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有小丫鬟兒跑來稟報:“少夫人,張?zhí)t(yī)來了。”
她抬起頭,示意音離將桌面上的吃食全都扯掉,那都是林婉然讓廚房給她燉的補品,她吃了一口,覺得發(fā)膩,沒有再動過。
很快,弦思走了進來,跟著弦思一同走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和季青臨一般高,只是骨架比季青臨略微瘦削一些,學(xué)醫(yī)的緣故,寬大而略微顯白的灰長衫讓他帶了絲絲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臉上白白凈凈的,一副溫潤謙和的模樣。
身后還有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藥童,頭上扎著一個鼓包,用一塊藍色的頭斤裹著,肩膀斜挎著一個碩大的藥箱。
“翁主,張?zhí)t(yī)來了?!?p> 男子大步跨進來,站在門旁,也不往里走,看著她,雙手作揖,微微作禮說道:“張云諫見過季少夫人?!?p> “勞煩張?zhí)t(yī)走一趟。”
她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也沒站起來,笑了笑,伸手說道:“我這里沒那么多忌諱,張?zhí)t(yī)你隨意就可以了。”
她說可以隨意,心里卻有些異狀。
雖然她和季青臨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但是天色漸黑,年輕男子卻到她屋里來,實在不太妥當(dāng)。
弦思和音離也覺得,于是兩人將屋里的門窗都打開,還特地多點了幾盞燈,將屋里屋外,照個通亮。
“原本該是我爺爺過來,但是前些天氣候轉(zhuǎn)涼,老人家腿腳不便,所以我替爺爺過來給季少夫人問診。”
張云諫也察覺到有些不妥,解釋說道。
林婉然本意是讓張老太醫(yī)過來,這樣就不會奇怪的閑言碎語,不曾想,來的是張老太醫(yī)的孫子。
“是我不好,叨擾了張老太醫(yī),還麻煩張小太醫(yī)?!?p> 她說著,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張小太醫(yī),外面風(fēng)涼水冷,不如在院子外面問診吧?!?p> 張云諫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她與張云諫坐在石桌的一左一右,天色剛剛暗下來,掛在樹梢上的八角燈籠,發(fā)出朦朧的淡黃色光芒。
“來人粗略的和我說了大概,不過我得先看過患處,才能定奪?!?p> 張云諫說著。
就算是名醫(yī)徒弟,也不可能僅憑三兩句話就定奪傷情。
“沒什么大礙,就是留了紅印子,嚇著季夫人了。”
她說著,隨口將領(lǐng)口往下扯,露出白皙而修長的脖子,上面被季青臨捏的紅印,尤其明顯。
張云諫聽她這么說,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旋即把頭扭到一邊去,裝作看遠處的銀杏樹。
今天代替爺爺來,似乎不是一個好主意。
弦思站在一旁候著,見張云諫如此敷衍的問診,有些不滿的說道:“張?zhí)t(yī),匆匆一瞥也算看病的話,這太醫(yī)也未免太好當(dāng)了吧。”
弦思只關(guān)心翁主的傷勢,其他事,無暇顧及。
張云諫也不爭辯,而是帶著歉意的笑道:“是云諫學(xué)藝不精?!?p> 頓了一下,張云諫又問道:“季少夫人,你這傷痕有些奇怪,是怎么造成的?”
分明就是被人掐著脖子造成的,他在意的是,誰敢這么做。
“就是中郎將下的手,竟然這樣對翁主。”
弦思生氣的說道,連額駙爺都不愿意叫,直接喊季青臨的官職。
“弦思,你下去吧。”
她看著一旁站著的弦思,這妮子,原來性格如此燥燥。
我家月亮
多謝小天使的推薦票~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