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砰——的一聲,門被一腳踹開。
從門口飛一下子飛進(jìn)來幾個分別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的“黑衣人”,看樣子傷的不輕,但都沒有傷到要害,一群人不是捂著胳膊就是摸著腿躺在地上打著滾兒。
屋里的人一臉驚慌的看過去,只見一到藍(lán)色閃電般的影子從門口跳出,在空中疾馳著,還沒有來記得看清,這影子便突然一腳飛向了抓著豫西手的李總。
不過那李總反應(yīng)還算快,他向后一收手,把豫西擋在了自己面前,自己馬上朝著后方跑了。
一個靈活的胖子。
在距離豫西的腦袋僅僅只有幾厘米的時候,司徒瀾滄及時收住了腿,不過那陣風(fēng)還是嚇了豫西一跳。
她睜大了眼睛,已經(jīng)開始腿軟了??粗矍暗乃就綖憸妫ノ餍闹械奈查g噴涌而出,眼淚像珠子一樣,就這么不爭氣的一滴一滴掉了下來。
司徒瀾滄的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猶豫了半天才安慰的拍了拍豫西的肩膀,
“沒事了?!?p> 還沒等怎么緩過來勁兒,又有一波人沖了上來。
“后面!”
豫西指著司徒瀾滄身后惦著武器張牙舞爪的“黑衣人”大喊。
司徒瀾滄一個側(cè)身向左歪了歪,剛好躲過那當(dāng)頭一棒。他瞬間轉(zhuǎn)過身用手一把抓住了那“黑衣人”手中的鐵棒,用力這么反向一轉(zhuǎn)就奪了下來,緊接著就是一腳,直擊那人面門。
隨著身邊“黑衣人”不斷增多,司徒瀾滄好似也逐漸力不從心起來,畢竟身上還有舊傷,這么打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些人雖然都是山外凡人,但身手卻參差不齊,有的人張牙舞爪明顯就是花架子,可有的人卻是實實在在下了死手的。
司徒瀾滄與其中幾個很是敏捷的黑衣人交了手,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剛撂倒了十幾個沖上來的人,又從門外不停的沖進(jìn)來許多手持各種武器的看似打手似的人,不管是真能打還是花架子,但這些人個個臉上都兇神惡煞,不像好惹的。
看不出來這李總的人脈還挺混雜的。
司徒瀾滄在混亂中退到豫西身邊,把她實實的擋在身后,
“一會兒我開出條路,你直接沖出去……”
他扭過頭看著豫西,
“記住,一直跑,不要停?!?p> 話音剛落,司徒瀾滄就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
“我……”
還沒等豫西反應(yīng)過來回答,司徒瀾滄就再次被攪進(jìn)了人群中。
眼看著身邊人越圍越多,來的人也大多疲憊不堪,這場架好似進(jìn)入了白日化。
可無論如何這些人都不曾近的了豫西的身,只要是有人想試圖靠近豫西的,都會在快要接近的時候被司徒瀾滄給擋回去。
豫西在原地踱步。
這……上也不是……不上,又不好,總不能讓司徒一個人應(yīng)付這么多吧!她現(xiàn)在最后悔的就是沒跟武打行多學(xué)個一招半式的。眼看著司徒瀾滄就占了下風(fēng),豫西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她直接抄起旁邊的一個青花瓷瓶對著正要從背后襲擊司徒瀾滄的人就是一頓猛砸,那人頭部受到了重創(chuàng),一下子倒地不起。
豫西閉著眼一口氣打完,才發(fā)覺手中的瓶子早就碎了。
“不是讓你快走嗎?”
司徒瀾滄一邊擋著武器一邊黑著臉退到豫西身邊。
“我不,太沒義氣了,你不走,我不走!”
豫西沒有給司徒瀾滄反駁的機(jī)會,就繼續(xù)加入了混戰(zhàn)。
這的確像是來添亂的……
看著豫西的身手,司徒瀾滄不禁感嘆:姑娘啊,你確定你不是對方派來的臥底嗎?
司徒瀾滄嘆了一口氣,不行……寡不敵眾,這樣下去,自己倒是沒什么,只是瞻前顧后,豫西早晚會受傷。
司徒瀾滄跳上桌子看了一眼房間的大致情況,計算完門口到這里的距離,他趁著混亂之即一個凌空翻翻到了門口,挑了片最薄弱的地方,一口氣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一片,抓起凌亂的豫西就向外跑去。
豫西被抓的一臉懵,雙腳根本不聽使喚了,又軟又無力,就這能拿出八百米跑的氣勢往前沖。
司徒瀾滄緊緊的握著豫西的手,一路下樓,幾乎不帶停歇的,不顧一切的朝著大門口的方向奔去,趁著剛剛被打倒的幾個人還沒有追出來,他們二人趕緊逃離了現(xiàn)場。
零零散散的有幾個伸手不錯的黑衣人直接追了出去。
一旁看戲的李總氣得直搓腳,一邊擦著汗一邊大叫,
“追啊,還不快追??!你們冷著干什么?等他們跑了回頭舉報我嗎?今天抓不住他們,就都給我滾……錢也別想要了!”
他臉上的油泛著光,氣的臉一陣通紅,像個端上盤的豬頭肉。
聽了李總的話,剩下的黑衣人們互相看了幾眼,便接二連三的追了出去。
/
不知道跑了多久,原先是司徒瀾滄抓著豫西一路狂奔,現(xiàn)在倒成了豫西拉著司徒瀾滄一路小跑。
他們幾乎連喘氣都不帶喘的,剛拐了彎,又沿著順著小街道走了好久,一番狂奔之后,街上的行人從稀疏漸漸的多了起來,旁邊不停地有人向他們投去詫異的目光。
在這里其實沒有人會插手這事情,大家大都習(xí)慣了,即便是沒有這些整日里在街上亂跑一氣的人們,就是有,估計還以為是哪個劇組正在錄真人秀呢!
十幾二十個“黑衣人”在后面緊追不舍,畢竟這可是堵上了臉面和工資呀!
這么多人打不過兩個人,傳出去以后生意也沒得做了,這樣的保鏢算是沒法在圈里混了。
領(lǐng)頭的老黑暗暗的咽了一口氣,朝后面大哄一聲,
“快,跟上!”
一群人像群演炸開了一樣的沖了上去……
跑過幾條街后的豫西滿臉通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逐漸力不從心了,她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最后在街角的一家飯店前停了下來,
“等等……司徒,我跑不動了……這……這群人可真能跑啊!”
司徒瀾滄臉色雖然有些不好,但看上去似乎是沒什么,不過他皺著眉頭,不時的朝后看去。他有些擔(dān)心這些人的底細(xì)。
還好,暫時他們還沒有追上來。
“先休息一會兒吧!”
司徒瀾滄對豫西說著,一邊饞著她的胳膊,把她往墻邊拽了拽。
看著豫西的樣子不像是能在跑下去了,司徒瀾滄又補充道,
“要不……我回去殺……”
“殺”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司徒瀾滄咽了回去,他想了想,又說,
“我回去再拖延拖延,你先撤?!?p> “還是算了,萬一你又受傷怎么辦,到時候我也不會打架,那咱們就真的是載到他們手里了……”
豫西看看旁邊疾馳而過的公交車,心中萌發(fā)出一個念頭,對司徒瀾滄說,
“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們先到大路上,然后……見機(jī)行事?!?p> 后面喧鬧聲四起。
“快,追啊!”
“抓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
“他們在那!快追啊!”
后面的人真是陰魂不散,這么快就追了上來。
豫西猛的反應(yīng)過來,朝司徒瀾滄使了個眼神,
“跑!”
……
接著又是一陣追逐,像今天這樣的情況絕對是絕佳的減肥機(jī)會。
終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豫西他們跑到了大路上。這里除了各種叫賣的商鋪,還有許多來來往往的行人。
其實人越多,對豫西他們越有利,反正這群人總不能在大路上就這么鬧騰吧!交警叔叔可都看著呢!
這時,一輛公交車恰好停在了豫西面前,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都替我想好了!豫西想都沒想就拉著司徒瀾滄就上了車。
車上沒什么人,這個時間已經(jīng)過了群演開工的時間,豫西裝作一臉淡定的樣子,拉著司徒瀾滄坐到了最后一排的兩個位置上。
車上人少得可憐,大部分還都是穿著各種裙子拍照的外地游客。
“去哪?”司徒瀾滄問。
“不知道……先上來再說,管他去哪呢!”
豫西深吸了一口氣,她到現(xiàn)在都還驚魂未定,看看車下沒什么人,后面也沒有人在追上來,在調(diào)整了呼吸之后豫西才拍了拍旁邊的司徒瀾滄,
“你看他們……”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司徒瀾滄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的臉色比剛才慘白了血多,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嘴唇也在微微顫抖,司徒瀾滄用手捂著心口,緊緊的皺著眉頭,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你怎么了?司徒?”
豫西拉著他的胳膊,輕輕的詢問。
司徒瀾滄撇了她一眼,緩緩的搖了搖頭,
“沒事,可能……心口的傷……裂開了吧。”
他努力的轉(zhuǎn)頭看著豫西,笑了笑,接著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沒事兒?!?p> 豫西一愣,想著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但……這也只是停留在——想這一層面了。
她被司徒瀾滄的神色深深地吸引住,定在了那里。
……
嘴上說著沒事是為了不讓豫西擔(dān)心。但此時的司徒瀾滄心臟極其脆弱,要知道其他地方的傷好的快,但是換來的后果就是,要害之處必須極好的保護(hù),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剛才又經(jīng)歷了那些大動作,看來是要有的受了。
豫西眼瞧著,司徒瀾滄的心口就殷出來了一片紅。
隨著時間的推移,司徒瀾滄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其實在剛剛有幾個“黑衣人”趁他不注意,前后左右四面夾擊,用刀再次劃傷了司徒瀾滄心臟傷的還未愈合的傷口。這些人似乎是有組織有預(yù)謀的,他們直沖司徒瀾滄,看上去不是為了豫西,倒是另有所圖。
司徒瀾滄為了不讓豫西擔(dān)心,就隱瞞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傷口藏不住了。
“你的血……司徒,你留了好多……好多血?!?p> 豫西緊張的小聲喊他,
“司徒,司徒?怎么辦?怎么辦?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非試什么鏡??!現(xiàn)在……”
司徒瀾滄將頭輕輕歪在豫西肩上,現(xiàn)在的他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了,卻仍安慰豫西,
“我沒事,別擔(dān)心,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別出聲……”
再一次話還沒說完,司徒瀾滄就陷入了深深地昏睡中。
豫西靜靜地坐著,眼淚早就已經(jīng)模糊了眼眶。她什么也不想管了,用手緊緊的握住了司徒瀾滄抓著自己的那只手,心中除了自責(zé),什么都沒了。
看著自己左肩上臉色刷白的司徒瀾滄,豫西心里真是把自己罵了一萬遍還不夠?。?p> 車上的人漸漸少了,一會兒又上來一波,接連過了幾個路口,車上的人換了又換,這車好像怎么都到不了終點站一樣。
司徒瀾滄很安靜的靠著豫西,他緊閉雙眼的樣子看上去很是沉寂。
不過,這樣真的沒事嗎?就這樣坐著,也不去醫(yī)院?
豫西皺著眉頭,她擦了擦眼淚,看著身邊的司徒瀾滄。以前沒有怎么仔細(xì)觀察過他,看他這眉眼長得十分清秀,要是單拿出來,也是比許多小姑娘的還要美上幾分的,但融匯到這張臉上,又顯得那么俊俏。
原來真的有如書上說的清新俊逸,非凡灑脫一般的男子。
隨著太陽漸漸落下山去,路上亮起了各色各樣的燈光。漸漸的,司徒瀾滄的臉色好像有了好轉(zhuǎn),不再是先前的那么煞白,而是多了幾分正常的紅暈,豫西發(fā)現(xiàn)他的睫毛似乎動了動,然后又微微的將頭靠近了些,接著便又是安靜。
豫西看的有些動容。
就這樣,不知又過了多久,車停了。
司機(jī)師傅看了一眼車鏡,走下了座位,靠著旁邊的座椅,環(huán)顧了一下豫西問她,
“走不走?我下班兒了!”
“馬上馬上……”
豫西做了個小聲的動作示意司機(jī)師傅,
“馬上就好,您先去收拾收拾……謝謝了!嘿嘿!”
豫西的標(biāo)志性笑容總能說服很多人。
司機(jī)看這場面,唏噓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豫西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司徒瀾滄,緩緩的坐直,
“司徒,醒醒,我們要下車了?!?p> 豫西輕輕的推了推他。
司徒瀾滄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最后再看向豫西,
“這是哪?”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一會兒可以打車回去。司機(jī)要下班了,咱們也得走了,你……現(xiàn)在能行嗎?”
“嗯……我好很多了,走吧。”
司徒瀾滄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在豫西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車,腳底卻像踩著棉花,這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確實很讓人感覺不好。
/
豫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說實話她不知道這是哪兒,剛剛在車上坐著的時候也管顧著盯著司徒瀾滄了,窗外的風(fēng)景什么的連看都沒看一眼,更別說記不記住路了。
眼前的影視城看上去很荒涼,周圍除了幾輛沒人的公交車,連個臨時站點都沒有。四周空曠無人,只有一條馬路橫在眼前。
豫西看了看手機(jī),也沒信號。露宿街頭總不是辦法,就算自己沒問題,可司徒瀾滄受了傷,總不能跟著自己露宿吧,這樣在一折騰,萬一有個好歹那可多不值。
“司徒,你能走嗎?”
豫西小心的試探。
司徒瀾滄點點頭,
“挺得住,我們到馬路對面去看看?!?p> “嗯……好?!?p> 不知道怎么回事,豫西感覺有些不妙,但也說不出來那哪里不妙。
馬路對面是一個很大的商貿(mào)城,還有一排大鐵門,翻過鐵門可以看到有很多賣燈的商鋪,卻都是玻璃門,透過這些門還能看清楚里面的裝簧,看上去很精致,也很特別。
商貿(mào)城有兩層,左右兩邊分別有樓梯連接到樓上,樓下商鋪出奇的安靜,也沒什么人,不過樓上似乎有些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