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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上尊

第二章 公子如玉(一)

第一上尊 逐清酒 3333 2019-12-01 15:05:00

  別院。

  “楚安!楚安!”

  只見別院門口突然闖進一女童,挽著對雙平髻,身著玫紅色長裙,樣子嬌俏可愛,一旁侍女見了,笑著攔住她:“二小姐,大公子還沒起身呢?!?p>  這女童便是楚將軍的小女兒,楚宛歌,時年十歲,而那楚安,就是將軍的長子了。

  兩人是一對龍鳳胎,不過楚安要先楚宛歌一刻鐘出頭,為此楚宛歌除了在一些莊肅場面,從未喊過楚安一聲“兄長?!?p>  楚宛歌聽了侍女的話,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了看快落山的太陽,又看了看禁閉著房門的楚安的屋子,最后把視線重新放到侍女身上。

  侍女接到她的目光,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青蓮姐姐,你就當沒看見我,我保證不說出去!”楚宛歌不甘心半路打道回府,于是可憐巴巴的抱上了青蓮的一只衣袖,撒嬌道。

  “這······”青蓮不敢看楚宛歌的眼睛,生怕自己一時心軟,雖說只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但到底男女有別,就算是兄妹······青蓮忍不住悄悄看了房子一眼,卻見那窗子里有個身影晃悠來晃悠去,時不時轉(zhuǎn)頭看一眼這里,似是萬分緊張的樣子,她一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楚宛歌聽到笑聲,不明所以,順著青蓮的目光看過去,也見著了那影子,頓時松開青蓮的衣袖,提起裙子就朝著屋子跑去,青蓮眼睜睜看著她跑走,輕“哎”了一聲,最后還是轉(zhuǎn)過頭,隨他們?nèi)チ恕?p>  再說那邊楚安本來睡的好好的,就被自家胞妹突如其來的叫聲給嚇得一激靈,從床上翻了起來。連凌亂的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就慌慌張張地赤著腳下床把桌子上堆積的點心零嘴一堆一堆地搬到隔室里去,生怕被進來的楚宛歌發(fā)現(xiàn)。結(jié)果才搬了不到一半,房間門就被她一腳踹開,楚安一時不妨,被自己衣服絆了一跤,直直在平地上摔了個狗吭泥,連帶著一兜子點心都灑落在地,好不狼狽。

  楚宛歌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光景,“噗”地笑出聲來。

  小孩子臉皮薄,聽到楚宛歌的聲音,楚安只覺臉上燥熱一片,心里又惱又羞,自己爬起來以后一個屁股又背對著楚宛歌坐在地上,抱著所剩無幾的完好的點心,末了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嘁,小氣鬼?!背鸶杈锞镒欤牡溃鹤蛉找姷叫浣稚系拇藜倚置?,人家兄長都是什么好處都讓著妹妹,自己倒好,攤上這么一個哥哥。這么想著,她又突然打了個寒顫:呸呸呸!楚安才不是我兄長!

  “喂,楚安。”楚宛歌道。

  “哼?!?p>  “楚安!”

  “何事?”楚安道。

  “你!算了,我楚宛歌大人不計小人過!爹爹特地讓我來告訴你一聲,明天是懷兒八歲生辰,你可千萬別又睡到日后三更!”楚宛歌學(xué)著教書先生裝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頭晃腦地說道。

  “小懷兒生辰我怎么會貪睡!”楚安聞言,什么惱什么羞全都拋到了腦后,歡喜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快點收拾一下我們?nèi)ソo懷兒準備準備!”

  楚宛歌從鼻子里嗤出一口氣:“你還敢問現(xiàn)在什么時辰?再晚一點夜市都快沒了。”

  “這還沒天黑呢,夜市攤子都沒擺起來!”楚安說著,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站了起來,倒是矮了楚宛歌一個頭:“你那還有多少銀子,我們湊一湊?!?p>  “銀子是事情嗎?我們帶著陳婆婆一起去!”

  陳婆是陪楚夫人嫁進將軍府的婆子,也是府里除了將軍夫人和楚懷的貼身丫鬟之外唯一對八年前的事情知情的人。在楚安和楚宛歌幼時,新上任的爹娘兩人可是沒現(xiàn)在這么盡職盡責(zé),那時他們恨不得天天去游山玩水,兩個孩子留在家,自然交給是他們最信得過的陳婆婆照顧,這一來而去,陳婆婆就成了兩個孩子在府里除了爹娘以外最親近的人。

  他們在府里轉(zhuǎn)了老半天,才在廚房里見到陳婆,當時陳婆鍋上正燒著糕點,見他們來了,樂呵樂呵地從已經(jīng)蒸好的綠豆糕里給他們一人塞了好幾個。

  陳婆不是廚子,但這綠豆糕府里三個孩子是從小吃到大,從來沒覺得膩味,也從不覺得有哪家的綠豆糕蒸的比陳婆好吃。

  兩人到底是十歲的孩子,見到這好吃的就挪不開眼睛了,呼哧呼哧一連吞了好幾個這才想起來正事。楚安吃萬手上最后一塊,胡亂擦了擦嘴,跟陳婆說了來由。

  陳婆聽了,臉上笑紋擠得更深了些,她是真喜歡這些小崽子們,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府里人互相關(guān)系都好,陳婆在兩個孩子可憐巴巴的眼神下無奈地向新來守門小童煞有介事地囑咐道:“我?guī)е笊贍敽投〗愠鋈ヒ惶?,要是將軍夫人來問,可千萬別告訴他們?!?p>  小童像是得了什么極大的重托,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這可是第一次領(lǐng)到除了守門之外的其他任務(wù),雖說任務(wù)對象是兩個主子,但是陳婆在府里比管家的位置還要高,也不疑有他。

  三人走后,距離門口不遠處的樹上跳下了一個黑影。

  ······

  “陳婆又帶著那兩個調(diào)皮鬼兒出去了?”

  主室里,一黑衣人站在茶桌前面,正是方才藏在樹里的人。他是楚行之手下的侍衛(wèi),名叫楚零。

  “這兩孩子,真是不省心,陳婆也慣著他們,你瞧瞧,這一個星期都偷偷溜出去多少回了?”楚夫人嘴上說著責(zé)怪的話,面上卻是笑吟吟的。

  “算上今日是四回了,還有一回夜半三更才翻墻回來,也是幸苦陳婆了。”楚行之無奈道。

  “那懷兒又去哪里玩了?”楚夫人問。

  楚零遲疑了一下,才道:“小公子他······”

  一刻鐘前,楚府后院。

  楚夫人素來喜歡蓮花,府里的侍女的名字也都大多帶著“蓮”字,于是楚行之干脆挖了后院原先的花草,引了水進來,費了好大功夫,才把這后院弄成了蓮花潭。

  就見一小孩獨自站在后院圍墻三尺處,個子不高,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的圍墻。這小孩只是簡單地用紅繩綁了兩個丸子頂在頭上,左手腕上綁著鈴鐺,樣子嬌俏可愛。

  這就是府上的小“公子”楚懷了。

  她盯著墻看了半天之后試著上手爬了爬,可惜涂著紅漆的墻一點面子都沒留給她,硬是半天都上不去一寸。她倒也不急,失敗了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緩氣,回憶上次看到的兄長和二姐是怎么翻出去的。

  對了,樹!楚懷靈機一動,他們可不就是踩著樹出去的嗎?而不遠處就正好有一顆樹!

  看到小公子兩眼發(fā)光地盯著自己腳下這棵樹,楚壹有種不好的感覺。果然,這種不好的感覺成了真。

  楚壹看著用兩只小胖手努力抓著樹干往上爬的小公子,只覺得腦袋有點大。

  小公子在爬樹,是撈他一把還是不撈?

  可好端端的樹里突然冒出一只手來,他自己想想就覺得有點涼,要是小公子被嚇到了一時松手那不就掉下去了嗎?這樹可挨著池子啊。

  楚壹遲疑著,沒注意楚懷爬到了多高,他想了良久,決定還是撈小公子一把,他抬頭,撥開樹枝,下一秒就和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對上的視線。就三秒的時間,他保證,他看到小公子的表情從怔愣,到茫然,然后經(jīng)過一系列的復(fù)雜變換成了恐懼后的木然,最后一臉從容,松開手,摔了下去,激起一片浪花。

  楚壹:“······”小公子,你聽我解釋啊···還有你這表情也太豐富了吧!

  八歲生辰的前一天,楚懷經(jīng)過蓮池水的洗滌,帶走一片淤泥,做好事,不留名。

  ······

  “屬下已經(jīng)叫楚壹領(lǐng)罰去了,小公子現(xiàn)在在月舒姑娘那里照顧?!背愕?。

  月舒是楚懷的貼身侍女,還差一年及笄,這姑娘是楚夫人精挑細選找出來照顧楚懷的。六歲起就伴著楚懷,如今也快有八年了。

  楚懷幼時體弱多病,比尋常嬌貴的孩子還要讓人提心吊膽,有幾次連郎中也說這孩子活不下去了,按無本和尚的說法,這是小公子魂魄與身子不適應(yīng)的緣故,待她身子骨再長大些就好了??捎惺聡乐亓?,光看著,也叫人難受,那么一點點孩子,日日夜夜泡在藥罐子里待在床上,楚安兄妹倆三歲就鬧騰的緊,楚懷卻因為身體緣故不讓她到外面去。直到他六歲的時候,身子骨才漸漸有所好轉(zhuǎn)。

  月舒本就心善,見過幾次楚懷生病的樣子后天天擠著時間要去學(xué)些醫(yī)術(shù),這幾年來,她的醫(yī)理是越來越好,平時府里的小病都是找她來治,成了半個郎中。

  “翻墻爬樹?”楚行之聽了這倆個詞有些驚訝,畢竟楚懷這孩子因為小時候病情的原因,內(nèi)向的很,又聽話,實在是難想象她會去翻墻。

  楚夫人倒是了然:“是跟安兒和宛歌學(xué)的吧?!?p>  “這樣也好。”別把懷兒給悶壞了。

  楚零動了動嘴角,他是從沒見過有其他當?shù)瞿锏模沃约旱暮⒆佣圄[騰的。

  “懷兒那邊有月舒照顧我就放心了。楚壹也別罰了,他也是無心?!背兄鹕?,對楚零道。

  “到時辰了嗎?”楚夫人跟著起來,無頭無腦地來了一句。

  楚零還以為是問自己,正一頭霧水,楚行之就幫他回答了:

  “嗯,該去了?!彼戳丝刺焐?,道:“楚零,備車。”

  “······”楚零張了張嘴,弱弱道:“去哪?”

  “城北的那個破廟?!?p>  無本和尚走時,還跟他們說,他二人需在楚懷八歲生辰前,帶著懷兒三根頭發(fā)去城北的廟宇,見一個和尚,還特地囑咐要在子時初敲寺廟的門。但是具體是做什么,要等見了那和尚才能知道。

  “夫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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