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一早,楚望帆再次按時出現(xiàn)在了葉瀾的小區(qū)門口。
葉瀾上車時,特意感受了一下座椅,這次沒變,還是自己昨天調(diào)過的位置。
葉瀾雖然依舊畫著精致的妝容,但眼睛里的困倦是很難掩飾的,在她又一次無法控制地打了一個哈欠后,楚望帆不禁問道:“怎么?昨晚沒睡好?”
“嗯,可能是因為睡前喝了茶吧,很晚才睡著。”葉瀾借口道。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正讓她久久不能入睡的,是那枚小小的U型卡。
“大晚上喝茶,真有你的…”楚望帆看她一眼,笑道。
“我想醒醒酒嘛…黑眼圈很明顯嗎?”葉瀾急忙扳下楚望帆車前的鏡子檢查,她早上特地把眼妝畫得濃了些去遮擋。
“別緊張,沒有的事,以后晚上別喝茶了?!背α诵φf。
“要你管…”葉瀾心里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楚望帆,沒好氣地回答。
到公司又是忙碌的一天,葉瀾只能靠一杯又一杯的濃咖啡支撐自己的精神。
由于工作繁忙,午餐又是大家一起叫的外賣。在去餐廳吃飯時,碰到了同樣在吃外賣的楚望帆。
楚望帆招呼葉瀾坐下,看到葉瀾手里的咖啡,帶著點調(diào)侃地語氣問道:“第幾杯了?”
“記不清了,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熬夜了?!比~瀾嘆了口氣說道。
“好,我?guī)湍阌浿惆l(fā)的這個誓?!背韧暌豢谂殴菧卮?。
“你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算計我的機會?!比~瀾慣例送白眼。
這時,楚望帆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葉瀾的教養(yǎng)讓她很尊重別人隱私,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不自覺地掃了一眼。
由于距離原因,而且楚望帆很快便拿起了手機,她就看清了幾個字----“學(xué)長,我…..來學(xué)校….”
楚望帆劃開屏幕,信息時陸?zhàn)┟靼l(fā)來的:“學(xué)長!78:75!我們贏了!今晚有時間來學(xué)校這邊嗎?我們想和你一起慶祝下!”
“恭喜你們!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今天有點忙?!?p> 誰知道剛回復(fù)完陸?zhàn)┟?,萱萱的信息就來了?p> “學(xué)長!你不來小瑾會傷心的哦!都三天沒見了,你就是不想我們也要想一下小瑾嘛!”
楚望帆無奈地?fù)u搖頭,回復(fù)到:“你們先玩,我看情況?!?p> “小瑾今天六點就下班了,學(xué)長可以順便接她嘛!你不來可能會有其他男生把她灌醉哦?!?p> 楚望帆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笑意,只能回復(fù)到:“我盡量吧?!?p> 葉瀾自然敏感地捕捉到了楚望帆的神色變化,她很少看到楚望帆這樣的笑容。通過剛剛看到的兩個關(guān)鍵詞,葉瀾已經(jīng)朝學(xué)校的方向聯(lián)想了----難道跟前天去明川大學(xué)有關(guān)?
但困意很快席卷了葉瀾,她抓緊時間小憩了一會兒,而楚望帆一吃完則早早地回了辦公室----這個工作狂!
好不容易撐到下班,萬幸楚望帆下班前把工作弄完了,剩下的交給沈瑤和周啟正加班。這倆人接下來兩天要請假搬家,所以今晚必須把這部分工作完成。
在回家的路上,葉瀾就已經(jīng)靠在座位上模模糊糊睡著了,直到并行車輛的一聲鳴笛,把葉瀾從睡夢中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事楚望帆放在檔位桿上的右手,以及他放在中央扶手箱上的手機。
模模糊糊中,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楚望帆則因為正經(jīng)過十字路口,專心開車沒注意,這次葉瀾看清楚了內(nèi)容。
“學(xué)長,你今晚可以來嗎?我已經(jīng)下班了,要不要在店里等你一起?”
同時也看清了發(fā)送者的備注名字----夏瑾!
這個名字仿佛一盆冷水,一下子讓葉瀾清醒過來。她揉揉眼,確信自己不是在睡夢中。
“你醒了?”楚望帆看到葉瀾坐直了身子,問到。
“嗯…我居然睡著了…”葉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太累了,快到了,今晚回去早些休息,別再喝茶了?!背珖诟赖健?p> “嗯…”葉瀾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她一再在腦海中默念那個名字:夏瑾…夏瑾…
她叫楚望帆學(xué)長,提到學(xué)校,那就肯定是楚望帆的校友了。她說自己下班了,肯定是已經(jīng)畢業(yè)工作了。而且她問楚望帆今晚要不要過去…聽這個語氣,難道楚望帆已經(jīng)在她那里過過夜了嗎?這么說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系了?她只知道楚望帆大學(xué)時談過一個女朋友,畢業(yè)就分手了,而且印象中也不是這個名字。難道是以前大學(xué)的同學(xué),畢業(yè)后重續(xù)前緣?
從那條消息推斷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可能不斷地折磨著葉瀾。她好像立刻問一下楚望帆,這個夏瑾究竟是誰,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可是,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問呢?同事?朋友?你現(xiàn)在在楚望帆心里到底是什么身份?
想到這里,葉瀾心中涌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緊迫感。三年來,自己雖然未曾明確表達過心跡,但或多或少,也給過楚望帆些許暗示。以楚望帆的情商,不可能感覺不到。但他都不懂聲色,也不讓她尷尬地回避掉了。
縱使如此,葉瀾一點也未曾擔(dān)心過。
一是她源自內(nèi)心的自信。
二是她并未在楚望帆身邊發(fā)現(xiàn)過合格的挑戰(zhàn)者,雖說偶爾有過一些鶯鶯燕燕試圖去接近楚望帆,但那些庸脂俗粉,她不相信楚望帆看得上眼。在她眼里,她始終是離楚望帆最近的女人。
第三,最重要的,是葉瀾自己內(nèi)心的驕傲。她絕不會去祈求一份愛,他希望楚望帆能夠真真正正發(fā)自內(nèi)心地愛上她,所以,她也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yōu)秀,讓自己無可爭議地,是楚望帆身邊最配得上他的女人。所以三年來,她一直耐心地在這種很舒服的關(guān)系中,等楚望帆來愛上自己。
可是,現(xiàn)在居然有另外一個女人,悄無聲息地,突然走近楚望帆的生活,并且,比自己離他更近。這讓葉瀾措手不及。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失了分寸地直接去問楚望帆。但是,她又實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能讓楚望帆動心。
“到了,葉大小姐,今晚要好好休息哦?!背囊宦曁嵝眩驍嗔巳~瀾紛亂的思緒。
“嗯…謝謝,你…今晚有別的安排嗎?”葉瀾不自覺地問他。
“目前還沒有…怎么?難道你有?你都這個樣子了…”楚望帆故作不可思議地看著葉瀾,不由笑道。
“沒有,隨便問問,對了,明天我車就修好了,不用麻煩你接送了?!比~瀾調(diào)整了一下狀態(tài),說到。
“順路而已,麻煩什么,跟我不用客氣。”楚望帆微微一笑。
葉瀾努力露出一絲微笑,打開車門下車。
楚望帆慣例朝她揮揮手,算是道別。葉瀾也揮手道別,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看到楚望帆拿起了手機,她不由停下了腳步。
昏暗的車廂中,楚望帆被手機屏幕光線照亮的臉,再次露出那種特有的微笑。
楚望帆的那種微笑,仿佛一根針刺痛了葉瀾,她的困倦也一掃而光??粗能嚲従忞x開,她不由地攔下經(jīng)過自己的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果然,楚望帆的車沒有往自己家的方向開。此刻葉瀾的心情異常復(fù)雜,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做跟蹤這種事…
當(dāng)楚望帆的車停在“豆蔻”甜品店門口時,葉瀾的心情也緊張到了極點。
楚望帆并沒有下車,只見一個穿著普通的牛仔褲和白T,扎著馬尾的女孩兒,跟店員道別后,熟練地走到副駕駛位置,上了車…
距離太遠(yuǎn),夜色下光線又暗,葉瀾并沒有看清那個女孩兒的臉,但這已經(jīng)夠了,因為她確定,這個叫夏瑾的女孩兒,真的是存在在楚望帆的生活中的。
葉瀾的手攥得緊緊的。她的心口,仿佛被一根鋼針刺穿…
“妹子…我們…還跟嗎?”司機大哥看著楚望帆的車再次啟動,轉(zhuǎn)過頭問道。
“不用了,送我回去吧…”本身已經(jīng)精疲力竭的葉瀾,此時心力交瘁,眼前的燈光慢慢模糊起來。
“唉…”司機重重地嘆了口氣,一邊掉頭一邊說到:“妹子,想開點兒吧,這種事我碰上過好多次了,這樣的男人靠不住的。”
葉瀾努力把眼淚忍回去,看著后視鏡中的自己,努力露出一絲笑容,說到:“你誤會了,大哥,那只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
“是這樣就好…”司機大叔將信將疑地看了葉瀾一眼,說到:“我就說嘛,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還會出去亂來…”
“謝謝你…”葉瀾努力調(diào)整一下情緒,對司機說到。
她轉(zhuǎn)頭看著后視鏡中自己的臉:是我不夠漂亮嗎?不,不可能的,葉瀾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從小到大鄰里親戚的夸獎,學(xué)生時代至今不斷的追求者,都讓她早早知道自己外貌上的優(yōu)勢。
這讓她變得驕傲,也讓她不甘于做一個花瓶。所以,她變得極為要強。努力讀書,留學(xué),工作上也一絲不茍,努力成為這個行業(yè)里的精英。
而隨著她的日漸優(yōu)秀,也讓許多潛在追求者望而卻步。葉瀾卻不以為意,她覺得,這是一種天然的篩選。
學(xué)生時代的短暫戀情,讓她受不了那個年齡男生的矯情。在法國留學(xué)時的追求者,讓她看透了歐洲男人的濫情?;貒蟾改赣H戚強行安排的相親,讓她厭惡那些男人的現(xiàn)實庸俗。
直到進入華域遇到楚望帆,她才覺得,這才是自己應(yīng)該選擇的類型。
于是她在華域一干就是三年,看著楚望帆從一個項目經(jīng)理,做到集團最年輕最重要的大區(qū)總監(jiān)。而自己也從一個總監(jiān)助理,做到人事總監(jiān)。
她像陪著楚望帆跑了一場長跑,最終卻發(fā)現(xiàn),楚望帆的終點并不是她。
這場長跑之前對她來說是一種享受,知道這一刻,她才感受到了那種疲倦。
心力交瘁的葉瀾,在眼前又模糊掉的都市霓虹中,逐漸睡去…
楚望帆帶著夏瑾出現(xiàn)在學(xué)院籃球隊的在路邊大排檔的慶功宴時,受到了英雄般的歡呼。他所提供給傳媒學(xué)院的戰(zhàn)術(shù),很大程度上限制住了化學(xué)院的內(nèi)線優(yōu)勢,最后成功耗盡對方中鋒的體力而險勝。
陸?zhàn)┟髋e著酒杯過來,滿懷感激的說:“多虧學(xué)長指點,我們才能以小組第一進入八強。接下來的比賽,還希望學(xué)長幫我們參謀!”
“我只是紙上談兵,是你們打的好!”楚望帆拍了拍陸?zhàn)┟鞯募绨蚧卮穑骸熬凭筒缓攘耍粫哼€要開車,等你們奪冠了,我再陪你們一醉方休。”
“好,那我干了,學(xué)長就免了!”陸?zhàn)┟髡f著仰頭一飲而盡。
“學(xué)長,我也敬你!以前有得罪的地方,你多見諒!”天南也舉著酒杯走到楚望帆面前說。
看到天南對自己態(tài)度的大轉(zhuǎn)變,楚望帆也感到很意外。他不由回頭看了夏瑾一眼,夏瑾則瞇起明閃閃的眸子,對楚望帆點了下頭。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你天賦很好,好好打,有前途的!”楚望帆打量了一下天南,大度的笑笑,拿起夏瑾遞給他的飲料代酒,喝了一口。
于是眾人落座,繼續(xù)吃喝,七嘴八舌地給楚望帆講今天比賽場上的驚險…
夏瑾則和萱萱湊在一起,不時耳語打鬧。
當(dāng)葉瀾被司機的手推醒時,睜開眼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小區(qū)門口,一瞬間想到了楚望帆這兩天告誡她的事,頓時一個激靈,手不自覺地摸向包里一直裝著的防狼噴霧。這是她在法國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喂,妹子,你們小區(qū)門前好像剛剛發(fā)生車禍了,警察拉了警戒線,過不去了。我只能送到這兒,得麻煩你下車走兩步了,不好意思啊。”一臉憨厚的出租車司機滿臉歉意地對葉瀾說。
葉瀾這才松了口氣,匆匆付了車費,下車順著人行道朝自己小區(qū)門口走去。
遠(yuǎn)處,一輛警車停著,幾個警察正圍著肇事車主詢問情況。但奇怪的是只有一輛肇事車停在路中間,另一輛不知所蹤。
但葉瀾并不關(guān)心這些,剛剛的虛驚一場,讓她反倒清醒了些。
她骨子里的獨立和要強好像被剛剛的那一下驚嚇激發(fā)了出來。
就這樣認(rèn)輸嗎?
你一直以來來這么努力,就是為了在這一刻認(rèn)輸嗎?
還沒看到對手時什么樣的,就舉手投降,這不是葉瀾應(yīng)該有的樣子!
既然有對手,那就搞清楚對手是什么樣子的,然后做得比她更好,贏回來就是了!
對,就是這樣!
想到這里,葉瀾仿佛又找回了自己,不由地仰起頭,恢復(fù)了職場中的那種優(yōu)雅大氣。只要她找回了這種狀態(tài),就沒有什么能難倒她!
夜色中,葉瀾被遠(yuǎn)處閃爍的警燈照亮的背影,如同即將一往無前奔赴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
慶功宴結(jié)束,楚望帆和夏瑾漫步在回宿舍的路上。
“那個天南…好像一下子想通了,讓我始料未及,你知道怎么回事嗎?”楚望帆想起天南今天180度的大轉(zhuǎn)彎,不由地好奇到。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昨天體能測試后,他突然找我說自己想通了,要和解…”夏瑾撓撓頭:“我心想這樣也好,省的以后見面尷尬,就答應(yīng)了。也沒想到他今晚會主動來和你說話…”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倒是要佩服他了…”楚望帆低頭笑笑。
“為什么呀?”夏瑾不知道楚望帆說的什么意思。
“我也從他這個年齡過來過,一個正血氣方剛的年齡,經(jīng)歷的還是這種最傷自尊的事情,居然可以這么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面不改色地和情敵侃侃而談。我想我在那時候都未必能做到。”楚望帆不由地贊嘆到。
“這種事情對你們男生來說真的這么難以接受嗎?”夏瑾問道。
“你談過戀愛嗎?”楚望帆突然問道。
“算…算是談過吧,高中的時候。”夏瑾一下子被這樣問到,不由地有些難為情,想了想,回答到。
“那你有沒有因為他而吃過醋?”楚望帆問。
“吃醋?好像…沒有吧。那時學(xué)習(xí)很忙,哪顧得上這個呀?!毕蔫屑?xì)回想了一下,并沒有印象。
“哦?那你們平時的相處模式是什么樣的?”楚望帆不禁好奇。
于是夏瑾就簡單把高中的事情跟楚望帆說了一下。
“這么看來,你那個時候的情感,最多算是仰慕,說不上是戀愛…”楚望帆給出結(jié)論。
“戀愛就是一定會吃醋嗎?”夏瑾問道。
“目前為止我還沒見到過例外的?!背c點頭。
“學(xué)長也會?”夏瑾突然問道。
“我?”楚望帆沒想到夏瑾會一下子問自己,不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也是凡人一個,自然也會。只不過…我不會隨便吃醋。”
“什么情況下會呢?”夏瑾發(fā)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對于我來說,在愛情中,原則上我會給予對方無條件的信任。這是建立在我對自己充分自信的前提下的,所以,當(dāng)我覺得她身邊的異性對我不構(gòu)成威脅時,我根本不會屑于在這方面浪費心思。能讓我吃醋的只有一種情形,就是當(dāng)她身邊出現(xiàn)足夠優(yōu)秀,我認(rèn)為某個方面確實強于我的人,我才會有所反應(yīng)。準(zhǔn)確來說,吃醋的本質(zhì)對我來說,是一種危機感。”楚望帆想了想,解釋到。
“那吃醋了你會怎么辦呢?”夏瑾對這個話題愈發(fā)感興趣。
“我不會要求對方做任何事,因為這是徒勞的,除了對她暴露出自己的不自信外,沒有任何幫助,甚至?xí)铀侔阉鶎κ帜抢锿?。像我剛剛說的,我吃醋了是說明我不自信了,我不自信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對方某方面比我強,那么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短板補上,重新贏過他就好了?!背幸惶鬃郧⒌倪壿?。
“有道理…可是萬一,這個差距是你無法短期內(nèi)彌補,或者是根本沒有辦法彌補的呢?”夏瑾倒也想得周全。
“那就盡人事,聽天命!”楚望帆回答:“起碼要有這個態(tài)度。至于對方是否會因為此移情別戀,那是對方的自由。只要不存在欺騙,這就沒有什么可以指責(zé)的。感情的事嘛,本來就是你情我愿,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真正喜歡什么,尤其是大家都還年輕的時候?!?p> “可是…忠誠不是雙方在一段感情里的必要條件嗎?”夏瑾不太理解楚望帆要表達的。
“所以我說,要在不欺騙的前提下。開始一段感情前先結(jié)束上一段,這是起碼的道德。但是當(dāng)彼此真的不愛的時候,曲意逢迎,豈不是另一種欺騙?”楚望帆微微一笑,反問到。
“嗯…有道理。那愛情不需要其他東西來維系嗎?”夏瑾問到。
“如果需要外在的力量來強行維系,那還是愛情嗎?愛情的維系本身靠的就是對彼此的吸引力,而不是外在的約束力。所以,保持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吸引力才是關(guān)鍵所在,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背^續(xù)反問。
夏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繼續(xù)問:“那婚姻為什么會有《婚姻法》來維系?”
“因為法律上的婚姻實際上是一種經(jīng)濟關(guān)系而非感情關(guān)系。愛情對婚姻來說,并不是必要條件?!?p> 夏瑾低頭沉思了很久,終于回答:“我好想有些明白了。又因為每個人所在乎的吸引力不同,而且還會改變。所以,可以一直真心相愛的人,可遇不可求。”
“愛情本來就是一件奢侈品。”楚望帆回答。
“怪不得,我和初戀男友分手的時候一點難過都沒有,反倒覺得輕松了,是他在我眼中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毕蔫腥淮笪颉?p> “看來你領(lǐng)悟的不錯!”楚望帆笑了。
夏瑾不好意思的笑笑:“是老師教得好!”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我驚訝于天南能夠這么快走出來,要么是他對這份感情投入的不深,要么就是也受了什么人的開導(dǎo)。再要么,他是個天才。”楚望帆把話題拉回來。
“不管什么原因,總之以后我不會再為這件事煩心才是最重要的?!毕蔫故菢芬娖涑伞?p> “也對…那這么說來...”楚望帆突然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盯著夏瑾問:“我這個冒牌男友,是不是也算完成使命,可以謝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