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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未開且望帆

第三章 他是我的顧客!

夏瑾未開且望帆 吐泡的小鯊魚 2839 2020-04-18 22:56:03

  這時,手機再次亮起,一條微信彈出來:“沈瑤醉了,我沒送她回去,今晚住我家,也好有人照顧,你怎么樣?要不要去接你?”

  “這邊剛結(jié)束,我沒事,打車回去就好,你照顧好她?!背貜?fù)到。

  “好,那你也照顧好自己,到家告訴我?!蹦沁吇貜?fù)。

  “嗯,你們早點休息,晚安?!?p>  楚望帆回復(fù)完,關(guān)掉屏幕,揉了揉太陽穴,好讓自己清醒一下。

  緩步走到路邊,正準(zhǔn)備打車,卻覺得胃里一陣翻涌,急忙沖到旁邊樹下,扶著樹嘔吐起來。

  由于一直在喝酒應(yīng)付郭鵬,根本沒顧上吃菜,胃里沒東西,所以楚望帆只能干嘔。

  在經(jīng)歷了幾分鐘難受的干嘔之后,他終于緩了過來,拿紙巾擦了擦嘴角,整理了一下衣服,沿著街道慢慢走著。

  他怕這會兒打車后,被顛簸和車內(nèi)的味道一刺激,再次嘔吐。決定就走一段路,出出汗,全當(dāng)醒酒。還好夜風(fēng)微涼,吹起來,腦子也能清醒些。他對自己的酒量有信心,今晚的量,還不足以讓他不省人事。

  其實,楚望帆甚至有些喜歡這種感覺,就像剛剛打完一場慘烈戰(zhàn)爭的士兵,獨自靠在戰(zhàn)壕邊,看著夕陽,享受著槍林彈雨之后的寧靜。霓虹閃爍的都市依舊喧囂,但是都已經(jīng)與自己無關(guān),這一刻,他仿佛成了最自由的人,行走在都市,但又超脫了塵世…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一直到腿有些酸痛,身上薄薄的起了一層汗,酒似乎醒了一些。

  他找了公共長椅坐下休息。這時,胃仿佛恢復(fù)了知覺,居然咕咕叫了兩聲。他覺得是時候回家了,自己煮碗面,洗個澡然后舒服睡一覺,如同往常一樣,明天又是精神飽滿的一天。

  他拿出手機,準(zhǔn)備打車,卻見手機屏幕閃了一下之后,顯示電量過低,之后,便關(guān)機了!

  該死!只能到街邊去揮手?jǐn)r車了,他想。

  于是站起身來,此時又一陣涼風(fēng)吹來,讓汗剛剛落了的楚望帆不由打了個哆嗦。隨后,酒勁似乎是被這個哆嗦又喚醒了,楚望帆立刻覺得,一股醉意順著自己的脊椎,直直地朝大腦奔來!

  他心中暗叫不妙,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醉酒經(jīng)驗,讓他預(yù)感到,這是前兆。為今之計,就是盡快打車回到家??墒撬鲋鴺涓?,站在街邊好久,也不見出租車經(jīng)過。而醉意卻在這幾分鐘里越來越濃。

  怎么會這樣呢?平時喝這個量自己完全是可以意識清醒地回家的。

  他低頭看到自己纏著紗布的手,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因為自己剛剛打過破傷風(fēng),是藥物的作用。

  眼看一時半會兒打不到車,而腹中的饑餓感也越來越強。楚望帆決定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順便給手機充電。這樣既有助于醒酒,也能盡快用手機預(yù)約出租車了。于是他便繼續(xù)沿街走著,不一會兒,一家叫做“豆蔻”的甜品店便映入眼簾。

  楚望帆總覺得這個店名很熟悉,但又因為頭暈想不起來,但這時也顧不上想這個,徑直朝店里走去……

  夏瑾剛剛關(guān)掉收銀臺,正準(zhǔn)備把沒賣完但可以隔夜的品類收回到保鮮柜里去,她今天值夜班,要負(fù)責(zé)做好打烊前的所有工作,本來這應(yīng)該是兩個人的事,但是搭檔的小姐姐生病,臨時請假,就只有她一個人了,這也是今天她為什么換不了班。

  不過今天是發(fā)薪日,她剛領(lǐng)到自己辛勤兼職一個月的薪水,心情很好,也不覺得辛苦。

  剛剛把保鮮柜打開,卻聽到店門一陣響動。

  “這會兒還有客人?”夏瑾不由嘀咕到,從柜臺后探身看了一眼,卻見一個穿著整齊西服,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站在店門口。

  “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打烊了?!毕蔫酒鹕韥?,正了正店里咖啡色制服的帽子,對門口的客人說道。

  “哦,這樣啊,不耽誤你很長時間,隨便有什么吃的都可以,我打包……”楚望帆這時看東西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柜臺后的女店員的話讓他一陣失望,但這時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找另一家了。

  “哦,那…好,還有芒果班戟和鮮奶泡芙可以嗎?”夏瑾想了想說。

  “可以,各來兩份吧。”楚望帆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些站不穩(wěn)了,不得不靠著門框,店家快打烊了,他要思考怎么給手機充電的問題。

  夏瑾很快熟練地幫客人打包好:“您好,一共54塊?!?p>  楚望帆努力保持身體平穩(wěn)走向柜臺,并在身上找錢包。但摸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卻沒找到錢包的蹤影。他回想了一下,應(yīng)該是去悅府酒樓時太著急,忘在了車上,被周啟正一并帶走了!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

  夏瑾好像看出他是在找錢包,于是善意提醒到:“先生,建議您用移動支付功能,因為要打烊了,所以我已經(jīng)關(guān)了收銀臺,暫時收不了現(xiàn)金。。?!?p>  “可是…我手機沒電了,那個…能不能在你這兒充會兒電,夠我開機付錢就行?”楚望帆雖然有些尷尬,但是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名正言順要求充電的理由。

  夏瑾也是一愣,沒想到遇到這種情況,但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還沒收拾完,不如就給他充會兒電,自己繼續(xù)未完成的工作,兩全其美。

  “那…那好吧,您把手機給我?!?p>  “謝謝…”楚望帆把手機放在柜臺上,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沉,急忙拿過自己的甜品,就近坐在桌子旁,大口吃起來。

  夏瑾打量了一下這位不速之客的背影,幫他手機充上電,便繼續(xù)自己的工作了。

  而吃了些東西的楚望帆,雖然胃舒服了些,但是頭卻越來越昏沉。他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意識,抵抗著酒精對中樞神經(jīng)的攻擊……

  夏瑾很快忙完了自己的工作,回頭看到楚望帆的手機屏幕也亮了起來,于是說到:“先生,您的手機充好電了?!毕蔫衽_外說道。

  沒有回應(yīng)。

  “先生?!”夏瑾又叫了一聲,還是沒回應(yīng)。于是探身往外看去,看到的卻是已經(jīng)伏在餐桌上睡著的楚望帆。

  這是有多累啊,夏瑾好氣又好笑,只好走出去,小心翼翼地來到楚望帆身邊:“先生,醒醒,您的手機電充好了。”

  楚望帆仍舊一動不動,只有呼吸時微微起伏的肩膀表示他還活著…

  夏瑾再次俯身湊近了叫到,這下聞到了楚望帆身上濃烈的酒味。

  糟了!這人肯定是喝醉酒了!

  她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沒了主意。在又嘗試了幾次確定無法叫醒楚望帆后,她決定給店長打電話。但另一邊卻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她又想到了他的手機,也許可以聯(lián)系他的家人來接他。于是急忙去拿楚望帆的手機。手機屏幕上卻是顯示了幾條微信消息和兩個未接來電,備注名字都是葉瀾。夏瑾想聯(lián)系這個葉瀾,但發(fā)現(xiàn)還需要鎖屏密碼,不由為之氣結(jié)!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夏瑾想到了報警……

  剛剛按下110,正準(zhǔn)備撥號,夏瑾突然想起了指紋解鎖。用他指紋不就行了!能不麻煩警察叔叔就不麻煩了吧…

  于是夏瑾又急匆匆地拿手機跑到楚望帆面前,心想,一般人都是用右手大拇指當(dāng)解鎖指紋的,得找到他右手大拇指。但此時的楚望帆卻是兩手疊著用頭枕著,得先把手抽出來…

  輕輕抽了下不行,夏瑾想了想,下了很大決心,決定先抬起他的頭…剛準(zhǔn)備下手,有覺得他戴的眼睛不方便自己下手,于是又小心翼翼地摘下他的眼睛,一邊摘一邊想,我今天干的這都是什么事啊…

  等夏瑾摘下了他的眼睛,不自覺的愣了下。

  這張臉好像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但眼下的情況也顧不得夏瑾多想,她想的是趕緊把這位大爺打發(fā)走,好及時關(guān)店,趕上最后一班回學(xué)校的地鐵,不然打一次車又要白干一個小時了。

  但當(dāng)夏瑾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右手抽出來時,愣住了。這家伙整只手纏著紗布,根本看不到大拇指!

  夏瑾幾乎要被氣哭了!這人是誠心和我作對吧!

  但隨即,他受傷的右手,也像一個檢索條件,讓夏瑾一下子把這張臉和記憶庫中的某個場景匹配上了!

  這…這不是昨天那個7號么?!

  剛剛因為店里的燈光昏黃,她也沒特意去看客人的長相。再加上楚望帆這身過于商務(wù)的裝束,完全不同風(fēng)格的發(fā)型和那個遮著臉的眼鏡,夏瑾自然無法和昨天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7號聯(lián)系起來。

  夏瑾愣了一會兒,再次湊近仔細確認(rèn)了一下他的長相,沒錯,就是昨天的那個7號。何況,他右手受傷的位置,和昨天自己包扎的位置一樣。就算是長得相像的兩個人,也不可能巧合到受傷的位置都一樣。

  剛剛看到無法用他的指紋解鎖后,夏瑾其實已經(jīng)下決心報警求助了。但當(dāng)他認(rèn)出了楚望帆的臉,突然就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雖然只有昨天的一面之緣,但是她目睹了那場球賽和他的受傷,就好像,這個人突然和自己有關(guān)系了。

  何況,他的受傷是天南造成的,雖說和自己沒有直接關(guān)系,但畢竟天南算是自己的朋友,多少還是有些牽連的。

  女孩子的思路往往就是這么奇怪。這么一想,夏瑾覺得把他扔給警察,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

  算了,就當(dāng)替天南賠罪吧,想想辦法…死天南,自己闖的禍卻要我背鍋…想到這里,她都有點想打電話讓天南來幫忙了,起碼有力氣把人扛走。但轉(zhuǎn)念一想,無論如何,今天是他生日,不該打擾他們開心的,算了,自己想辦法吧。

  夏瑾想了想,決定先把店關(guān)了在想辦法,否則一會兒再來客人更麻煩。于是她拿自己手機去幫楚望帆買了單,然后換下了制服,費盡力氣把楚望帆拖到了店門外---好在自己也算體育世家出身,雖然累的不行,但總算還拖得動。

  關(guān)好店門后,她拿定注意,就近找個酒店把楚望帆安頓下,自己抓緊時間回學(xué)校。拿出手機地圖查了下,最近的酒店在隔壁街,但夏瑾自認(rèn)是沒力氣扶他走過去的,于是決定打個車,反正就是個起步價。

  于是用手機叫了車之后,拜托司機幫忙把他扶上車。

  司機師傅倒是有些不情愿,因為擔(dān)心楚望帆吐他車上,但又不能拒載,會被投訴。只好不情不愿地交待夏瑾:“你看好他,要是吐我車上,要付清理費的!”

  夏瑾滿口答應(yīng),坐在后座,雙手扶著楚望帆的腦袋,心里暗暗祈禱:“求求你,很快就到,千萬別吐啊?!?p>  到了酒店,付過錢,司機幫他把楚望帆弄下車后,沒等夏瑾要求他幫忙扶進門,就一溜煙跑了。夏瑾無奈,只好再次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楚望帆扶進酒店。好在進門前前臺看到,出去幫了下忙。

  夏瑾者才注意到,這家酒店大堂異常豪華,然后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只圖近,忘了篩選價格。

  “請問是要辦理入住嗎?”前臺美女甜甜的問。

  “額…對,請問…你們這里最便宜的單人房價格是多少啊?”夏瑾小心翼翼地問。

  “抱歉,今天已經(jīng)沒有單人空房了,兩位的話,我建議開雙人大床房價格是最優(yōu)惠的。868元含早餐?!?p>  “額…”夏瑾一下子猶豫了,這有點超出預(yù)算了。但是她實在是沒力氣再拖著楚望帆去找另一家了,況且看看時間,再拖就趕不上最后一班地鐵了,宿舍鎖門不說,明早還有重要的必修課。

  咬咬牙,就這樣吧,先住下再說。雖說這相當(dāng)于自己幾乎白兼職了小半個月。

  “那好吧,就這個,只不過一會兒你們能不能幫我把他扶回房間?”夏瑾無奈地說。

  “沒問題,請跟我到前臺辦理入住。”前臺美女態(tài)度依舊和藹可親。

  “哦…”夏瑾把楚望帆在大堂沙發(fā)上安頓好,跟著去了前臺。

  “請出示身份證登記?!?p>  “給…”夏瑾從包里掏出身份證。

  “還有那位先生的?!?p>  “啊?他的也要啊,可他醉的不省人事,怎么找嘛?!毕蔫粗砩献叩娘w快的指針,焦急地說。

  “不好意思小姐,這是酒店規(guī)定,要不您去那位先生身上找一下?”

  夏瑾皺了皺眉,只好扭頭去楚望帆身上翻找,她一個女孩子,在酒店大堂在一個男人身上翻來翻去,實在不雅,弄得自己也算滿臉通紅。更可氣的事,楚望帆的口袋里空空如也。想來一個連錢包都找不到的男人,怎么找得到身份證呢?

  夏瑾不禁又一次懷疑,這個男人上輩子跟自己有仇。

  于是她只能求助似的看著前臺小姐姐。

  “那個…要是是在找不到,您提供一下他的姓名和身份證信息也行?!鼻芭_看夏瑾確實為難,只好想辦法變通。

  “我不認(rèn)識他!怎么會知道嘛…”夏瑾委屈地快哭了。

  “什么?你們不認(rèn)識…“前臺小姐姐聽罷,神色一下子警惕起來,而且看夏瑾的眼神也變了…

  “對啊,他是我的顧客,喝醉了…”

  夏瑾正想解釋,沒想到還沒說完,前臺小姐姐的眼神就變了,并且義正言辭的說道:“這位女士,我們這里是正規(guī)營業(yè)場所!絕不容許在店內(nèi)進行這種…這種活動!”

  夏瑾被弄得一頭霧水,楞了一下。隨即好像明白前臺什么意思了,又氣又尷尬!

  “喂!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講,不是你想的那樣!”夏瑾急的差點把手里的包摔了:“我在你們隔壁街豆蔻甜品店工作,這是我店里的客人,但是喝醉了!我給他找個地方安頓不可以嗎?!還有,我不住這里,不??!我就是把他安頓在這兒,我還要回去呢?!明不明白!”

  前臺小姐姐聽明白后也是一臉尷尬,知道自己失言,急忙連連道歉,可能是為了表示歉意,沒有再繼續(xù)為難,只是要求用夏瑾的身份證登記,但是必須留下聯(lián)系方式以擔(dān)保,并等客人醒后,要自行到前臺補辦登記。

  夏瑾也沒時間再過多計較,把楚望帆弄進房間床上后,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走,但越想越委屈,想在自己這一路上受的氣和累,還有剛剛付錢時的肉疼,再看看倒在床上睡得死人一樣的楚望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辛苦和委屈都受了,總不能再破財吧?想想暑假自己的旅游大計和平時兼職的辛苦,夏瑾更是覺得不值,于是決定不能當(dāng)這個冤大頭。想了想,撕下了房間桌子上的便簽,寫了個留言條,又怕楚望帆手機繼續(xù)沒電,幫他插上了電源,才匆匆去趕地鐵。

  楚望帆第二天醒來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個陌生酒店的床上,于是開始努力回憶昨晚的事。但無論怎么努力追溯,所有的記憶到自己走進甜品店的門那里戛然而止,他確信那不是幻覺,因為床頭還放著自己沒吃完的芒果班戟和泡芙。

  伸了個懶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醒酒了,頭也不痛,一下子坐起身,下意識去找手機。一看時間已經(jīng)快中午了,不由地拍了拍額頭!

  本來早上還有個會要開的!

  然后就是屏幕上顯示的十幾個未接來電,周啟正的,沈瑤的,但最多的還是葉瀾的,包括她昨晚的微信。

  楚望帆第一時間給葉瀾回了電話。

  “喂,我的總監(jiān)大人,您可算回電話了。再沒消息我都要懷疑您被綁票準(zhǔn)備報警了…”電話一接通,那邊便傳來了葉瀾帶著慍怒又松了口氣的聲音。

  “抱歉,昨晚喝的有點多,斷片了。早上的會…”楚望帆還是關(guān)心工作。

  “放心吧,我找了孫總臨時救場,說你請了病假,所以,你今天踏踏實實休息一天,順便考慮一下明天怎么謝我。”葉瀾沒好氣地說。

  “多謝葉總救我于水火,在下不勝感激?!背α诵?,隨即站起來拉開窗簾,讓光線透進來。

  “早知道昨晚我再去一趟連你一起接回來了,你是怎么回去的?到家也不回我消息?!?p>  “這個…說來話長,對了,沈瑤怎么樣了?她昨晚也喝了不少?!背蝗幌肫鹕颥帯?p>  “一個剛出校門的小姑娘能有多大酒量,今天我也沒讓她上班,還在我家呢,我約了她等我下班一起吃晚飯,順便當(dāng)是私下考察一下這批實習(xí)生了,這也是我這個人事總監(jiān)的工作。”葉瀾笑道。

  “真是辛苦你了,這樣吧,晚飯我做東,既然是我手下的人,那我就和葉總一起考察吧,順便感謝葉總昨晚到今天的辛苦?!背肓讼胝f。

  “楚總的命令,不敢不從?!比~瀾挑了挑眉毛,回答。

  “那好,你挑地方,定下時間告訴我?!?p>  “好的,那我先忙點事,你好好休息,晚上見?!?p>  “晚上見?!背珤斓綦娫?,走到鏡子前,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西服已經(jīng)被睡得皺皺巴巴了,頭發(fā)也凌亂不堪。他叫前臺送來了熨燙衣服的工具,洗了個澡,自己把西服和襯衫重新熨得平整如新。一番忙碌,終于又讓自己變回了那個精神飽滿的職場精英的樣子。

  在這個過程中,楚望帆一直在試圖會議自己昨晚是如何到這個酒店的,但始終想不起來。知道他準(zhǔn)備出門時,看到貼在門把手上的便簽。

  “我是豆蔻甜品店的店員,昨晚你在我店里醉倒了,是我送你去的酒店,甜品算是我請你的,但是酒店的房費是我付的,一共868元,這個錢你要還給我。我的電話是177×××××××,你醒了請聯(lián)系我?!?p>  所有的謎團迎刃而解,楚望帆不由地對這個熱心的小店員心存感激,同時,也再次對豆蔻這個名字感到眼熟,酒醒了腦子到底好用了。楚望帆突然想起,這不就是自己介紹給層峰的那個連鎖甜品店項目嗎?

  這個城市還真是小啊,楚望帆不由地笑了笑。

  到樓下大堂,楚望帆跟前臺核實了昨晚的情況,補辦了一下入住手續(xù)。便到大堂的沙發(fā)上坐下,按照便簽上的電話,聯(lián)系前臺口中的那個年輕女孩兒。

  楚望帆打電話時,夏瑾剛剛下課,女生們簇?fù)碇齼蓛梢黄鹜蛷d走。

  “喂,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昨晚你幫忙送到酒店的那個客人,謝謝你的幫忙。請問我怎么把房費還給你呢?”

  “哦…房費啊,那個…”夏瑾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本來回到學(xué)校后,她已經(jīng)不指望能拿回錢了,因為如果那家伙不聯(lián)系自己,她也沒辦法找到他了。但這個人居然主動打電話過來,讓夏瑾不由感慨好人還是有好報的!

  但是因為激動聲音有點大,引得旁邊女生聽到“房費”兩個字紛紛側(cè)目。

  “要不…你加我微信轉(zhuǎn)給我吧,其實…原本不想跟你要的,但是我沒想到那個酒店那么貴的…”夏瑾有點不好意思了,對方主動打電話過來要還錢,讓夏瑾覺得自己昨晚的想法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眾人聽到“酒店”,聽得更加專注了。

  “本來就給你添麻煩了,怎么還能讓你破費呢?”楚望帆聽對方這么說,也心生好感,在職場爾虞我詐慣了,突然遇到這么直爽有真誠的人,讓他覺得莫名溫暖。于是接著說:“按理說我應(yīng)該當(dāng)面致謝的,所以,不知道你中午有沒有時間,我想順便請你吃個午飯,當(dāng)面致謝。

  “這個…不用了吧,我這也是舉手之勞?!跋蔫q豫了一下。

  “把一個大男人扛到酒店可不是舉手之勞,再說,你請了我芒果班戟和泡芙,我回贈一頓午餐,也算禮尚往來。請不要讓我以后回憶起此事,心懷愧疚?!背赞o懇切。

  平心而論,兩天時間,在不同場合以不同方式連續(xù)和同一個人遇到,并且對方還是以反差如此大的形象出現(xiàn),讓夏瑾對他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這股好奇讓夏瑾沖動之下回答:“那…你還在酒店嗎?”

  “對,我在大堂。”

  “那好,我大概一小時后到?!?p>  “好,我等你。不見不散?!?p>  “嗯?!?p>  掛了電話,夏瑾才發(fā)現(xiàn)自己周邊狐疑的目光?;叵肫饎倓偹统膶υ挘?lián)想起昨晚在酒店前臺的遭遇,夏瑾再次陷入了百口莫辯的尷尬,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剛剛沖動之下答應(yīng)了對方。

  想到這里夏瑾不禁紅著臉快步走回宿舍,一路上都在猶豫要不要去赴約。一番思想斗爭后,心想,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不去豈不是更不劃算了。但她決定拉著萱萱一起去,一來安全一些,二來萬一有什么尷尬的狀況,萱萱也能幫著解圍。

  然而昨晚萱萱讓皓明陪著同天南宿舍在KTV玩了個通宵,早上翹課在補覺,到中午了也叫不起來。眼看時間無幾,自己又是個守時的人,夏瑾只好咬咬牙,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自己一個人去了。

  夏瑾一進門,遠遠地便看見了楚望帆,畢竟,一個西裝革履,風(fēng)度翩翩的男人,在酒店大堂還是很顯眼的,何況夏瑾印象深刻。

  但楚望帆卻并不知道誰是昨晚救自己的人,直到夏瑾徑直想自己走來,才意識到,應(yīng)該就是這個女孩兒。

  當(dāng)夏瑾走近,楚望帆心中也不禁暗暗驚訝,脫口而出:“原來是你…”

  夏瑾也有些意外:“你…記得我?”

  “當(dāng)然,前天下午,明川大學(xué)籃球場,謝謝你的發(fā)帶!”楚望帆的職業(yè)習(xí)慣,能讓他在一段時間內(nèi)清楚記得幾乎和自己打過交道的每一個人的樣貌,這是他當(dāng)初為了順利推進業(yè)務(wù)刻意訓(xùn)練出來的能力。昨晚是因為醉酒,進店時看不清夏瑾的臉,才沒認(rèn)出?,F(xiàn)在清醒了,幾乎在夏瑾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第一秒,便認(rèn)出了曾在前天下午短暫驚艷到他的這張臉。

  “我…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呢?因為昨晚你去我的甜品店時,就沒認(rèn)出我。”夏瑾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在了楚望帆對面。兩人都回憶起初次見面的場景后,反倒了有種詭異的久別重逢的親切感,一下子沒了距離感。雖然這次“久別”僅僅相隔兩天。

  “昨晚…真是酒后失態(tài)又失禮,實在是不好意思?!毕肫鹱蛲碜约旱聂軜幼尤谎矍斑@個青春洋溢的女孩子看到,楚望帆不禁有些難堪,他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和這個女生重逢。

  “沒事啦,其實我已開始也沒認(rèn)出你…知道后來看到你的手才…畢竟,你現(xiàn)在的樣子和當(dāng)時…差別蠻大的…”夏瑾笑著指指楚望帆的西服和眼睛。

  “你說這個啊…”楚望帆低頭看了看自己,無奈的笑笑:“沒辦法,工作需要,其實我也不喜歡?!?p>  “所以…你已經(jīng)工作了?”夏瑾不由地問道。

  “對,畢業(yè)很久了。”

  “前天我還以為你也是明川大學(xué)的學(xué)生呢…”夏瑾點點頭,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其實…這么說也沒錯。”楚望帆低頭笑笑:“嚴(yán)格來說,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學(xué)長。”“學(xué)長?你也是明川大學(xué)畢業(yè)的?”夏瑾又驚又喜。

  楚望帆點點頭。

  “真是巧呢!”夏瑾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其妙地開心了起來,校友的關(guān)系讓她感覺自己和眼前這個人的距離一下子又近了好多。

  這時,楚望帆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畢竟從昨晚開始,出來那幾口甜品,自己真的沒正經(jīng)吃過東西,其實剛剛在等夏瑾時他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于是問道:“說好了請你吃飯的,想吃什么?挑個地方,我們邊吃邊聊。”

  “我…都可以啦,學(xué)長說了算!”有了學(xué)長這層關(guān)系后,夏瑾也不再見外。

  “那好,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店,不遠,我們走過去!”

  “好?!?p>  “等下,在這之前,我們先把正事辦了?!背穆殬I(yè)習(xí)慣讓他做事遵循主次。

  “正事?”夏瑾一愣。

  “先把昨晚的房費還你,在這之前我們是債務(wù)關(guān)系,先把這個關(guān)系終結(jié),別讓金錢玷污我們接下來純潔的校友關(guān)系!”楚望帆半開玩笑的說。

  夏瑾被逗笑了,本來因為校友這層關(guān)系,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繼續(xù)開口談還錢的事了,但經(jīng)楚望帆主動提起,且用這種幽默的表述給了她臺階下,夏瑾不由暗暗贊賞這個男人有風(fēng)度又做事周道!

  “學(xué)長都這么說了,我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p>  “微信哦,我沒帶現(xiàn)金?!背贸鍪謾C。

  “昨晚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這么麻煩?!毕蔫`笑到,同時遞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

  倆人加了好友,楚望帆開始轉(zhuǎn)賬。

  這時楚望帆背后的電梯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電梯里走出來,讓夏瑾不由地看過去。而與此同時,那個走出的身影,也看到了夏瑾。

  “學(xué)...學(xué)姐,你怎么在這兒,好巧啊。”夏瑾下意識地朝對方打招呼。

  只見韓羽彤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隨即立刻走上前打招呼:“這不是小瑾嗎?你也在這里啊…”同時看向穿的十分商務(wù)范兒的楚望帆,表情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他一眼。

  “嗯,這是我昨晚遇到的顧客,沒想到居然是我們學(xué)長哎!他也是明川大學(xué)畢業(yè)的!”夏瑾開心地介紹到。

  “顧客…?”韓羽彤嘴角不由地挑起來:“沒想到還是學(xué)長啊,幸會啊,學(xué)長?!?p>  “你好,沒想到今天一下子認(rèn)識了兩個校友?!背鎺⑿Υ蠓降卮蛘泻簦髁恋难凵駫吡艘谎垌n羽彤。

  與此同時,韓羽彤的眼睛也不經(jīng)意地朝他們的手機屏幕上掃了一眼,表情慢慢放松下來,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啦,學(xué)姐,我也是碰巧看到你嘛。”

  “我們正好要去吃飯,要不要一起?”楚望帆禮貌地邀請到。

  “不用了,我正要回學(xué)校呢,下午還有專業(yè)課,不過既然是學(xué)長,可以加個微信,下次有空再一起約啊?!表n羽彤微微一笑,極具親和力地說道。

  “好啊好啊,我推薦給你!”夏瑾說著便把楚望帆的微信名片推薦給了韓羽彤。

  “那好,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韓羽彤看了眼手機,然后告辭。

  “嗯,學(xué)姐再見!”

  “再見。”楚望帆也禮貌地說。

  韓羽彤優(yōu)雅地走出酒店,出門時回頭給了夏瑾一個別樣的微笑。

  夏瑾依舊開心地?fù)]揮手,而楚望帆則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兩人也隨即離開酒店。

  楚望帆選了一家市里很有名的粵菜餐廳,進去的時候夏瑾有些猶豫。

  “學(xué)長,這里好像很貴哎。”夏瑾看了看楚望帆說到。

  “沒關(guān)系,不是說好了你請我吃甜品,我請你吃午餐嘛?!?p>  “所以呀,不用挑這么貴的地方啦,甜品才五十多塊,你請我吃麻辣燙就可以了…”夏瑾皺著眉一臉嚴(yán)肅地說:“這樣搞的好像我趁機宰你似的…”

  楚望帆被逗笑了,回答:“我剛醒酒,不適合吃那么辣的,其實是我想吃粵菜,你就當(dāng)委屈一下陪我嘍?!?p>  夏瑾知道,這又是楚望帆故意這樣說好讓自己不尷尬,但又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拒絕,只好順從。

  兩人點過菜,邊吃邊聊,互相了解了一下對方的情況,當(dāng)知道楚望帆是2012年畢業(yè)的時候,楞住了:“所以說…你比我高十屆?!”

  “嗯,怎么了?”楚望帆默默喝了口湯,問道。

  “那你今年…”她打量著楚望帆的臉說。

  “三十?!背嫔届o地回答。

  “那你就是整整比我大十歲哎…”夏瑾夾起的蝦仁都忘了放進嘴里,算到:“難以置信!這哪里是學(xué)長,都可以叫學(xué)叔了…”

  “學(xué)叔…”楚望帆被夏瑾發(fā)明這個詞弄得差點一口湯差點噴出來。

  “對不起,學(xué)長…”夏瑾自知有些失言,急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看起來不像實際年齡那么老…”

  “我當(dāng)你是夸我了…”楚望帆繼續(xù)默默吃菜。

  “本來就是夸你啊,其實你穿這身還顯得比較成熟,前天穿球衣的時候,我和閨蜜還以為是那個學(xué)院的新生呢?!毕蔫Π炎约旱谋疽獗磉_清楚。

  “我說過了,穿成這樣是工作需要,我也不喜歡?!背珖@了口氣回答。

  “不過說起來你籃球真打的超棒,沒想到你近視投籃還那么準(zhǔn)!”夏瑾看著楚望帆放在桌邊的眼鏡說道。

  “我不近視,這個眼鏡沒度數(shù)的…”楚望帆看了看眼鏡說道。

  “所以說…這個眼睛也是你為了自己顯得成熟的道具嘍?”夏瑾突然開竅。

  楚望帆點點頭。

  “畢業(yè)了工作真的需要這么累嗎?還需要刻意把自己打扮成某種樣子…”夏瑾若有所思地問。

  “大部分時間是需要的…”楚望帆點點頭。

  “那我不想畢業(yè)了…”夏瑾搖搖頭說。

  “也不必這么悲觀,可能跟我從事的職業(yè)有關(guān)吧。但每一個行業(yè),都有一種大家都默認(rèn)該有的樣子,就看你喜歡哪一種了。”楚望帆回答。

  “哦…”夏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反正我還有兩年多才畢業(yè)呢,吉人自有天相!畢業(yè)后再說?!?p>  “你倒是挺樂觀?!背α诵Γ骸凹热贿@么害怕工作,你干嘛要去甜品店做兼職啊?錢不夠用?”

  “日?;ǖ腻X倒是不缺,只不過我想暑假去日本旅游,但又不想讓家里知道,因為他們肯定不同意我自己去,所以只能自己悄悄打工存錢。要不然我也不會小氣到找你要昨晚的房費…因為不能耽誤我的存錢大業(yè)!”夏瑾很坦白地說。

  “不錯,有想法也有執(zhí)行力!”楚望帆贊賞的說。

  “嗯,我喜歡旅行,但是以前都是和爸媽一起去,怎么玩兒都要聽他們的,所以這次我想自己去。學(xué)長,你喜歡旅行嗎?”

  “還好,但工作忙,,沒什么時間專門去旅行,雖然去過地方很多,但都是出差,算不上旅行?!背畈欢喑燥柫耍_始喝茶。

  “那真可惜,那學(xué)長平時有什么愛好?”

  “打球嘍?!?p>  “嗯,你籃球確實打得很好,那天場上好像只有皓明學(xué)長能和你相比。”夏瑾又想起前天楚望帆在場上的英姿。

  “陸?zhàn)┟??是那天紅隊的10號嗎?”楚望帆對陸?zhàn)┟魇怯杏∠蟮摹?p>  “對!他是我閨蜜男朋友,我們傳媒學(xué)院的院隊隊長!”夏瑾很意外楚望帆能記得陸?zhàn)┟鳌?p>  “看來你很懂籃球啊,平時也喜歡嗎?”

  “算是吧,我爸爸是職業(yè)籃球教練,多少有點家庭熏陶。其實我平時最喜歡的是打游戲…”

  “這兩個愛好倒是反差蠻大的?!背Φ溃骸按蚴裁从螒颍俊?p>  “特戰(zhàn)王牌。軍事類的射擊游戲。”提到游戲,夏瑾眼睛亮了起來。

  “聽說過,之前做過游戲行業(yè)的調(diào)研,眼下確實很火?!背c點頭。

  “學(xué)長玩嗎?”

  “不玩,沒時間?!背珦u搖頭。

  “哦…”夏瑾有些失落地回答,剛被挑起的興致一下子又被撲滅了。

  隨后兩人又聊了些別的話題,知道了彼此的一些基本情況,轉(zhuǎn)眼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兩點,夏瑾下午還有一節(jié)選修課,于是便告辭了。兩人約好,下次楚望帆去打球時告訴一聲夏瑾,她去捧場。

  臨走時楚望帆本想交待夏瑾些什么,但想了想,覺得不太合適,便忍住了。隨后回到家修整了一下,開始準(zhǔn)備赴晚上和葉瀾,沈瑤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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