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求您救救屬下?!蹦凶拥臄啾垡琅f血紅淋漓,吃了多少療傷丹藥都無用,只能跪在殿上哀求。
血液不斷流淌,若不是男子不停地服用補(bǔ)血益氣的天材地寶,也撐不住這樣的血流成河。
上座魔君的威勢太過厲害,斷臂男子只能卑微的伏首,哀求的目光只能企及魔君黑紅色燙金的長靴。
“殺兩個修為連元嬰期都沒有的小修士,竟狼狽至此,你覺得本君該救你嗎?”頂上的人冰冷無情,不怒自威,讓下面跪著的斷臂男修心中驚懼萬分。
“不過,你這傷倒是古怪”魔君的話語中依舊不見一絲一毫的溫度,但是至少有了波動。
突然間,殿中兩旁的種著黑蓮的池子突然間起了異樣,黑蓮從池子里瘋狂生長,順著斷臂男子的血液不停的的朝著男子逼近。
斷臂男子驚恐萬分,兩邊的黑蓮就好像要吞噬他一樣,無處可躲。
千鈞一發(fā),上座魔君緩緩抬手,輕輕一揮,就好像是隨意一個動作,兩旁的黑蓮便乖巧的回到了池子里。
死里逃生的斷臂男子驚魂未定,但是下一秒斷臂處傳來劇痛,原本侵入身體的詭異靈氣被盡數(shù)抽了出來。
靈氣被抽出之后,斷臂男子本就面臨解體的元嬰一瞬間消散,數(shù)載修為盡毀。
魔君緩緩走下寶座,就好像下凡的圣者,在斷臂男子眼里帶著偉岸的光輝,斷臂男子虔誠的伏在魔君腳底。
“本君給你一個恩典?!蹦Ь?,面上冰冷無情。
話落,魔君一掌拍在斷臂男修的天靈蓋上,只一息,斷臂男子神魂俱滅,死的不能再死了。
“親手殺你便是本君給你的恩典。”魔君嘴角勾勒出一抹妖異的笑容,眸底冰冷絕情。
魔君掌心生出一朵黑色蓮花,蓮瓣重重疊疊,看不清究竟有多少瓣,但是只有其中兩瓣是實,其他皆為虛。
看著掌心虛實的黑色蓮花,魔君淡淡的將剛才從斷臂男修身上抽來的靈氣盡數(shù)喂給黑色蓮花。
很快,靈氣被黑蓮全部吞噬,至于靈氣中沾上的血?dú)鈩t被黑蓮排斥在外,而吸收完靈氣的黑蓮中出現(xiàn)了第三瓣真實的蓮瓣。
他耗費(fèi)了整整千年時光,也不過令這朵黑蓮長了一瓣,可是僅僅這點(diǎn)靈氣卻讓黑蓮又長了一瓣,那個不中用的屬下還是有用的,不枉費(fèi)本君親手殺之的恩典。
魔君暢快大笑,整個魔宮聽者皆為之一驚,魔君如此開懷,是遇到什么千載難逢的好事?不到半天,魔修的地界全都知道了這件事,幾個魔宗門派更是暗暗猜測。
之后,整個修仙界全都在傳言魔君有好事了。
然,是什么好事卻無一人知道。
……
半個月后,木清風(fēng)的事情完全被調(diào)查清楚,其所言非虛,根據(jù)木清風(fēng)所言,太一城下最大的魔修據(jù)點(diǎn)被搗毀,還俘獲了一個奸細(xì)。
從奸細(xì)口中,安插在昆侖里的大半魔修奸細(xì)全都被拔掉了,而這一切都是木清風(fēng)的功勞,只不過木清風(fēng)轉(zhuǎn)修魔道,和昆侖已然殊途。
昆侖會給予死去的道修木清風(fēng)極大地殊榮,但是不會承認(rèn)魔修木清風(fēng),不過對于木清風(fēng),昆侖會盡最大的努力去補(bǔ)償。
此后,執(zhí)法堂犧牲弟子中多了一個名為木清風(fēng)的弟子。
菁華的雜貨店,自從有了木青湘的打理,便再沒有冷清過,有的時候甚至比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還要熱鬧。
忙完一波,木青湘伸了伸懶腰,似有所感,木青湘回眸看向身后,只一眼便瞧見了一身素白長衫的木清風(fēng),笑容溫和的看著她。
一如當(dāng)年模樣,好似從來未曾改變,只是木清風(fēng)笑意中的淡然,眼底的沉淀下來的沉穩(wěn)一下子就被木青湘看見了,他的哥哥確實變了。
看著看著,木青湘眼睛蒙上了一層霧,但是嘴角卻笑得極為燦爛,所有的苦澀我都吞下,把開心的模樣都給你。
“哥哥”這一聲和從前一樣。
……
木清風(fēng)回來了,菁華徹徹底底把店鋪交給兩人打理,自己跑進(jìn)了小千世界,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不眠不休,菁華翻遍了天機(jī)密藏,終于找到了煉器篇。
煉器統(tǒng)共有五大工序,制范、材料、熔煉、澆灌、修治。
五大工序中,制范講究細(xì)致、材料講究合適、熔煉講究火候、澆灌講究穩(wěn)當(dāng)、修治講究耐心。
每道大工序之中又有不同的方法和工序,依照所煉器物而自主擇選。
不論工序如何,首先得有煉器的工具,首先這熔煉之火她有了,至于其他的東西她只能出去采買了。
隔了一個多月再出來,菁華發(fā)覺她那店鋪已經(jīng)大變模樣。
從地面到木墻再到屋脊房梁,變得細(xì)致而又有工巧,其格局錯落有致,令人賞心悅目,卻不會使顧客感到繁瑣。
且店里的生意更是紅火,菁華覺得自己再也不用擔(dān)心那些東西用不掉了。
不過奇怪的是,來她店里的這些人怎么都是青年男女,還一個個都捯飭的光鮮亮麗,目光都亮晶晶的。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木清風(fēng)生的不錯,他妹妹木青湘也是,都跟剛長出來的青蔥一樣水靈靈的,就皮相便吸引了不少青年男男女女,更何況菁華店里的東西確實好。
多看了兩眼店鋪,菁華便離開。
一個時辰后,菁華手上多了一個儲物戒,能找到的都有了,不過唯獨(dú)一樣沒有,制范用的玉沙陶土。
菁華逛了許久,一直逛到了紅日西斜,店鋪關(guān)門,街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小千世界擺著的青銅菱鏡異動,菁華知道這是秦溯找她,菁華步履加快,如同雷鳴電閃一般趕回去。
“何事?”菁華一心都在玉沙陶土上,敷衍的同秦溯說道。
“不開心?”秦溯擰眉,好聽的聲音透著關(guān)心。
菁華是挺喜歡秦溯的聲音的,可是偏偏秦溯聲音響起,她就心口不舒服,但是又不是不想聽他說話。
“我。。。。。?!眱H僅是找不到玉沙陶土而已,菁華覺得沒什么,但是秦溯這么一說,她心里就變得奇怪了。
有點(diǎn)想哭。
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的菁華再一次掐滅和秦溯的聯(lián)系,悶聲躲回了小千世界。
雖然菁華自己搞不清楚自己什么情緒,什么感覺,但是菁華這一切全都擺在了臉上,全都被秦溯瞧在眼底。
菁華帶著面具,就是秦溯也瞧不見菁華的容顏,但是秦溯看得見菁華那一雙清澈的水眸,氤氳著薄薄的霧氣,就好像強(qiáng)忍著淚水一樣。
尤其是她那唇瓣被菁華下意識的咬的通紅,似要滴血一樣,菁華這般模樣像是委屈極了的樣子。
千年難得的一次,秦溯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