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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的魔王

第一百零二章:一夜萬金

懦弱的魔王 落影無聲 3100 2020-09-04 22:50:50

  整個醉生夢在數(shù)字開出后同時陷入一片死寂。不僅不敢想象,而且有些突然。

  但僅過片刻后,全場的哄笑聲幾乎瞬間爆發(fā)。

  “居然是二三三,哈哈哈,我就說他剛才只是運氣好而已!”有人抱著肚子大笑不止。

  “我看剛才他就是用了法術(shù),如今被禁了法術(shù)后,就馬上露出馬腳了!”先前萎縮下去的看客頓時找到了發(fā)泄點,大大地出了口氣。

  白晨和江白的臉上一片尷尬。

  百寶眼角抖了下,在一片嘲笑聲下,終于是感到了點尷尬。不過他仍是保持著鎮(zhèn)定,不動聲色地往四周掃了看客們一眼,面對眾人的嘲笑顯得麻木。某種程度上,他的臉皮也很厚。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qū)γ娴臒熡昙А?p>  煙雨姬只是在捂嘴微笑,她朝百寶看來,眼中若閃爍著星光,柔聲道:“看來公子運氣不太好?!?p>  運氣不好只是一個托辭,面對這樣的數(shù)字,哪怕是普通人來都很難輸?shù)?,更何況是煙雨姬這樣人物了。

  在百寶開出后,賭局幾乎已成定局,煙雨姬的不敗記錄得以延續(xù),這是大多數(shù)人心里的期許,沒有人愿意這嬌滴滴的美人輸給別人。

  而百寶面前的那十萬金,算是沒了。

  于是乎,煙雨姬也不再考慮,在一片歡快的哄笑聲中,她慢慢將面前的骰盅掀開。

  笑容卻逐漸凝固。

  等到骰盅完全打開,躺在里面的數(shù)字完全暴露出來。

  居然是三個二。

  全場的笑聲戛然而止,再度陷入死寂。

  “這……這是怎么了?”有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但沒有回答。

  煙雨姬自己也呆住了。她雖未預(yù)先看過自己的底細(xì),但憑借她多年的手法,絕不至于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

  是法術(shù)么?就像是百寶贏下公輸厘一樣。

  她抬眼看向百寶。

  百寶瞪著眼睛,同樣的一臉難以置信。

  突然,他低下頭,一手捂住自己的右眼,隱隱地咬著牙。

  他在瞬間明白了。

  又是他!他一定就在這附近,這眼前的一切一定是他在從中作梗!

  果然,他右眼的血痕又開始疼痛起來。

  “他……贏了?”有人用不敢相信的口氣說,因為自開出骰盅后,煙雨姬并未進(jìn)行說明是百寶作弊,幾乎是默認(rèn)了結(jié)果。

  白晨和江白則是同時保持沉默,直到煙雨姬公開承認(rèn)前,他們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太荒唐了!荒唐到煙雨姬這樣的賭術(shù)高手居然會輸?shù)眠@么離奇,就是隨便把骰盅一甩都不見得會輸,她居然輸了。

  煙雨姬嘆了口氣,眼睛微合,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突然睜開眼睛,平靜道:“愿賭服輸,你贏了?!?p>  贏了?真的贏了?這個家伙居然真的贏了?作為醉生欲望中心的煙雨姬……輸了?

  醉生夢的大堂之下,盡是一片心碎的聲音。

  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百寶,眼里既充斥著驚羨,又充斥著不懷好意的惡毒。

  百寶感受著這周遭投射過來的歹毒目光,心里又由對帝惡的憤然迅速轉(zhuǎn)變?yōu)榱司o張。

  賭的時候還沒覺得什么,在贏了之后,他突然想起這場賭局是用這贏來的十萬金賭煙雨姬的一夜的!

  他當(dāng)然認(rèn)為不能和煙雨姬有所牽連,所以第一時間說道:“我能換人么?”

  煙雨姬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看清百寶眼中的緊張后,她的臉上卻是再度恢復(fù)笑容,帶著一絲狡猾的口氣說:“當(dāng)然不能?!?p>  “可我是為白毛賭的呀!”

  “可奴家輸?shù)娜耸悄?,我要愿賭服輸?shù)娜艘彩悄恪V劣谄渌氖虑?,那是公子的事,與我何干?”

  “我……”百寶徹底語塞,敢情一開始他就不應(yīng)該賭這一局。輸了還好,如今贏了反而不好辦了。

  一旁的白晨瞬間石化。

  “那我不要……?!?p>  百寶說出半句,“了”字還未來得及出口,突然有人沖進(jìn)樓內(nèi),一邊狂奔,一邊大喊,像是得了失心瘋。

  “死人了!死人了!”

  這一突然的消息頃刻間蓋過了中心賭臺上的賭局,煙雨姬更是臉色一變,原本的媚態(tài)完全消失不見,一股寒氣逼人而來。

  來人衣著灰色的麻衣,是尋常的店內(nèi)下人模樣。

  走到臺階時,他被階梯絆倒,也不起身,急著連滾帶爬趕到煙雨姬跟前,匯報道:“稟顏姑娘,死的是趙司丞的公子,就在廂房里,已經(jīng)通知靖安府的人了。”

  “趙公子?”

  趙公子?!白晨和江白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那個差點羞辱了公輸?shù)さ内w公子。難道是同一個人?

  煙雨姬的臉色徹底變得凝重,濃妝之下掩蓋不住深重的陰寒殺氣。作為醉生夢這樣一座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店,居然有客人死在了店里,這對她們來說,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從座上站起,面對著百寶行禮,低聲道:“公子,今夜奴家有要事在身,賭約一事,可否另覓他時?”

  “當(dāng)然可以?!卑賹氉匀淮饝?yīng)了。即便他不答應(yīng),身后的白晨也會搶過來答應(yīng)的。

  他們前腳剛答應(yīng)完,后腳就被江白從座上扯起,一個勁兒地往外拉著走。

  “你們是聾了嗎?靖安府的人在往這邊過來,若是讓官兵知道我們身處胭脂之地,就麻煩了?!苯滓贿呑?,一邊快速解釋。

  “可你不是說夜狼營沒有規(guī)矩嗎?”

  “屁……夜狼營在黑鐵軍內(nèi)是沒有規(guī)矩,但在外界還是要些規(guī)矩的……”

  晦暗的亭下,橘黃色的燈籠在微風(fēng)中搖曳,散發(fā)著朦朧的光。

  真卿在燈下擺著花,是幾盆殷紅若血的紅花。他擺了好久,在亭子里挪移,怎么挪仍是不合心意。

  這時候,有一身材魁梧的男人步入,駐足在亭子邊上的過廊里,端著手看他。

  “早就跟你說了,這種血蘭是至邪之花,就應(yīng)該把它留在寒單城,放天城不是它該待的地方?!?p>  真卿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側(cè)臉,認(rèn)清來人的身份。

  “我只是想見見它?!?p>  “哼,這種邪性的花有什么好見的!”男人的聲音粗獷,透出鄙夷之態(tài)。

  他忽然冷哼一聲,接著說道:“這一路上我有無數(shù)方法可以令它消失,但你都阻止了。如今它真到了這里,你還把它當(dāng)成了寶,殊不知那可是害人的東西。”

  “血蘭有邪性,無法與其他花卉共生,在眾花之中會化作不起眼的干草,可一旦飲血之后,便會開得格外妖艷,令百草枯萎。與此同時,它的生命也進(jìn)入了倒計。”真卿回過頭來,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可眼前的男人一臉嚴(yán)肅,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真卿聳了聳肩,嘆道:“我還當(dāng)南橫將軍是有心和真卿談?wù)摶ǖ钠沸阅?,原來將軍是意有所指?!?p>  “你少來給我轉(zhuǎn)移話題。”南橫也端著手,眼睛一下瞪圓了?!拔覇栠^王爺了,他說都是你的主意?!?p>  “你可以理解為我護(hù)了他,是不想讓郡主難過?!闭媲渎朴频卣f。

  “荒唐,難不成連你也認(rèn)為他和十六年前的事件有聯(lián)系?”南橫也瞪著眼睛,很是不解。

  真卿搖搖頭,“是郡主以為?!?p>  “哼,她懂什么?”南橫也感到不悅。

  “懂或不懂,存在與否,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回來了?!?p>  南橫也一怔。

  真卿的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寧靜,他突然直直地看著南橫也,說:“將軍相信天命么?”

  “不信。”

  “十六年前,我曾測算天下變換、皇權(quán)更迭的危機(jī)。我答應(yīng)了王爺,以參透天機(jī)的代價推遲了它的發(fā)生?!?p>  “代價?”

  真卿望著他,臉上似笑非笑,前額的幾根白發(fā)在眼前晃動,口中輕輕地說:“是折壽啊?!?p>  南橫也聞言又是一怔。

  真卿嘆氣,“這是當(dāng)然的,你以為天官之術(shù)是沒有代價的么?趁著我現(xiàn)在還活著,你應(yīng)該多找我喝酒的?!?p>  說完,他就笑了起來,表情相當(dāng)自然,似乎生死早已看淡。

  “別扯淡了?!蹦蠙M也依舊板著臉,“要死也是我這樣的老人,年輕人總是把生死掛在嘴邊,喪氣得很。”

  “恐怕由不得你我了?!闭媲溧?,表情重新恢復(fù)平靜。

  南橫也看著他,想不通他話里的意思。

  真卿接著說道:“十六年前我所推遲的天下變換之危,它回來了。就像是一個輪回,天命的輪回。這一次,無人可以阻擋?!?p>  南橫也攥緊拳頭,眼睛一下變得凝重。

  “你說的危機(jī),是他?如果是的話,我現(xiàn)在就去宰了他。”

  真卿白了他一眼,無奈說:“難怪至人一直說你比起你的師兄來,只能是一個將才?!?p>  南橫也眼角抽動,驟然大聲道:“你提起他做什么……反正你管他什么將才帥才的,戰(zhàn)爭要的是勇氣,破局也是。”

  “可惜,光靠勇氣是不夠的……”真卿的臉色變得冷峻。

  “我會去見見他?!?p>  回到夜狼營,在歷經(jīng)這驚心動魄的賭局之后,大家都十分疲累,很快就都跑去休息了。

  百寶也回到自己的房內(nèi)。

  他把房門合上,確認(rèn)四下無人后,當(dāng)下扣著自己的右眼,大聲罵道:“你給我滾出來!”

  他罵的正是被他封印在虛空眼內(nèi)的帝惡。今天的賭局被帝惡這么一搞,他莫名其妙贏了下來,害得他不知所措。

  “哈哈哈……”爽快的笑聲充斥著這小小的空間,從百寶的身后傳來。

  百寶快速轉(zhuǎn)過身去,看到一白衣男子正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身上散發(fā)著朦朧的白光,若隱若離,臉上卻仍是百寶的面容。

  看著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坐在自己的面前哈哈大笑,百寶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他握緊了拳頭,但忍住了怒氣,冷冷道:“你笑夠了么?”

  “夠了夠了……”帝惡翹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笑地說,“你應(yīng)該感謝我的,我給你贏下了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p>  “你是怎么動的手?”

  “因為你的封印擋不住我。”帝惡說得輕松。

  百寶一臉黑線。

  在看到百寶臉上的憤怒后,帝惡擺出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放心,你的封印還是有點用的,大概來說,就是我最多只能脫離你的身體,但卻離開不了這個房間。”

  百寶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覺得對方并沒有說假話,因為他還能感受到虛空眼的封印還在發(fā)揮著作用。不過,對于帝惡透過封印操縱賭局的行為,他仍然感到極為不爽。

  “不管怎樣,我都不需要你來替我贏下那個賭局?!?p>  “你討厭贏?”帝惡看著他說。

  “我討厭你替我贏?!?p>  “可我是你的哥哥啊……我不幫你,誰會幫你?”帝惡的眼珠隱隱亮起了紅光。

  “你又來了……”百寶感到頭疼。

  帝惡一笑,“原來你不喜歡這樣,我會收斂些的,但今天你必須贏?!?p>  “為什么?”

  “那么惡毒的詛咒,不贏,是想要詛咒我么?”帝惡笑著回答。

  百寶一愣,想起江白與公輸厘對賭時提到的賭注。這家伙,居然是因為這個……

  “還有,你的美人也在關(guān)注著你啊,你怎么忍心讓她失望呢?”帝惡接著說。

  “你是說煙雨姬?”百寶狐疑地看著他,覺得他在鬼扯。

  誰知帝惡這時卻把自己的一雙赤紅瞳孔亮起,盯著他說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從你進(jìn)城開始,無數(shù)的目光早就聚集到你的身上,只是你沒有察覺而已?!?p>  帝惡的話一下令百寶驚醒,說起來煙雨姬作為醉生夢的主人,卻親自接待了作為新客人的他們。那個公輸厘之前一直衰神附體,但當(dāng)他們也加入賭局后卻連戰(zhàn)連捷,最后更積累了十萬金,絕不是單純的運氣所能解釋的。

  難道真如帝惡所言,從他們進(jìn)門開始,就早已落入眾人的視線里。

  百寶淌出冷汗,嘴里不自覺地問:“他們想做什么?”

  “籌碼,所謂的放天城就是一個巨大的醉生夢,每個人都需要為登上位于中心的賭臺籌備籌碼。沐王府,丞相,還是那高高在上的人間皇帝和他的皇子們,都需要籌碼?!钡蹛翰恢螘r從手里變出了一杯清酒,輕輕地往嘴里抿了一口。

  “我不懂你的意思?!卑賹殞嵲拰嵳f。

  “名義上,你現(xiàn)在是沐王府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魔族人。有人希望你殺人,有人希望你救人,殺人的償命,救人的成為資本,但不論你殺或不殺,都將成為籌碼。區(qū)別在于,是誰的籌碼?!?p>  百寶不自覺地后退一步,像是聽懂了帝惡話里的刀鋒。他猛地睜大眼睛,帝惡的雙瞳卻恰如其分地瞪到他眼前,近在咫尺。

  “真墟啊,這就是現(xiàn)實啊……咯咯咯……”帝惡獰笑起來,他的嘴巴向嘴角的兩側(cè)打開,像是發(fā)笑的鬼怪。

  “那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要讓我贏?”

  “因為你是我的弟弟呵,我怎會忍心看到你落入圈套而不自知呢?”帝惡忽然收起了笑,翹著腿側(cè)身坐在椅子上,側(cè)著臉看他,亮紅色的眼珠微微發(fā)亮。

  百寶的心臟顫了顫。

  帝惡從椅子上起來,那雙眼珠明顯地亮了幾分。

  “如果不想變成別人下注的籌碼,那就自己走上賭臺,去把一切都贏下來?!?p>  帝惡進(jìn)了一步,百寶退了一步。

  “在這個嶄新的世界里,我們一無所有,真正被稱作籌碼的,也只有這條稱之為古老的生命了。但還是會有很多人感興趣,他們想要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利用我們和對手博弈。此情此景,你不恨嗎?”

  百寶屏住呼吸,強(qiáng)壓下心里的雜念與恐懼,低聲道:“我已經(jīng)不再是真墟,我再也不想回到過去的日子?!?p>  “你不恨呵……”帝惡的表情似乎有點落寞,紅色的瞳孔也黯淡了些。

  但僅是片刻之后,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紅色的眼珠像是藏著火苗在燃燒著,眼角卻有淚水淌下。

  “可我在恨啊……在這片極寒的夜里,孤獨地前行,像是最可怕的流放。我還聽到了他們的笑聲,還有那些過去的哭聲,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可你卻忘記了。”

  帝惡的樣子那么悲傷,讓人動容。

  百寶的大腦刺痛了一下,像是有一條小蛇穿出,盤延而過,帶出一段模糊的殘影。

  一個身著白甲的人影巍巍立在山巔之上,身上遍是刺穿的利箭,身下血流如注。

  還有一個白皙的人影,落入電閃雷鳴的大陣之內(nèi),四處火光沖天,她的身體被逐漸燒成流態(tài)。她緊閉著眼睛,獠牙刺出,臉上猙獰可怕……

  某段可怕的記憶拼盡全力想要闖入他的腦海里。它太古老了,老得百寶都想不起來,此刻卻浮現(xiàn)如昨天。

  他摸著自己兩頰的淚痕,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哭了。

  “現(xiàn)在,我們重新回到賭臺,賭上我們古老的生命。要把屬于我們的東西,一一拿回來?!钡蹛赫f得咬牙切齒,火紅的眼珠爆發(fā)出萬丈紅光。

  百寶能感覺到他身體里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fā)著熱氣,像是要把這小小的房間點燃。

  帝惡伸手緊緊抓住百寶的肩膀,那么用力,似乎是要把骨頭捏碎。

  “寰瀛亂臣血,戮為君王鬼……”

  一瞬間,百寶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的戰(zhàn)士奔騰而過,四處哀嚎的景象,令他的大腦忍不住發(fā)疼。

  “不……不……我不要!”他喊了出來,眼睛在一瞬間染成了血紅,就連掛著血痕的右眼也像得通紅。

  周遭的一切突然陷入平靜,帝惡坐在一邊喝酒,他翹著二郎腿,似乎從未離開過位置。

  臺上的燭光閃爍,若隱若現(xiàn)。

  “有人來了?!钡蹛旱卣f。下一瞬間,他化為一縷飄煙飄進(jìn)百寶的右眼。

  百寶回過神來,扭過頭去,聽到房門扣響的聲音。

  “誰?”

  來人并未回答,只見一黑影浮在門上,然后一下消失,還聽到逐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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