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雨露還未在陽光下蒸發(fā),山林間的寂靜就被一陣陣牛吼所打破。
穿過山林就可以見著一頭肌肉結(jié)實健美,形態(tài)神峻異常的青牛正在一個小湖邊上……發(fā)牛瘋,當(dāng)然這是外人的視角。
其實這是田鈞正在修煉功法,魔牛均天錄筑基篇重在煉筋骨皮肉,強化體魄身軀,筑基篇只有六式,魔牛沖撞,魔牛抵角,魔牛踐踏,魔牛煉皮,魔牛淬血,魔牛鍛骨。
這六式看似基礎(chǔ)簡單,但卻能由簡至繁,衍生出無數(shù)招式變化。
前三式是以牛體所能施展出的三式體術(shù),后三式則是用來配合煉氣決淬煉體魄氣血的,前后簡潔的六式配合著圖影使得田鈞即使沒有師傅指點也有把握修煉。
當(dāng)然,把握是一會兒事,想要有所成就,就少不得要日積月累的修煉,而且妖族修煉功法,最基本的最少不了的一樣?xùn)|西,那就是血食。
什么功法神通,最基本的能量來源卻不可能無中生有,平白使得妖族擁有無窮力量,滔天法力,這中間肯定少不得引納轉(zhuǎn)化的過程,聚斂日月精華,吸納天地靈氣。
修煉到了深處,自然可以餐風(fēng)飲露,辟谷絕食,直接吸收天地靈氣,用以代替了凡間的血食。
只不過田鈞此時不過是妖獸的最低階,只能簡單的以煉氣決吸納靈氣轉(zhuǎn)化為法力,卻沒辦法大規(guī)模的溝通吞噬天地靈氣,更尋不來什么靈丹妙藥用以輔助修行,這牛頭嶺也不是什么仙山靈脈,所以只能從最尋常之物下手,不斷的捕獵野獸,吞吃血食以轉(zhuǎn)化為修煉的能量。
修煉了整整一個上午后,田鈞也累的氣喘吁吁,腹內(nèi)轟鳴,田鈞此時感覺自己能吃下一整頭牛。
休息了一晌,田鈞緩了口氣,恢復(fù)了些體力,準(zhǔn)備去撲只小獸墊墊底。
因為田鈞做為一頭牛實在是不適合捕獵,所以這幾日田鈞都是先裝作食草,慢慢接近同樣食草的獵物,然后突然使出魔牛抵角,獵物往往猝不及防的就被田鈞一角抵穿胸腹,然后田鈞就會以角掛獵物回到巢穴再吞吃。
除此之外還有一招就是裝作落單可憐的傷牛緩慢的在山林間游蕩,吸引那些獵食者來襲,然后田鈞再反殺獵食者,很多獵食者都沒適應(yīng)到身份的變換,就在田鈞沖撞,角抵和踐踏下慘死,然后變作田鈞的食物。
可惜吃血食時間長了,田鈞整頭牛渾身就散發(fā)著如同頂級獵食者一般的煞氣。
別說其他食草動物了,現(xiàn)在就連老虎熊罷豹子豺狼之類的獵食者,見著田鈞都是繞著躲著,不躲的基本上都被田鈞給吃了。
前天運氣好,遇著一頭傻乎乎的野豬,遇著田鈞也不跑,直愣愣的就沖田鈞撞了過來,然后就被田鈞給反撞回去,暈乎乎的就被田鈞用角抵在樹上流血而死,那凄慘的哼叫聲把附近其他的動物都給嚇慘了。
飯量越來越大使得田鈞不得不花更多時間去捕獵,從中午逛到下午,田鈞還是沒有找著獵物,直到越過一處山丘。
翻過山丘后,田鈞驚喜的發(fā)現(xiàn)一只吊眼白額斑斕猛虎正撕咬著一頭已經(jīng)死了的山豬,只見那猛虎渾身是黃黑相間的花紋,胸腹部和四肢內(nèi)側(cè)則是白色皮毛,身上厚厚的黃黑皮毛似是錦袍披肩。四肢粗壯,尖爪露于趾外,尾巴帶有黑色環(huán)紋,如同鋼鞭一般粗長有力,就是看著有些眼熟。
“哞?。 ?p> 一聲嘹亮的牛吼,田鈞低頭就從山丘上沖了下去,那老虎正在撕咬山豬厚實的豬皮,被突然的一聲牛吼嚇了個激靈,回頭看著一頭瘋狂沖過來的巨大青牛,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就連滾帶爬的從山豬身上翻下,蹭的一下,就竄到了附近的樹上。
田鈞一個沖鋒到了山豬跟前,卻見那老虎已經(jīng)爬到了樹上,圍著大樹轉(zhuǎn)了兩圈,夠不著也爬不上去。
只得回頭走到山豬跟前,當(dāng)著還在樹上的老虎的面,開始啃山豬肉了,還是順著老虎撕開的地方啃。
那老虎攀在粗壯的樹杈間,無神的看著下邊那頭有些熟悉的兇蠻青牛吃著屬于自己的獵物。
不過這頭山豬體型很大,田鈞吃了一半的肉就差不多飽了,打著飽嗝兒,吃的滿嘴滿臉都是血。
吃飽后的田鈞圍著大樹又轉(zhuǎn)了幾圈,心里不禁產(chǎn)生一個想法,自己做為一頭牛,捕獵不專業(yè),如果自己能夠奴役……額不,招募一些獵食者,為自己打工捕獵,那自己不就有更多的時間修煉,然后就能早日化形成人了嘛。
田鈞雖然越想越好,但是眼前一個難題是,野獸之間無法細致的溝通啊,充其量只有一些威脅,恐嚇,服軟,交配等等簡單的含義。
“哞~哞~”
“嗷~嗷~”
“哞~哞~哞!”
“嗷~嗚~嗷!”
“這TN的什么意思??!”
就見此處一副奇景,一頭青牛把一頭猛虎趕到樹上,吃完老虎的獵物還對著老虎一陣吼叫。
田鈞無奈,轉(zhuǎn)身走到不遠處一方青石上臥下,遠遠的望著那老虎。
老虎眼見田鈞走到不太遠的地方卻不肯離去,附近的樹木又相差有點遠,實在是跳不過去,老虎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遲疑著不肯下去。
田鈞也跟它耗下去了,就臥在不遠處不走,一牛一虎對著耗了。
從下午到晚間,老虎幾次偷偷的爬下去,每次還沒到地面,田鈞就沖到跟前了,只得再次攀回去。
然后整整一宿就這么過去了,待到天明時刻,田鈞又慢悠悠的走到樹下,無視了樹上老虎的低吼,將昨天吃剩下的山豬啃完,只留下一副不好食用的殘骸后,悠閑的臥在樹下,似乎想要睡會兒。
老虎又在樹上等了好一會兒,等到天光大亮,那蠻牛似是睡著了,老虎慢慢順著樹干攀下幾步,然后又蹭的一下,跳到地面上擦著地皮竄了出去。
然后就是再次被突然站起來的田鈞狂追,好一頭矯健的老虎,順著山林間狂奔急轉(zhuǎn),閃躲騰挪,行動間體態(tài)流線完美,一點都看不出餓了好幾天后,又一天一宿沒睡的疲倦。
相比之下田鈞就突出一個猛字和一個蠻字,追著老虎一路狂飆,幾次都躲閃不及,撞上山石巨木不說,愣是沒讓那頭老虎給甩掉。
這時的田鈞可不是一個月前的田鈞,天天修煉下的妖獸之軀越加強健,就連體長都又漲了約莫一尺。
老虎各種花樣跑了快一上午,愣是沒甩掉田鈞,最后實在脫力后,窩在一處山丘上吐著舌頭一動不動了。
田鈞則是猶有余力的圍著老虎轉(zhuǎn)了兩圈,用犄角頂了頂老虎的腦袋,見那老虎瞪著眼睛大口喘口氣,卻一點其他反應(yīng)都沒有。
“這老虎不會是不行了吧?!碧镡x不禁嘀咕道。
看著爬在地上裝死的老虎,田鈞此時也有些犯難,到底該怎么收服馴化野獸啊。
想了一會兒,田鈞琢磨出了些想法,對著老虎又是一陣吼叫。
老虎有些懵逼的看著這頭兇殘的蠻牛,隨后隱約明白了些什么,最起碼這頭蠻牛似乎是不準(zhǔn)備吃自己。
老虎在蠻牛的吼叫催促下站了起來,就是腿腳有些乏力虛軟。
然后田鈞趕著老虎不緊不慢離開,期間老虎也曾疑惑的停了下來,然后就被田鈞連踢帶撞的趕了起來,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又還不想死,不聽話還能怎么辦,老虎也很無奈啊。
老虎最后被田鈞趕到山下一處鹿群的聚集地外,看著對自己又吼又踢趕向鹿群,老虎總算是明白了田鈞的意思。
忍著身體的酸痛無力,渴望自由的老虎竭盡全力的潛伏于鹿群的上風(fēng)處,慢慢的接近,一點一點的計算自己與獵物直接的距離,終于到了合適的突擊距離。
老虎如離弦之箭一般竄出,爆發(fā)出百分之二百的速度,在鹿群驚慌失措間準(zhǔn)確的咬住了一只公鹿的脖頸,兇狠的眼神,嗜血的獠牙,噴涌的血跡,嚇的鹿群四散而逃。
低沉而威猛的虎嘯聲中,老虎似乎從這兩天的噩夢中走出了一點,直到田鈞走到跟前。
原本顧盼自雄的老虎,立馬變得低眉順目,還把剛捕捉的鹿往田鈞那兒推了推,舔著舌頭退了幾步臥下。
田鈞哞了兩聲,表示對老虎乖巧的認(rèn)可,用越來越尖利的牙齒撕開公鹿的尸體,草草的將鹿肉中最鮮嫩的地方啃了小半,然后將剩下的鹿尸推給老虎,然后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臥下休息一會兒。
老虎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兇狠饕餮的蠻牛竟然只吃了一部分,就把剩下的食物還給自己,好吧,或者說是賜予自己更好,但即使這樣,老虎還是感覺有些感動。
連三趕四的把那鹿尸吃干凈,連著一些骨頭都咬碎了吞下,勉強頂了點餓,沒辦法,幾天沒吃飯了,飯量有點大。
吃完老虎也不知道該不該走,傻愣愣的陷入糾結(jié)中,最后還是沒敢不告而辭,老老實實的爬在離田鈞不遠處,不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