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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的魔王

第一百二十章:各懷鬼胎

懦弱的魔王 落影無聲 2807 2020-11-12 13:12:08

  目的?三人同時警覺。原來是有所企圖么,難怪以他們這樣的身份,沐王府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他們送進大學(xué)宮。

  “今年谷神講學(xué)由太子殿下主導(dǎo),各大名家都有人參與,可謂魚龍混雜。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鶩王也宣布參加,不出意外的話,名單之上應(yīng)該會有不少他的人。太子雖有審核名單之權(quán),但畢竟不能把人都拒之門外。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保證講學(xué)順利完成,將是你們與我最重要的任務(wù)。”

  沐雪非簡單把話說了一遍,白晨和百寶二人卻聽得一頭霧水。那個鶩王和太子不都是他們皇室的人嗎?

  三人之中,唯有江白是完全聽懂了的。只是他有些驚訝,在他認(rèn)知里一向認(rèn)為沐王府是不參與皇家之爭的。

  他同樣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你選擇了太子?”

  沐雪非瞥了他一眼,道:“我們現(xiàn)在在同一輛馬車上,我把話挑明,是因為我有把握讓我們每個人都在去往同一個目的地。所以準(zhǔn)確的說,不是我,而是我們?!?p>  江白心里如孤鐵懸起,一下頂著胸口,連呼吸都變得不那么順暢。

  直到這一刻,百寶和白晨終于聽懂了沐雪非的意思。不過和江白的反應(yīng)不同,他們并不對沐王府要選擇誰有意見,更不知道參與與否有什么問題,只是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江白心里頓時打起退堂鼓,他吞了兩口唾液,笑口盈盈地看著郡主。“郡主,我一個小偷,能幫上什么忙?這種大事就別找我了吧?我保證不把沐王府的秘密說出去!”

  誰知沐雪非面無表情道:“江白,你現(xiàn)在是黑鐵軍的一員。你知道違抗軍令的下場嗎?”

  “你少來,你就不擔(dān)心我現(xiàn)在就跳車,去告訴所有人你們站隊東宮!”江白不甘示弱。

  “這么說,你是要與我們沐王府作對了?”沐雪非的表情似笑非笑,卻有幾分威脅的意味?!澳憧蓜e忘了,有些人我能讓他們離開,自然也能讓他們在路上消失?!?p>  江白心頭一顫,喪氣地說:“你這就是?;ㄕ辛??!?p>  “可是,你為什么要選我們?”提問的是百寶。

  這是他一直都想問的問題,雖然知道這與喻真卿有關(guān),畢竟最早是那廝提及的要讓他務(wù)必接受的任務(wù)。但百寶始終覺得,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們都不算是合適的人選。

  沐雪非沉默了。

  她緊繃著嘴角,潔白無瑕的素手虛握著,貼近唇邊不過半寸,拇指與食指之間輕輕地摩挲著,眉頭緊皺,是一副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

  三人左看右看,總感覺郡主在現(xiàn)編。

  不過郡主在選擇他們的時候其實并非隨便,她選擇他們是有自己的考慮,只是不太方便在這里說。

  這時,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發(fā)亮,道:“真卿先生說過天下將要發(fā)生一場巨變,你們在這場巨變中將會扮演重要的角色,所以選擇你們,或有大用?!?p>  白晨訝異:“真的假的?”

  江白白了他一眼,下意識地吐了吐舌頭。心想這很明顯是瞎編的,就是為了騙你這種傻子。

  “這是喻郎說的?”白晨又說,目光熠熠。

  他早聽說過天官第一的威名,鄉(xiāng)里的說書人賊愛說他的故事,不管是那些靈驗的卜卦,還是那些閑碎爛事,個個精彩。其中最生動的莫過于那些風(fēng)流往事,說是喻真卿勾搭上了某個公主,連孩子都有了,但后來被皇帝發(fā)現(xiàn)后棒打鴛鴦,兩人分離時哭得多么凄厲,那娃兒在公主懷中嗷嗷待哺的姿態(tài),每一點都形象生動,仿佛身臨其境。但后來他逐漸知道,當(dāng)今陛下壓根就沒有公主。

  但喻真卿身邊確實是跟著一個孩子的。于是就有了各種各樣的版本,但基本是鐵打的喻真卿,流水的女主角。故事也不再限于棒打鴛鴦,最離譜的是偷情的版本,連被發(fā)現(xiàn)時那男女主角的身姿衣著,神色動作說得一清二楚,仿佛偷情的就是說書人本人似的。

  這些故事白晨聽得多了,也聽得煩了,唯獨對真卿可是相當(dāng)佩服。能當(dāng)八卦主角這么久的人物,多半不是省油的燈。

  沐雪非玩笑道:“假的。”

  她拍了拍手,又撲了撲身上的塵氣,端坐著,身姿卓立,狹眉細(xì)挽,明顯心情不錯。

  很難得,冰山美人沒有了冰山的一面,讓人感覺有了親近的可能。

  但對她的話,卻是讓白晨摸不著頭腦。感覺對方在開玩笑,但由于郡主是從來不會開玩笑的,導(dǎo)致這句話出來后,馬車內(nèi)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沐雪非倒是不在意,她輕笑道:“我不是說過,這是你們的賞賜么?你們只管聽課便是,至于其他的事,有我就夠了?!?p>  她說得云淡風(fēng)輕,仿佛不過小事一樁。

  “是打算拿我們當(dāng)棋子吧,準(zhǔn)確的說是引出別人行動的棋子。”江白忽然直勾勾地盯著沐雪非,“所以不想說得那么直白,畢竟誰也不希望被利用嘛。不過嘛,百寶確實是個好用的棋子,我是你的話,也一樣。”

  百寶和白晨同時看向沐雪非,經(jīng)江白這么一說,他們像是被拓展思路一樣也想到了這個可能。這才是最有可能的理由。

  沐雪非并沒有什么神態(tài)變化,甚至也不打算就此辯解,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是谷神的弟子,不會允許谷神講學(xué)出現(xiàn)任何意外。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了,告訴我你們的選擇?!?p>  百寶低頭想了想,他其實不是很計較所謂被當(dāng)成棋子利用這件事,事實上即便是沐雪非或者沐王府,在這里面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棋子。在弄權(quán)者的視角里面,如果他要參與進去,這種感受就必然少不了。

  “我加入?!彼p聲道,決定并不難下。

  沐雪非眼角抖了下,很微弱,若不是認(rèn)真地注意都難以察覺。她簡單地“嗯”了聲,然后望向另外兩人。

  “你們呢?”

  白晨拍了拍胸膛,“百寶說的,加我一個?!?p>  他原本就對谷神講學(xué)興趣頗大,什么利用不利用反而次要,所以答應(yīng)下來毫不費力。

  至于江白就沒那么容易了。天性瀟灑的他卻在此時猶猶豫豫,就是當(dāng)初選擇離家出走都沒有這般煎熬。

  五年前那座高高的山墻還歷歷在目,他站在在藏經(jīng)閣的塔尖上迎風(fēng)一躍,伴著風(fēng)勢御風(fēng)而行,一舉穿過山墻,逃脫了那個被他稱為牢獄一樣的地方。

  但在他躍離之前,他聽到有人在朝著他呼喊,聲音朦朧卻十分急切。

  “不要丟下我!”是少年的聲音。

  他聽到后半句,瞳孔一下放大。

  “江白?”有人喚了他一聲。

  江白眼神一個閃爍,脫離了回憶,但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怎……怎么了?”他說。

  沐雪非沉著氣,說道:“你考慮得怎樣?”

  江白反應(yīng)過來,他眼珠轉(zhuǎn)了幾圈,然后問道:“如果失敗的話,太子會死么?”

  沐雪非的臉色微變,道:“難說?!?p>  江白聞言臉色沒有多大變化,他低著頭,似是在思考,過后兩息的時間,才后知后覺地輕聲地“哦”了一聲。

  這時候,他扯著嘴角,表情慢慢變得有些生氣,先是直接爆了一句粗口,在眾人還在驚詫之際迅速揚口答應(yīng)幫忙,把他們看的一愣一愣的。

  好像江白和太子有仇似的,哪怕是在逼不得已幫忙的這件事上都要罵上一句才肯。

  太子停駐腳步,眉頭皺了下,莫名地感覺有人在罵自己。

  就在這時,他突然一個側(cè)身,一記沖拳正巧從自己身前穿過。

  沖拳一擊不得,迅速轉(zhuǎn)為橫掃,太子迅速退出一步,伸手一擋,輕松化解橫掃過來的沖拳。

  簡單化解危機后,他卻身兩步,與那來犯之人差出兩個身位。

  看著面前一臉認(rèn)真的少年,他身上緊繃起來的氣息一下泄氣。

  “環(huán)瞳,太子哥哥今天沒功夫陪你玩?!?p>  少年聞言,臉上一下恢復(fù)正常,他瞪著一雙明眸,清凈無物,說道:“太子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太子嘆了口氣,臉上依舊嚴(yán)謹(jǐn),繼續(xù)往門內(nèi)走,說道:“你的兩位哥哥呢?”

  見到太子不太高興,少年的興致也不太高,他撇了撇嘴,指著門內(nèi)說道:“他們回來了?!?p>  推門進去,果然如少年所言,他的兩位哥哥都悉數(shù)在此。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邊上還放著一個長長的鐵匣子。

  “殿下!”兩人同時作揖。

  這時門外少年也走了進來,與兩位哥哥站到一起。

  環(huán)豐、環(huán)淵、環(huán)瞳,環(huán)家兄弟三人從白骨森林回來后,直接到了太子府,回到了他們熟悉的位置。

  “那個叫做百寶的魔族人,到底什么來歷?”太子開門見山。此前沐王府上交名單之時,他便覺得詫異,但畢竟與王府剛剛達成共識,不想就此事過多質(zhì)疑,于是就如此呈了上去。

  但今日皇帝一怒,令他愈發(fā)感覺,這魔族人似乎并沒有他所以為的那般可能存在某種神奇之處,反而還會是個麻煩。

  環(huán)豐率先說:“在白骨森林時,屬下與他有過照面,他自稱是一名真墟后裔,但屬下從未見過他出手。另外,他身邊總是跟著一個名為白晨的人,此人能力不錯,但在作戰(zhàn)時會找那魔族人討要武器。有他在的話,那個魔族人確實不需要太多出手。”

  太子點頭,“白晨?我有印象。就像是某種組合么?”

  環(huán)豐想了想,覺得百寶和白晨的關(guān)系似乎確實是這樣,一個助戰(zhàn),一個主戰(zhàn)。

  “大概是這樣?!?p>  “在下覺得不只如此?!杯h(huán)淵這時提出不同看法,“黑鐵軍內(nèi)盛傳是百寶救下了郡主,而且是從魔將手中救下郡主。他本身的能力不會差到哪里去。這次陛下有心試他,他必然是有心隱瞞?!?p>  太子想了想,臉色變得更加嚴(yán)肅,“我不在乎他是否隱藏實力,我只在乎他是否安全。他這一點,現(xiàn)在千穿百孔,一旦被老四利用,不只是沐王府,連我也會有麻煩?!?p>  環(huán)淵眼神沉著,搖頭道:“在下總是覺得,他沒殿下想得那么糟。他既然敢進入放天城,足見他絕非一般魔族。而且,到目前為止,放天城的法陣與法界也沒有對他產(chǎn)生排斥,這對魔族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對,對,他沒那么糟!”環(huán)瞳此時跳著說,目光熠熠。

  太子面如沉水,沒好氣地說:“你又知道?”

  環(huán)瞳撓了撓頭,道:“我偷偷見過他在看書,是太子哥哥學(xué)的陽生道經(jīng)。他看得很認(rèn)真,不是一般的魔族?!?p>  看著環(huán)瞳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太子沒來由地感到有些可笑,他嘆了口氣,“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那位天官第一的安排了?!?p>  恰在此時,有人叩響門扉。

  “殿下,丞相府更改過的名單送來了?!遍T外之人說。

  太子瞬間握緊拳頭,眉宇起了慍色。他才剛剛回府,公輸右更改過的名單就送了過來,可見丞相進宮前就安排好了名單。

  “拿進來。”雖是生氣,但最后出來的聲音卻是不動聲色。

  推開門,進來的是一位管家模樣的人物,把藏著名單的折子遞上去后,悄然退了出去。

  打開折子,太子只瞄了一眼,心里便忍不住罵娘。這公輸右新遞過來的折子里,除了公輸厘和公輸?shù)扇?,居然還多加了一個人。

  “清河郡郡守清奎之女……公輸右把大學(xué)宮當(dāng)成了什么地方!”

  他直把折子摔到地上。

  環(huán)淵與環(huán)豐相視一眼,紛紛保持沉默站著,倒是環(huán)瞳想說些什么,但被環(huán)淵拉住,說到嘴邊的話卻了口。

  這時太子緊緊盯著他們,說道:“你們對大學(xué)宮態(tài)度幾何?”

  環(huán)豐與環(huán)淵兩人心里一緊,幾乎是同時開口:“恐有不適?!?p>  唯有天真的環(huán)瞳直接說道:“我不想去?!?p>  得到拒絕的答復(fù),太子不怒反笑。但這般笑臉在三人心中卻是有口難言。每當(dāng)太子殿下露出這個笑臉的時候,不是因為他樂然接受了建議,而是因為他心里已經(jīng)下了決定。

  據(jù)說這還是他當(dāng)年某個師姐“傳染”給他的。

  太子笑道:“那就這么決定了,你們?nèi)齻€也去聽學(xué)吧?!?p>  環(huán)豐面色郝然,趕忙說道:“殿下,我們?nèi)ゴ髮W(xué)宮事小,但由此牽扯到的位置、宿處等等卻是早已安排……”

  “行了。”太子開口打斷他的話語,“東閬坊內(nèi)安排的宿處往年都有空余,今年也不會例外,至于其他的事就更好辦了。你們就不必再推托了。”

  兄弟三人相視一眼,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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