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已經(jīng)十點過了,冷慶還沒回來。冷慶一般回家很早,我就給他打手機,打了幾次都是關機,我開始擔心起來。后來大概十一點半的時候,冷慶到家了。我當時急得都快打報警電話了?!?p> “冷慶的表情既緊張又興奮,我問他去哪兒了,他說跟同學出去瞎逛逛,然后就回自己房間了。這事過了沒多久,有警察來找我,問我跟衛(wèi)寧的事,還說了個日期,問我那天晚上8到11點在哪兒。我那天上晚班,就跟警察說了,警察還問誰能證明,我把同事的名字也給了警察。”
“我知道衛(wèi)寧出事了,問警察是什么事。警察說那天晚上,衛(wèi)寧從家里的陽臺上墜樓而亡了。我傷心極了,那天根本沒辦法去上班,請了假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用被子捂著頭大哭了一場。我突然想到,冷慶晚歸那天,正好是警察問的日期。”
“那天冷慶回家,我問他晚歸那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他仍然說是跟同學去逛。我說哪個同學,名字告訴我,手機號給我,我馬上打電話去問。他說姐你瘋了吧,你這是干什么。我說冷慶,你是不是殺了高衛(wèi)寧?!?p> “他安靜了下來,只過了幾秒鐘就承認,那天他去了高衛(wèi)寧家,衛(wèi)寧讓他進了屋,他把衛(wèi)寧引到陽臺上假裝要聊我的事,趁其不備把衛(wèi)寧推了下去?!?p> “我簡直氣瘋了,不停的踢他、打他、咬他,咬得他滿手是血。他也不反抗,就任由我發(fā)泄,后來我?guī)滋於紱]理他。然后我對他的愛又占了上風,我怕一直在上海待著他會暴露,辭了工作帶他去了昆明。當時只想離上海遠點兒,免得警察找上他。我們父母死的時候,我和冷慶都還沒成年,我比他大兩歲,我總覺弟弟特別可憐,不能讓他受一點委屈。我對他的縱容根本沒有底線,我也犯罪了是吧?”
說到這里,冷眉淚眼朦朧的看著滕鋒,美得讓人心碎。
滕鋒心疼的摟緊冷眉說:“別怕,有我在。咱不說你知道的事,不告訴任何人。你有把握說服冷慶坦白嗎?如果他能坦白,我給他安排精神鑒定?!?p> 冷眉仰起臉看著滕鋒,好像滕鋒就是他的天。
“真的?我不會被抓。”
“當然不會?!?p> 沉默了一會兒,滕鋒問道:“你后來交過男朋友嗎?冷慶對他們什么態(tài)度?”
“在昆明交過一個,冷慶又不喜歡。我看他要發(fā)作,趕緊跟那人斷了帶冷慶來了沱州。冷慶沒殺掉那個人,我可以保證。我們離開昆明的時候,他還活得好好的。后來我就不敢再戀愛了,直到遇到你,我本來是想躲著你的,可是感情的事情,真不是想躲就能躲開的?!?p> “那冷慶是不是也很討厭我?”
“也不叫討厭,就是害怕你搶走我對他的愛吧。所以我堅持要搬出來,就是怕他對你做什么。躲得遠點兒,讓他夠不著?!?p> 滕鋒把剎車線被割斷的事跟冷眉講了,冷眉嚇得臉色都變了。
冷眉說她有十成的把握說服冷慶坦白,只要是她說的話,冷慶都聽。
滕鋒突然問了一句,你們到沱州之后,認不認識一個叫喬靜的女人,還有一個叫劉亞殊的男人。
冷眉一臉茫然,說從來沒聽說過這兩個名字。
滕鋒覺得壓在心里幾個月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這塊石頭壓得他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冷眉是無辜的,他不用親手抓冷眉,世上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嗎?
接下來事情的推進就很順利了。指紋和冷眉的證詞,足以證明冷慶殺害了高衛(wèi)寧。滕鋒為冷慶安排了精神鑒定,鑒定結果是狂躁型精神分裂,被強制關入了精神病院。
這事安排好后,滕鋒覺得跟冷眉結婚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冷眉看了一段時間的房子也有了中意的地方。滕鋒本來說首付要自己全出,但冷眉說她工資比滕鋒高得多,手上有一筆積蓄,堅持跟滕鋒各付了一半。
接下來冷眉見了滕鋒的媽媽,開始籌備婚事。冷眉嫌晝軒的工作經(jīng)常要上晚班周末也常休息不了,不適合成家過日子,把工作辭了。滕鋒找哥們兒幫忙把冷眉介紹到一家公司上班,過上了朝九晚五的白領生活。工資是低了點兒,但時間卻自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