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爬樹聽八卦
被禁足在家,余小歡整日無所事事,于是就叫人在她的小院子里造了個秋千,天天沒事就蕩秋千。但是就這么一件娛樂活動,玩鬧不到一天她就又覺得無趣了。
閑來無事,到處逛逛,一不小心又惹上什么麻煩的話,就當(dāng)熱鬧一番唄。這么想著,她便開始在謝府溜達(dá)起來,反正大娘子只是說禁足不得外出,又沒說不能在府上自由活動。
謝府在當(dāng)?shù)睾么跻菜愕蒙厦T望族,府邸的面積自然不會太小的,只要她足夠認(rèn)真地觀賞,腳步放得稍微慢一點(diǎn),總是能逛上一整天的。
她正盤算著,忽而聽到隔壁院墻內(nèi)傳來婢女的竊竊私語。這院墻內(nèi),不正是大娘子的地盤嘛,余小歡頓時來了興趣,想偷聽一下婢女在交談什么,莫不是大娘子的什么見不得光的壞話吧。
大娘子對她成見頗深,走院門直入是不可能的。她瞧了瞧旁邊一棵比院墻還高的綠色,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區(qū)區(qū)一棵小樹,怎能難得倒她一個二十一世紀(jì)的新新人類呢,她瞧著四下無人,袖子一卷,便手腳并用往樹上爬去。用盡渾身解數(shù),她總算是爬到與圍墻同高的位置了。
院內(nèi)有兩個年輕的婢女并肩坐在石凳上,一邊剝花生,一邊閑聊。
余小歡抱著樹枝,小聲嘀咕道:“你們倒是爆些大娘子的猛料出來嘛,才不枉我爬這么高的樹來偷聽?!?p> 她這話剛說完,著粉色衣裳的婢女低聲說道:“你說,夫人會給實(shí)公子選哪家的小姐呢?”
穿青色衣裳的婢女答道:“夫人的心思誰知道呢,不過,肯定不會選你!”
“廢話,也不會選你!”著粉色衣裳的婢女回懟說。
不過較勁歸較勁,她們實(shí)在也沒有其他人可以閑聊的,所以又繼續(xù)聊了下去。
著粉色衣裳的婢女又說:“我想,夫人會選周家的小姐,因?yàn)橹芗业闹髂甘欠蛉说沼H的妹妹,這親上加親日后好相處?!?p> 余小歡兩眼瞪直了,這不是近親結(jié)婚了嘛,不行不行,萬一實(shí)哥哥以后生出個傻兒子可怎么辦!
穿青色衣裳的婢女接著說:“我倒是覺得夫人會選李侯爺家的小姐,侯府的能耐不知道比咱們謝府強(qiáng)大多少倍,誰不想高攀呢?!?p> 余小歡抱著樹枝就樂了,這是個關(guān)于達(dá)官貴人的婚姻是要講究門當(dāng)戶對還是趁機(jī)攀龍附鳳的故事。
余小歡正聽得津津有味,忽然樹下傳來一個聲音:“謝兄,我聽說過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句話,卻從未見有人真的去嘗試過,今日倒算是大開眼界了!”
余小歡聽著這聲音甚為熟悉,低頭一看,便看到溫常言溫太醫(yī)正抬頭饒有趣味地看著她。而一旁站著的謝如實(shí)先是一愣,緊接著眉頭一皺,而后才看熱鬧似的笑了起來。
“樹上有什么新奇的東西,竟引得茵兒妹妹爬了這么高呢?”謝如實(shí)問道。
余小歡隨口糊弄說:“哦,我就想看看這樹上有沒有結(jié)個果子什么的。”
“可這是株柏樹,”謝如實(shí)說道,“柏樹怎么會結(jié)果呢?”
“這是棵柏樹呀?”余小歡抬頭張望著樹枝和樹葉,“柏樹不會結(jié)果的嗎?”
“難道你吃過柏果?”謝如實(shí)反問。
“柏果倒沒有,百香果倒是有的。”余小歡小聲嘀咕道。
此時院內(nèi)一聲吆喝:“剝個花生這么久,晚飯還想不想吃了?”
余小歡轉(zhuǎn)頭就看到劉婆婆叉著腰站著院里,兩個婢女見狀,低頭說了句“剝好了”,就趕緊收拾好桌子隨著劉婆婆回去了。
余小歡看著自己這熱鬧也瞧完了,就想著下樹跟著謝如實(shí)溜達(dá)溜達(dá),誰知道上樹容易下樹難,她這一身裙裝很容易就被粗糙的樹皮給刮住了,頓時搞得她上下兩難。
“實(shí)哥哥,救救我?!彼s緊沖謝如實(shí)求救。
謝如實(shí)和溫常言相視一笑,“那你得先告訴我,你為何爬到樹上去?”
余小歡心里雖然很想把剛才偷聽到的內(nèi)容告訴謝如實(shí),畢竟這個哥哥幫過她不少忙,如今婚姻大事,總是希望他可以娶到如意的女子的。但是自己剛才隨口撒了謊,總不能一下子反口了吧,于是只好嘴硬說:“剛才不是說了嘛,摘果子呀!”然后還不忘調(diào)皮地補(bǔ)了一句,“難道還是我吃錯藥了不成?”
“我看你在這樹上還沒待夠。”謝如實(shí)不再看她,轉(zhuǎn)而對溫常言說,“哎,溫兄,不如先到我院子里喝杯清茶?”
溫常言答道:“這個主意好?!?p> 好你個大頭鬼哦!余小歡心里罵道,就在此時她低頭瞧見溫常言,想起他是個醫(yī)生,于是隨口說:“我肯定是吃錯了藥了,可我那些藥都是溫太醫(yī)開的呀,溫太醫(yī)好歹是給皇帝老兒看病的大夫,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鯐绣e?”
聽她直呼“皇帝老兒”,謝如實(shí)已然大驚失色,低聲呵斥道:“你下來!”說完就抓著她的衣裳,毫不客氣地往下拽。
余小歡沒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還想求懇請謝如實(shí)溫柔點(diǎn),誰知道還沒來得及開口便重重地摔落到地上,哀嚎道:“疼死我了!”
“活該!”謝如實(shí)一臉嚴(yán)肅低聲呵斥,“那稱呼是可以隨便說的嗎,你卻還在樹上說,怎的不跑到皇城去大喊一句,然后摸摸你的人頭還在不?”
余小歡這才幡然大悟,可是她剛站起來說句道歉的話,腳上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比剛才摔下來的時候還要疼痛百倍。
“別動!”眼尖的溫常言似乎一下子瞧出了什么端倪,立馬伸手過來將余小歡托住。
“我的腳好疼,是不是摔斷了?”余小歡慌張地說,可憐巴巴的樣子簡直就要哭出來了。
溫常言低頭瞧了瞧,連襪子都沒有掀開,便說道:“斷不了,扭傷而已!”
余小歡才不管他說自己是什么毛病,僅“而已”二字就叫人窩火,立馬嗔道:“而已?你說得倒是輕巧,疼的又不是你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