路過寫著盲人按摩的牌子,和福建這才有的神仙廟會堂。
停在一個公園旁邊,到達后司機跟客服打電話。
張哥叫他們下車,提上化妝箱和防護盒。
小區(qū)旁邊的小公園有著不少老人和孩童,玩健身設(shè)施的,聊天閑坐的。
只是他們下車后,不少人望來。
街邊的小學(xué)生老人和洗菜的少婦,他們好奇的看著。
當(dāng)東仔眼睛看向他們,卻都避開。
“我們到了,在哪里???”
等了一會,張哥不耐煩的打起電話。
“接我們?人呢?哦哦,看到了看到了?!?p> 張哥見著街對面的一個胖子招手,便走去。
東仔猴子跟著走去。
“你好,現(xiàn)在怎么走。”
張哥跟他握了手問。
“等一下,那個車可能進不去了,停在這吧,要走進去?!?p> 那帶著眼鏡有些胖的人講。
“經(jīng)理在上面了么,壽衣挑了沒有?”
張哥問。
“在上面在上面,壽衣..”
胖子有些頓挫。
“要不你先挑了吧,我們直接拿上去。”
“那個,主要我這也不能做主,要不你先都拿上去吧,做主的在上面?!?p> “你是逝者的?”
“我是她侄子?!?p> “行行,那你先帶路吧?!?p> “好好,跟著我走?!?p> 張哥示意叫東仔他們跟上。
路轉(zhuǎn)角口,是菜市場。
曠闊的大路上滿是白灰色的塵土和各種紅綠色塑料袋堆積的垃圾。
魚檔的腥臭味和垃圾堆散發(fā)的腐爛味飄來。
他們離開后,穿過密集空蕩的單元屋。
那灰黃粗糲的墻表,塞滿生銹的鐵窗戶。
周圍的這些屋子似乎都一個樣,他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東仔有些路癡,他感覺有點迷路了。
“就快到了,就前面?!?p> 帶路的胖子指了指前方。
“好好。”
張哥回復(fù)道。
這時路過幾個老人。
看起來都七八十來歲,瘦弱矮小,一頭枯白短發(fā)。
她們看了眼胖子,睜大眼睛悄悄說著些話。
像是聽到不常有新奇的東西一樣,不時指了指后面的一個方向。
東仔幾人走過時,正議論的她們安靜下來。
等離開了,又繼續(xù)說著東仔聽不懂的當(dāng)?shù)胤窖浴?p> “就這上面了,二樓右手間。”
胖子停在樓梯口,旁邊有兩人坐在塑料椅上一動不動。
“你不上去么?”
張哥問。
“我就不上去了。”
胖子回道,接著跟坐著的兩人說當(dāng)?shù)卦挕?p> “那我們走吧?!?p> 另一個干活的戎志哥對兩人說。
戴著口罩的東仔和猴子提著壽衣和化妝箱。
兩人互相看了看。
這是他們第一次來別人家里學(xué)習(xí)旁觀入殮的過程。
兩人站在樓梯口下。
那樓上的右邊就有一具素未謀面的死人在等著他們。
“走啊?!?p> 張哥走在前面,對身后的兩人催促道。
東仔和猴子便跟上,留下那帶路的胖子和一開始就坐在那的兩人。
樓梯很窄
掉塊的坑洼白墻和水泥砌成的樓梯。
充滿陰暗和歲月的腐敗感。
只有昏黃的小燈,散發(fā)熄弱的光芒落在周圍。
那二樓右邊的門敞開著,兩側(cè)貼著鮮艷的紅色對聯(lián)。
里面嘈雜人聲和不透風(fēng)的熱氣傳來。
聽著里面有許多人,東仔心里舒坦不少。
“對,你要先去居委會那里,帶上你身份證和老太太的身份證去辦死亡證明先?!?p> “哦,帶上我身份證和我媽媽的對么?那誰接我媽媽去殯儀館那邊?”
“殯儀館那邊,我們會打電話叫他們來,先不要急,去殯儀館也是下午的事了,我們先把老太太現(xiàn)在的事做好先,做的好好看看。”
“對對對,要好好看看?!?p> “嗯,他們準備來了,哦,已經(jīng)到了?!?p> 張哥東仔四人站在門口,里面的經(jīng)理看見他們后說道。
屋子很小,渾濁的地板放著沙發(fā)和椅子。
堆積的家具和里面占滿了人,顯得更小了。
里面昏暗潮濕,擁擠下散發(fā)一股熱氣的怪味。
但其實很干凈整潔,留在地板上的痕跡是歲月,桌椅上插著小花。
一縷細小的陽光從窗戶里射來。
東仔在門口,看向里面的人。
唯一坐著的,在桌子旁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是公司派來跟家屬洽談的經(jīng)理
他拿著筆不知道寫些什么,邊跟旁邊的一個老婦女說話。
婦人碩高,一米七幾,一頭梳齊的半白半黑短發(fā),耳邊戴著一條紅色珠鏈的眼鏡。
眼角顯露皺紋,她衣著端莊,站在那認真聽著經(jīng)理所說。
“我們是XX公司來給老太太做服務(wù)的?!?p> 張哥進門后對婦人說。
“你好你好?!?p> 婦人聽著后連忙道。
“嗯嗯,你是逝者的?”
張哥對她點了下頭,接著問。
“我是她女兒?!?p> 婦人回答。
“他們就是派來做入殮的?!?p> 經(jīng)理跟張哥互相點頭,打了聲招呼。
“那老太太的壽衣看一下吧?!?p> 張哥示意拿著東西的東仔和猴子打開。
“對對,挑一下?!?p> 經(jīng)理起身走來,介紹產(chǎn)品是他的工作。
“老太太喜喪,挑這套紅的挺好?!?p> 經(jīng)理開始工作。
“對對,八十六歲了我媽媽,喜喪喜喪。。”
婦人看著壽衣,失神念叨道。
“老太太現(xiàn)在在哪?”
張哥脫下西裝外套,他拿過猴子手里的防護盒問。
“在這邊,在這邊。”
緩過神的婦人,指了指旁邊的房間。
屋里除去經(jīng)理婦人,還有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少女。
在張哥戎志哥兩人走進去時,東仔正準備跟著進去。
去看死人。
“誒,小弟過來下。”
東仔正進去,在張哥兩人背后。
看見裹著被子,張著嘴的尸體。
年老凹陷的眼窩,臃腫矮小的軀體,那張臉像極了他在網(wǎng)上哪看見的一張照片。
他本來還好奇激動,見著卻毫無波瀾。
像終于看見后,一陣平靜死寂。
“叫我們呢!”
猴子用勁拉了下東仔,往客廳走。
他有責(zé)怪東仔的意思小聲道。
“人家叫咱呢,你還不應(yīng)?!?p> 他感覺這種場所東仔疏怠的不禮貌。
“小弟,去市場買點生姜?!?p> 經(jīng)理見著兩人說道。
“生姜?”
東仔摸不著頭腦,想著他們是來學(xué)習(xí)旁觀的,怎么要他們?nèi)ベI生姜。
他們也不是不知道這生姜的用處,但這應(yīng)該是喪屬去準備的東西。
想了想,人家都叫自己去買。
兩人很快下了樓梯去市場,急忙要去買。
覺得紅白喜喪,都是人家大事,別耽誤了。
兩個人跑起來。
“你記得市場在哪不?”
東仔都快忘記自己怎么走來的。
“哎,我記得,你這路癡,我們走的時候有個菜市場在外面?!?p> 猴子領(lǐng)著路埋怨道。
兩人買了塊生姜,半路差些迷路。
還好趕到。
“這經(jīng)理不會以為我們兩是家屬吧?”
“還真有可能。”
“你覺不覺得這遺體很像馬王堆的辛追夫人?”
知道上去后,不能多說話。
突然想到是什么照片的東仔對猴子問。
“有點。”
猴子點點頭。
兩人回到樓上,遞給了生姜。
“你們跑哪里去了?”
張哥看向背后兩人,生氣質(zhì)問道。
“跑去買生姜了?!?p> 東仔見著他埋怨的樣子,說出原因。
“你們就在這站好,看著我們做,其他不用你們管,知道么?”
張哥指了指他背后的地板,便不再說話。
家屬已經(jīng)選好了壽衣,準備干活的兩人開始穿起防護服。
“不用這樣,我媽媽走的很干凈的,沒有什么病?!?p> 見著戎志哥張哥穿防護服,看著的婦人說道。
兩人這身打扮,在婦人眼里似乎是覺得她媽媽臟。
“對,早上走的,很干凈的?!?p> 那一旁站著的老太太補充道。
“我明白,但是這是公司要求,我們也沒辦法的?!?p> 張哥對房間門口觀望的家屬說:
“要不家屬你們先在外面坐著吧,我們做完服務(wù)再進來?!?p> “好好。辛苦你們了?!?p> 婦人拉著老太太連忙退下。
“順便準備下兩條毛巾,平常給她擦臉和擦身的。”
“對,兩條,我們先坐著。”
經(jīng)理拉著要看入殮服務(wù)的家屬離開房間。
穿好防護服,開始做入殮了。
“是哪兩條,要什么樣的?”
家屬問,突然他們什么都不知道,該選什么毛巾都要問向經(jīng)理。
“小弟,你去看下是哪兩條?!?p> 經(jīng)理對房間里的東仔和猴子說道。
猴子聽著便出去,給家屬選毛巾。
正給遺體脫衣的張哥,回頭看不見猴子。
“他人呢??”
張哥問。
“外面?!?p> 聽著張哥有些火氣的問,東仔說道。
張哥扭回頭繼續(xù)干活。
遺體身上蓋著福壽被,這樣脫衣,軀體不會外露。
東仔他們在公司總部都做過入殮,但都是自己人當(dāng)模特。
這是他第一次看,給真正的死人做這套流程。
遺體年老肥胖,那松弛的肌肉和皮膚像液體一樣,掛在骨架下,攤在床上。
整個臉慘白,真的慘白。
東仔這是第一次看剛死的人。
過去一直以為死人跟活人區(qū)別不大,只是不動罷了。
他細細看著,原來死人真的臉沒一點紅潤。
發(fā)白,臉上的黃斑全顯露出來,嘴唇都白了。
張著的嘴,紫黑的舌頭彎著。
東仔內(nèi)心一陣抗拒。
這老人本來就不好看,矮小肥胖丑陋,死了的樣子更加難看。
當(dāng)張哥給遺體側(cè)身,取出脫下的衣物。
露出被子蓋不到的后背和屁股。
東仔連忙抬頭看向別處,他還沒看過異性的裸替。
他媽的不想第一次看的,是因為這次。
但還是匆匆看見了,他惡心的看向房間的柜子。
柜子上有一張照片。
看起來歲月悠久,但還是保存的很好。
是一個燙著卷發(fā)的女子,頭上有朵小花,淺笑的紅唇露出白齒。
這是一張八零九零年代才有的港風(fēng)照片,好不美麗。
東仔看向里面的美麗女子,在想照片的人會不會是這位逝者年輕的模樣。
他看向床上因為側(cè)身,東倒西歪的遺體。
那嘴還是張著,如此難看。
他想著歲月和死亡不是把殺豬刀,而是把花兒都燒爛燒焦,徹底改變模樣的野火。
“毛巾拿來了?!?p> 猴子抓著毛巾對干活的兩人說。
“誰叫你出去的?”
張哥停下,轉(zhuǎn)身對他問。
“經(jīng)理他叫我..”
猴子還沒說完話。
“你管他干什么?你只要站在這里,看著我們怎么做,我剛剛說的你沒聽到么?”
張哥厲聲道。
猴子點點頭,不再多說啥。
兩人看著他們干活。
等忙完,戎志哥脫掉防護服往外走,跟家屬說服務(wù)做好了。
張哥還在給遺體補妝。
家屬還沒進來,東仔看著做完入殮的遺體。
穿著不合身,只有標準尺碼的壽衣。
那撲上粉底和涂上口紅的臉,像是給涂鴉一般抹上掩蓋的顏料,依舊看得出一臉的死色。
根本不像是活人。
東仔內(nèi)心覺得,這入殮做的很不行,但確實盡力了。
因為本來就不是活人。
入殮就是為了讓逝者體面離開,化妝要自然點,像這人還活著的樣子。
但做成這樣,東仔想著家屬會很不滿意。
“打擾一下,逝者的服務(wù)做好了,可以進去了?!?p> 戎志哥對婦人說。
婦人聽完沒有說話。
她走的很慢,那腳步聲一點一點傳來。
東仔知道背后有人走來,狹小的房間里,他讓出一條路。
婦人徑直走向床邊。
補好妝正準備說話的張哥還沒開口。
“奶奶,你好漂亮啊。”
她搖了搖遺體的手臂,開心帶著驚嘆說。
像是這人還活著。
那一瞬間,張哥沒說話,經(jīng)理沒說話,東仔沒說話,沒一個人說話。
“快來,你看看奶奶多漂亮?!?p> 婦人叫那個少女來床邊。
少女哭泣的默不出聲,點頭應(yīng)道。
婦人高興的對遺體和女兒說話時,東仔他們沉默的退去。
幫忙拿下墻壁上的鐘表和對聯(lián)。
聽著婦人說的話,張哥閉著嘴唇微了下。
他有些欣然。
“老太太的嘴唇凹了,所以用棉花墊了下,你看看哪里有什么不滿意的?!?p> 張哥對婦人問。
“滿意,很好,很好?!?p> 婦人一直看著遺體,點點頭對張哥回復(fù)。
張哥也悄然離開。
突然門口出現(xiàn)了三個人,那帶路的胖子和另外樓梯口坐著的兩人走來。
其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老太婆,她手里拿著佛珠。
走進房間看了一眼,一直念叨著南媽咪媽咪哄。
便又連忙離開,滿臉都是嫌棄。
正撕對聯(lián)的東仔和猴子一臉懵的看著這三人一下到來,一下離去。
活干完了。
四人坐著靈車回太平間。
東仔和猴子兩人走出醫(yī)院去買煙。
“這張哥真他媽傻逼。”
猴子正逼逼張哥叼他。
“怪那個經(jīng)理,我說了不用管的,這經(jīng)理估計把我們兩個當(dāng)家屬了?!?p> 東仔解釋道。
突然東仔回想剛剛這第一次去跟單。
路邊的電動車小賣部和地鐵口,還是和平常一樣。
沒有車禍,搶劫,打架。
并沒有什么戲劇性像九零年代港片里發(fā)生的事情。
他又想到那張柜子上的照片。
“你說這遺體這么難看,年輕時候其實挺好看的。”
東仔對猴子說。
“年輕?你怎么知道她年輕什么樣子?”
猴子問。
“你沒看那個柜子上的照片么?”
東仔抽著煙反問。
“那個照片肯定不是她的啊,八十六歲,那照片的女生看起來才多大。真是她的,也是六七十年代的照片了?!?p> 猴子也看到那張照片了,他接著說。
“是她女兒的,就是說奶奶你好漂亮的那個女的。”
“哇,真的這句話我能一直記著。太感動了?!?p> 東仔感嘆道。
“是啊,誒你覺不覺得那個念佛的老太婆巨傻逼?”
猴子想起后面那個人,對東仔問。
“我感覺這人簡直是腦殘,沒見過這么惡心的人?!?p> 東仔感覺那人真是個鐵腦癱,卻又突然沉默
再次想起半小時前,他們還在那個擁擠的屋子。
東仔他第一次看見,他想去看見的逝者結(jié)局,身邊的人會是怎么樣對待的場景。
在這現(xiàn)實里。
那個婦人說那句話的場景。
他可能忘不掉了
“奶奶,你好漂亮啊?!?p> 她面貌沒有落淚,傷心卻從嗓子里出來。
烏鴉腳爪
嗨,好久不見。很久沒更新了,因為不太敢寫,哪怕現(xiàn)在寫的這一章感覺都不滿意,說實話我寫了很多開頭和接下來的章節(jié),從日記里挑了又挑,刪了又刪。才選的這篇作為開頭,這章的故事是第一次去接家庭單的事情,感覺可以作為開篇,可能會看的一知半解,是有點倒敘的風(fēng)格,我會接下來介紹好順序,畢竟這是發(fā)生開始后的其中一段故事。我感覺不寫,以后會忘掉更多,所以寫的可能不怎么樣,但會寫下來,意思是不會停更了,會穩(wěn)定更新。抱歉啦,拖這么久才更新,體諒一下,因為實習(xí)時候這份工作確實讓我有點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