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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線戰(zhàn)場啟示錄

第23章:逃亡開始了

東線戰(zhàn)場啟示錄 涼宮的虎式 3494 2019-12-10 21:37:36

  林安南撥開了眼前的一片樹枝,廢力地把靴子從泥濘之中拔出來。

  此時他和葉戈爾一行人正走在廣闊無際的松樹林里,這松樹林中非常的安靜,當林安南踩到了腳下的枯樹枝時,甚至能聽到幽靜的樹林回響起了清脆的“嘎吱”聲。

  比碗口大一些的松樹密密麻麻地構(gòu)成了眼前這片森林的主體。

  這里的針葉林雖然看起來羸弱細小,但是它們的樹干卻挺拔有力地向上生長著,松樹的葉子像針一樣一簇一簇地向外擴張,茂密的樹冠將陽光切割成一道道塊狀的投射線。這些并不粗壯的松樹屹立在北國呼嘯的風中巋然不動,就如同忠誠的衛(wèi)兵一樣守護著這片古老的土地。

  林安南疲憊地向后看了看自己的隊伍,總共還剩26人,剛剛突圍行動中其余人不是走散了就是在突圍途中犧牲了。

  跟著他們二人過來的隊伍里,每個人手上都拄著一支從樹上采來的木頭棍子,借此來維持住身體的平衡。

  他們走過的路不是松軟的土地就是沼澤,這一行人中不少還纏繞著繃帶,還有一個傷員被放在簡易擔架上由兩個士兵抬著前進。

  德國人并沒有追擊過來,看來他們在尋找能通過森林的土路好讓坦克繼續(xù)推進。

  葉戈爾對著林安南說道:

  “米哈伊爾,我們得想辦法找到森林里的大路,搞不好還能遇見自己人?!?p>  林安南點點頭回道:

  “是的,在這么繼續(xù)在森林里迷路我們肯定堅持不了多久,我剛剛看了下地圖,繼續(xù)往東走去就會到一處鄉(xiāng)村土路的路口,雖然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德國人,但是盡快趕到維亞濟馬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p>  隨后一行人便在沉默之中繼續(xù)前行,森林中幾乎沒有一點聲音,除了他們的行軍聲和呼嘯的風聲,偶爾有一兩聲鳥叫從樹林深處傳來,而每一次鳥叫聲響起葉戈爾都會舉起左手示意隊伍警戒。因為這極有可能意味著有其他人的存在。

  德國人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滲透了進來,到處都有可能是敵人,所幸在這片森林里除了他們并沒有其他人,畢竟沒有人愿意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進入這個鬼地方。

  4個小時后,這一行人還在艱難地向東尋覓著出路。

  林安南不知道走了到底多久,他已經(jīng)覺得自己的雙腳快失去了知覺,那個世界里現(xiàn)代文明的柏油路的腳感對他來說是如此地懷念,而在這里只有原始自然土路和難以察覺的沼澤地。

  突然間林安南覺得自己腳上傳來如攪拌加熱后巧克力般的觸感,隨后整個人便往地里一陷——他掉進了沼澤池里。

  他還沒來得及呼救,葉戈爾便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左手,林安南拼命地喊著:

  “快拉我出來,操!快拉我出來!”

  葉戈爾一邊吃力地拽他罵道:

  “閉嘴!你別亂動,你動的越快你就陷得越深!”

  而林安南一想起窒息而死的恐懼,他的理智早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拼命掙扎著試圖往外爬去,但在沼澤的淹沒之下他卻慢慢地沉了下去,很快他便只剩上半身在沼澤上面。

  而葉戈爾根本一個人拉不動他,幾個蘇軍戰(zhàn)士也趕了過來,四個人在沼澤邊吃力地把他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林安南和其余四個人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他的下半身全是沼澤的泥濘,這泥濘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味。

  葉戈爾一把拽起他罵道:

  “蠢貨!都叫你別亂動了!從第一次見面以來你就老是不聽我說的話!你給我聽好了,中尉米哈伊爾同志!我現(xiàn)在以少校的身份命令你,你下次要是再不聽我說的話,我就把你捆地像個大列巴(俄羅斯面包)抬著走!”

  林安南點點頭,喃喃道:

  “對不起,斯米爾諾夫(葉戈爾的姓氏)......我保證不會再犯了,我剛剛只是被嚇壞了?!?p>  這時候沼澤里冒出了一股泡泡,在“汩汩”聲中冒起來一個泥人的上半身,泥人戴著鋼盔,一副舉起雙手試圖往外爬的最后姿態(tài)。

  這幅景象連五個見過場面的老兵都嚇得往后退去,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人。他的全身被泥覆蓋,臉上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潰爛,在生命的最后他都在徒然的掙扎著。

  葉戈爾一把放開他的領子,拿起望遠鏡向前方探去,突然他拍著林安南說道:

  “我看到路了!快走!”

  林安南拍了拍下半身的泥土,然后往后招呼著大家向前走,一行人便靠近了百米遠的大路。

  他們一行人用蹲著的潛伏姿態(tài)慢慢靠近了林邊的土路,發(fā)現(xiàn)由土路組成的通道上空無一人,也沒有坦克經(jīng)過的履帶軌跡。

  林安南從懷里掏出地圖,仔細地辨認著自己的位置,最后確定了自己的方位大概在維亞濟馬前方森林地帶的南部路段上,他低聲對葉戈爾說:

  “我們沿著路再往前走,前面應該會有一個分叉口,沿著分叉口的右邊繼續(xù)走,走出森林后很快就能到維亞濟馬了?!?p>  葉戈爾點點頭,對著后面吩咐道沿著土路旁側(cè)的森林走,和土路保持一定距離,避免被德國人發(fā)現(xiàn)他們。

  這時葉戈爾突然往左一滑,林安南立刻接住了險些倒地的政委同志,葉戈爾喘著粗氣說自己沒事,但豆大的汗珠正密集地從他額頭上滑落,林安南把手往他額頭上一探——果然,他發(fā)燒了,還燒得很高。

  林安南心疼地責問道:

  “你不舒服為什么不早點說!還要強撐著走在最前面!”

  葉戈爾擺擺手無力地回道:

  “沒關系,問題不大,不會影響行軍?!?p>  林安南攙扶著葉戈爾向前走去,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一樣,回過頭去命令后邊的士兵們?nèi)∠挛淦鳎⒁庥^察四周。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頭縈繞著,和上一次斯圖卡俯沖轟炸機即將到來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一行人取下了背后的槍支,除了運送傷員的兩人外,其余都舉起了手中的槍觀察著周圍,壓低身姿在樹林里悄悄前進著,正當他們正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時,大路上突然傳來車輛的油門聲。

  走在最前面的林安南心呼不好,對著后面排成一列的隊伍作出了匍匐的手勢,低聲喚道:

  “全體臥倒,快臥倒?!?p>  一行人立刻隱蔽在森林里中,在擔架上的傷員在被戰(zhàn)友一把放在地上時不小心摔了下來,傷員立刻用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發(fā)出呻吟聲,能動的人則拿出了手中的武器瞄準著大路。

  這時候一隊德軍挎斗摩托車開了過去,緊隨其后的是滿載著士兵的sd.kfz.251德國半履帶輕型裝甲車。

  處于暗處的林安南一行人靜靜地看著經(jīng)過的德國人,整個隊伍都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情緒,現(xiàn)在來看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發(fā)出任何動靜,就這樣放德國人過去,如果他們一旦被德軍發(fā)現(xiàn)必死無疑。

  這時林安南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他轉(zhuǎn)過頭去尋找著氣味的來源——一張稚嫩的臉正抖動著,林安南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少年模樣的孩子,在他的褲襠處一道深色的形狀正慢慢擴散著。這個少年一看就應該是匆匆應征入伍的新兵,還沒有正式地參加過一場戰(zhàn)斗。

  林安南輕輕地握住了這個少年手里握著的步槍,壓住了跟著少年身體一起抖動的步槍,輕聲對他說道:

  “別緊張,千萬別開槍,就讓他們過去。”

  少年用力地點點頭,試圖控制自己的抖動,林安南對著周圍的人說道:

  “傳下去,別開槍,就讓......”

  這時候他身邊卻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那個新兵顯然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恐懼,無意間扣下了扳機,他這一舉動無疑害死了林安南一行人。

  身邊的槍響聲離林安南的耳朵如此之近,以至于讓林安南產(chǎn)生了一陣耳鳴,他看到對面的德國人迅速停止了前進,德軍士兵打開了半履帶車的后擋板,快速地車上跳了下來,對面?zhèn)鱽砹艘魂嚨抡Z呼喊聲:

  “Feinde!Feinde!”(有敵人!有敵人!)

  對面的德軍士兵們立刻以半履帶車為掩體對著林安南在的方向開始射擊,左右兩側(cè)的德軍士兵則持著沖鋒槍慢慢靠近了他們。

  “他媽的!這下麻煩了!”

  林安南罵道,他舉起沖鋒槍就對著土路上的德軍開始射擊,身邊的人也開火了,他們在一處斜坡上對著土路上的德軍開始射擊。但是對面德軍的火力極其猛烈,他們一行人被打的抬不起頭來,而左右兩側(cè)的德軍士兵拉開了兵線,正從兩邊悄悄地在樹林的掩護之下摸近了他們的陣地。

  一個德軍士兵靠在一棵松樹后面,從腰帶上掏出了M24木柄手榴彈,擰開了后面的鋼蓋,隨后扯下了尾部的引線,把手榴彈用力地扔向了林安南他們所在的位置。

  林安南正取下手中沖鋒槍的彈鼓,然后準備換彈,他還在想著怎么和眼前的敵人脫離開來時,卻看到一個燃著白煙的手榴彈從空中落在了他左側(cè)的隊伍里,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呼喊聲,在一陣漫天火光的爆炸中他便失去了知覺。

  當他再次睜開眼醒來時,他正靠在一棟木屋的外墻上。這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村落里,身邊都是穿著德國軍服的人走來走去,這時他感受到自己的左臂傳來一陣劇痛,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左手被炸掉了三根手指頭,斷掉的關節(jié)則被繃帶包裹著。

  他抬頭看向周圍,發(fā)現(xiàn)葉戈爾正坐在自己的左側(cè),對著自己像用盡全身力氣一樣擠出幾個字:

  “你醒了......米哈伊爾......”

  林安南搞清了自己的處境——他們被德軍俘虜了。

  林安南對著葉戈爾問道:

  “政委同志,你......你沒事吧?”

  葉戈爾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沒受什么大傷,但是我.....全身都沒力氣,我好像燒到動不了了......”

  葉戈爾剛說完這句話,他的視線便像看到了什么轉(zhuǎn)向林安南前方。

  林安南一轉(zhuǎn)頭,看到兩個德國國防軍軍官正站在自己面前,林安南發(fā)現(xiàn)其中一名是配予少校軍銜的國防軍軍官,他大檐帽上的帽檐襯線和制服上的肩章邊線都由猩紅色的線條所組成,而馬褲上則縫制著兩列夾著細白線的褲線條紋。

  林安南睜大了眼睛觀察著這些細節(jié),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來頭可以用恐怖如斯來形容——

  這是一名國防軍陸軍總參謀部的直屬參謀軍官,也就是所謂的La。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帝國軍隊的師級和軍級單位一般都是由最高長官師長或者軍長說了算,但卻也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特殊情況:那就是總參謀部直屬作戰(zhàn)參謀。

  作戰(zhàn)參謀作為軍隊首腦部門的代表,可謂是手執(zhí)尚方寶劍,他負責擬定所屬部隊的具體作戰(zhàn)計劃,并且監(jiān)督所屬部隊在執(zhí)行總部下達的命令上有沒有如實執(zhí)行,而且還擁有親自指揮部隊的最高權(quán)力。

  作戰(zhàn)參謀可以制定計劃要求所屬部隊最高長官執(zhí)行,但也對命令執(zhí)行的結(jié)果負責,他有權(quán)反對師長或軍長的任何決定。如果他認為最高長官的命令不合理,他可以通電陸軍總參謀部要求替代指揮,從而成為第二順位的實際指揮官。

  如果部隊直屬指揮官不同意作戰(zhàn)參謀的決定,那他必須要寫好書面條令作為強制執(zhí)行的官方文件,而作戰(zhàn)參謀則如實記錄下指揮官決定的日志。一旦作戰(zhàn)失利,這份日志將成為指揮官上軍事法庭的指控文件。

  所以在歐亞第二次戰(zhàn)爭時期,基本所有的帝國軍最高指揮官都對直屬作戰(zhàn)參謀忌憚三分,壓根就不敢得罪總參謀部直屬參謀軍官,能好好商量就好好商量。

  

涼宮的虎式

這一章實實在在對于不懂德語的自己來說太困難了,對于長段我就不再進行德語翻譯型的對話了。   蘇聯(lián)在1935-1941年的軍隊編制中,作為政工人員序列的團級政委的軍銜一般為少校或中校,而作為男主角的米哈伊爾裝甲兵中尉一般為早期蘇聯(lián)坦克師編制中的車長,換算為步兵的話就是連長或者副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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