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戈悄悄拍了拍莫迪的肩膀:“我去周圍走走,看看這個城市中隱藏著多少老鼠。你們小心些,沒問題吧?”
莫迪點點頭:“放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正好我也想檢驗一下自己的最近的成果,你注意安全?!?p> 阿戈緩緩走向了另一個岔道,莫迪一行人則依舊不緊不慢的向著港口行去。
“怎么辦?他們分兵兩處了,我們要接著跟下去嗎?”
一行人身后鬼鬼祟祟跟著兩人,這兩人的跟蹤技能實在是不堪入目,更過分的是一個莫西干發(fā)型的小弟渾身亮閃閃的墜飾,莫迪想要裝作沒發(fā)現(xiàn)他們實在要比發(fā)現(xiàn)他們困難好幾倍。
“不,我們分開走,我繼續(xù)跟著那個翼族的小奴隸,你去跟著那個離開的背刀人,他很可能是去搬救兵的,你要小心,那個抗巨斧的家伙一看就不好惹,他的同伴想來也不會差,不要被他發(fā)現(xiàn)了?!贝┳厣珚A克的胖子回道。
“不抓為奴隸嗎?應該也還值幾個錢的?!蹦鞲深^舔舔嘴唇,以前的他真是窮怕了。
“安柏大人的威信當然比這幾個奴隸重要,些許小錢不值得在意?!迸肿永湫?,安柏大人乃是塔斯最成功的商人之一,經(jīng)營這塔斯拍賣場,這個女孩不過是露天賣場的拍賣品,才讓那小鬼有機可乘罷了,若非導致老板名譽受損,面子上不好看,這樣的小孩,哪怕是相對稀有的翼人對老板而言也實在不值一提。
“放心吧老大,我戴輪雖然才加入團隊,但是為了感謝您的提攜之恩,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干得漂漂亮亮的?!?p> “嗯,去吧,”胖子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等大部隊到來,再動手,別擅作主張?!闭f完威脅的看了他一眼。
轉過拐角,從酒館到港口本來就是一條平直的石質大道,本該熱鬧非凡才對。從白晝到黑夜,充斥著走街串巷的小攤小販,吆喝叫賣聲應該不絕于耳,但是今天卻決然不同,塔斯今晨的濃霧早已散去,但這條街一個行人都不見,道旁林立的商鋪大中午的就紛紛關門打烊。
莫迪一頓腳步,喃喃道:“也該來了?!?p> 長時間的沉默,確定對方只有眼前的這幾個人,除了一個抗巨斧的漢子,其余的都是小孩,不足為慮。還有一個背刀的家伙已經(jīng)派人去處理了。
隱藏在商鋪中的隊伍不再隱藏身形,伴隨著連續(xù)不斷的腳步聲,牛皮鞋踩踏白石路面的敲擊聲,抽刀出鞘,利刃與劍鞘的摩擦聲,十幾名漢子持刀而來,身后整齊跟著兩排舉著槍的城衛(wèi)兵。
莫迪和埃里克一伙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前后包夾過來的人,阿爾牽著小姑娘的手,手心微微出汗。
莫迪向他安慰一笑,把自己腰間的手槍給了阿爾:“會用吧?”
生性倔強的他瞇著嘴唇一言不發(fā),只是點了點頭。
中年的黑衣男子一抬臂,人群微微騷動停了下來,給他讓出了一條道,男子笑瞇瞇走了出來:
“聽加魯斯說他遇到一個力大無窮的巨漢,不僅蠻橫無理的搶走我們的財產(chǎn),還把他的手下打傷了,不知是你嗎?”他的捏了捏嘴邊兩撇小胡子,眼睛直接越過莫迪,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也不管自己還沒來的及動手的事實,直接承認道:“正是你爺爺我,你待怎樣?要動手嗎?”
他把酒箱往地上一放,不懷好意的盯著來人。巨斧翻轉兩周,轟的一聲杵在了地上。
胖子眼皮跳了跳,眼睛再次瞇成一條縫:“果然神力,安柏大人向來愛惜人才,如果你愿意為大人效力,我愿意幫你舉薦。到時候不僅這一個小小的奴隸一筆勾銷,你要是喜歡就是每個月向我要一個奴隸也不是問題,還會有不菲的傭金呦,你看如何。”
“販賣人口的雜碎,他敢到我面前來,我就把他切成八塊。”
“話不要說那么難聽,我們做的可是合法的買賣,你看連城衛(wèi)兵都來支持我們大人的事情,足見你們才是違反法律的賊人呢?!?p> “那么你們的法律該改改了,這都什么時代了,竟然還有奴隸的存在。不愧是與天龍人關系最為密切的北海,給這些渣滓當狗當習慣了,便也沾上了渣滓的惡習?!?p> 莫迪右手緩緩握住腰畔劍柄,出刀一寸,就在修長的手指握住劍柄的一瞬間,莫迪出刀一寸,劍刃寒霜緩緩蔓延凝結,木杖微微一震,散出一片小小迷蒙水霧,劍如毒蛇吐信,蓄勢待發(fā)。
前一刻還笑意滿面的中年胖子驟然變得殺意凜然,恍如換了一人:“天龍人可不是你們可以侮辱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自信于自己的實力,卻也該擔心擔心身邊的小鬼?!?p> 他再一揮手:“一個不留,全部殺光。”
一直以來,天龍人才是北海奴隸事業(yè)的最大支持者,紅土大陸上奴隸的損耗率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shù)字,基本上沒有什么奴隸可以在那個地方堅持五年以上,因而北海的奴隸永遠是供不應求的。
所有人都知道,世界政府在北海的勢力只有兩處,CP9負責在整個北海為天龍人搜尋寵物,海軍則只負責運中天上金,至于海賊誰來管,誰知道海賊是不是政府的人呢,畢竟混亂滋生奴隸,一個太過和平穩(wěn)定的北海是不符合世界政府的利益的。
巨量的天上金繳納給了天龍人,如果他們不花錢在購買奴隸上,這些生來就站在絕對權力頂峰的人還能做什么樣的享樂呢?
他們竟然辱及天龍人,自己當然不能留活口了,雖然不是自己罵的,如果傳到天龍人耳朵里,誰都逃不了。
既然不留活口,眾位持刀的好漢自然識趣的讓開,槍兵對,上前一步,半蹲與地,也不廢話,干凈利落就是向前一輪齊射。
莫迪嗆啷一聲,腰間二指寬的木杖劍如一抹流光出鞘,外像緩慢,實則迅捷刺向前方。
早已滿溢劍鞘的寒氣隨劍涌動而出,在劍尖向前蔓延出一道曲折的冰柱,隨后在前方凝結成一道薄薄冰墻。這是莫迪向邁斯請教加上自己參考青雉的冰河世紀專門學來的技巧,當然與冰河世紀比,無疑燭火之于皓月,差的不是十萬八千里。
但是擋住子彈貌似夠了,旋轉著的子彈鑲嵌在冰面上,冰面像是破碎的鋼化玻璃,沿著蛛網(wǎng)似的碎裂開來,隨后冰與子彈齊齊摔落在地。
埃里克一甩巨斧,巨斧卷起一道狂風,呼嘯著旋轉向持槍人群。城衛(wèi)兵們正欲換彈,一抬頭見埃里克把兩米多高的船錨拋了過來,三魂六魄瞬間去了一半。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斧刃拍在了一名漢子胸膛上。一股沛然巨力爆發(fā)出來,啪的一聲,漢子胸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
巨斧在大理石地面犁出一道深溝,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滾動中的巨斧卷進三個人,瞬間一片血肉模糊。巨斧余勢不減繼續(xù)沖向持刀人群。
一名持刀男子見此不知使了什么秘法,渾身肌肉鼓脹,被肌肉撐破的衣服隨手扯下,轟得一聲硬接了這一斧。
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響起,這名悍勇的打手斷線的風箏一般,極為凄慘的倒飛而去。直到滾了十幾米,雙臂盡斷。
喧囂喊殺的幾十幫眾驟然一靜,他們的目光下意識被飛出去的男子牽引,劃過一道弧線,所有人嘴角都抽了抽,心臟瞬間被恐懼占據(jù),握刀的手也冰涼起來。
飛出去的家伙分明是這一伙人中最為悍勇的存在,平時仗著一手激發(fā)氣血的秘術和遠超正常人的體術力量在他們中無人敢惹,沒想到只是接了一招就落的如此下場,就算是大海中刀口舔血慣了的海賊也要脊背發(fā)涼。
埃里克抬手,莫迪一躍踏在他手掌上,埃里克揚手拉了一道滿弧,將莫迪投擲而出,自己重重一踏地面,野牛般向前方人群沖鋒而去。
莫迪借助這一拋之力,早已回鞘的杖刀鏘然而出,恍若一條游龍,輕易從一名持槍男子脖間劃過,點入另一人咽喉。
男子只覺得脖子一涼,瞪著一雙驚愕的大眼,頭顱緩緩墜地,抽出兩下便再沒了聲息。
莫迪抽刀,向前余勢依然在,一肘懟在了前面一人鼻子上,左手銜接而上,被他磨的極為鋒利的匕首抹過那捂著鼻子士兵的咽喉。
“槍兵退開,他只是個小鬼,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