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大出意料,也是喜出望外。熟人就更好說話了,如果真的像傳聞中所說的,那個人水平很高的話,他就可以邀請他加入然后一起應對這次任務,好歹是四個節(jié)目可以弄齊全了。
可是吳若男卻有些為難。一個是上次他們寢室的人一起打仗,這個事情她是很不喜的,另外云岐曾經明確表示過不愿意參加學校的社團,如果去找他,可能要搭上人情的,對于這個吳若男心里有些不情愿。
閆旭東看出吳若男有顧慮,就讓吳若男明說,無奈吳若男只好說出了她內心所想。
閆旭東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呢?男孩子有幾個沒打過架的?有時候就算你不想也會逼得你出手,連我這樣的老實人都有動手的時候,更何況他們?”
吳若男奇怪道:“男人都是這樣嗎?”
閆旭東忍者笑答復道:“男人嘛,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暴力因子,無論是雄性本能還是迫不得已都會有些傾向,只不過因為很多因素表現(xiàn)出來的方式不同而已,在咱們北方,男孩子打小兒沒打過仗會被笑話的?!?p> 吳若男訕訕的笑道:“我還以為打仗的學生都是那種不正經的人呢!”
閆旭東說道:“當然,學校里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少了,把精力都投入在學習里的學生當然不會采用比較極端的做法,但是有那樣的情況逼到眼前的時候,無法善了也就只能硬來了?!?p> 放下這個話題又說起云岐不想參加社團的事情,閆旭東說道:“倒不是強求他必須加入,只要幫我們渡過這個關口,以后咱們就算是個朋友關系來往也是可以啊。但是需要你出面了,咱們一起去找他,不至于還得使用美人計吧?哈哈!就當我欠你個人情!”
吳若男也笑了起來,她的心結打開,也是當作幫學長一把,試試看吧。
閆旭東和吳若男一起到云岐的寢室尋他,云岐正在寢室里和大家抽煙聊天。看到吳若男敲門進來被寢室里的煙霧熏得直皺眉,便趕緊打開門窗放煙,大家和吳若男也算熟識,嘻嘻哈哈也沒避開。
吳若男道:“不大個年紀,都是煙民,抽煙有什么好?趕緊都戒掉!這么討厭!”
馬毅調笑道:“你要是我們大嫂我們就都聽你的?!?p> 李涵趕緊捧哏:“就是,我們早就盼著這一天吶!”
吳若男被鬧了個大紅臉,云岐也很不好意思,一人給了一腳,趕緊解釋道:“來來,坐下說話。別聽這幾個混蛋胡說八道,一個個狗嘴吐不出象牙?!?p> 馬毅道:“老大,你吐個象牙給我們看看?!庇谑谴蠹乙黄鸷逍ζ饋怼?p> 老三說這個是有用意的,云岐知道,但是云岐心有所屬,無心招惹別人,老三的小心思是白使了。
看著這個寢室融洽的氣氛,閆旭東有些感慨,剛開始的時候他的寢室里也是這樣火熱,后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一點點淡漠了,原因好多,卻是一言難盡。上次和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無遮無攔的笑鬧是什么時候來著,好像已經很久了吧。
云岐請他們坐在門口的下鋪上,等著吳若男和這個什么文藝部長說話。
吳若男道:“云岐,我們來是想請你加入我們文藝部,這是正式的邀請?!?p> 云岐回答道:“那個,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參加什么社團的。”
閆旭東說道:“云岐同學何必拒人千里,咱們文藝部不同于校內普通社團,是屬于校學生會下屬部門,而且是會加學分的。”
云岐笑了,“我們這個大專班無所謂什么學分吧?”
吳若男向閆旭東簡單解釋了一下他們與本科生的區(qū)別,閆旭東就有些尷尬了,但是馬上調整好心情,繼續(xù)說道:“那樣就不提這些。我今天過來是有求于學弟,我聽說你的薩克斯吹的很好,特意想見識一下,而且,我這里有個難題需要學弟幫助?!?p> 云岐道:“學長客氣,我的水平有限,的確難登大雅,誤了學長的事不說,屆時自己尷尬,學長難堪,就不用了吧。”
“學弟太謙虛了,俗話說盛名之下無虛士,相信學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我一片誠心,不求你進入文藝部,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遍Z旭東誠懇說道。
云岐還要推辭,卻見吳若男發(fā)怒道:“云岐你什么意思!我和閆學長一起來請你,干嘛推三阻四的?不像個男人!”
云岐正待答話,忽聽旁邊馬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和大家一起疑惑的看著他。馬毅笑不可抑的說道:“老大,你必須去,要不你就不是男人,讓若男姐姐看看,咱是不是男人!”
云岐怒道:“閉嘴!你小子向來唯恐天下不亂!話在你嘴里轉一圈就帶著一股邪味兒!”
李涵在一旁一臉陰險地說道:“哪能沒有鞋味兒?今天早上還含著襪子睡覺呢!”
這不知道是誰的惡作劇,早起把一只襪子放在馬毅的枕頭邊上,把馬毅惡心的不行。
馬毅躍起直撲李涵,“我看就是你個孫子做的好事!看我壓死你!”李涵急忙抵抗。
云岐喝止了他們打鬧,回頭對吳若男說道:“我的確不想出面弄這些,但是看閆學長一片誠意,若男學姐出面,我就聽聽學長說說是什么為難的事情。看看我能不能盡一些微薄之力。”
閆旭東聽罷高興道:“這樣,云岐學弟,咱們寢室里還是不方便,到我們的活動室去吧,咱們到那兒再細說?”
云岐想一下就答應下來。李涵和馬毅堅持要跟著看熱鬧,爭取閆旭東同意后就帶著家伙一起來到活動室。
說是活動室,這里還兼顧帶有會議室和練習室的功能。幾個人坐下,閆旭東給大家發(fā)了幾瓶水,就開始說起了他的問題。云岐問起為什么學校會下達這樣嚴肅的命令的時候,閆旭東也是不太清楚,據說是某個領導在上次的交流時被人諷刺了一句,一心想找回場面,于是就下了這么一個命令,所謂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他肯定也是不懂文藝方面的事情,有些差距的確是存在而且難以彌補的,說起來學校的長項很多,任意一個拿出來完全都可以碾壓別的院校,怎么會卡在這個方面了!拿自己的短板去和人家的長處死磕,有些賭氣的意味在其中了。
云岐想了想說道,“如果是這樣,我的薩克斯就有些不夠看了,畢竟練習的時間短,跟人家專業(yè)院校的水平比起來很吃虧,所以咱們需要改變策略,出奇制勝!”
吳若男好奇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嗎?畢竟時間不多了,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云岐笑道,“哪能那么快就想到?。课揖褪窍肼犅犻Z學長原來的打算,也想看看節(jié)目的內容與質量?!?p> 閆旭東笑道:“別一口一個學長了,就叫我閆哥吧。我準備了三個節(jié)目,一個是我的嗩吶獨奏,一個是若男的鋼琴獨奏,一個是鄭一鳴的獨唱,還差一個節(jié)目?!?p> 吳若男道:“閆哥,我不想上了,師范學院和音樂學院的鋼琴系都有高手,我的水平在咱們學校還可以,拿出來比較就遜色很多了,我真的心里沒底啊?!?p> 閆旭東苦澀道:“我也知道這一點,但是咱們手里沒人?。∧阋呀浭浅鲱惏屋偷暮檬至?,讓我找到能代替你的人談何容易。”
云岐眼前一亮,脫口問道:“可以找外援嗎?”
閆旭東答道:“一般不會的,但是如果有學籍的話就算是本校的學生,就可以參與,別人也無話可說?!?p> 云岐想想說道:“如果單純以勝負為目的,咱們可以想一些其他的辦法,比如找?guī)讉€外援,然后給他們做個假的學籍,或是像我們這樣的含金量不高的學籍可以嗎?”
閆旭東苦笑道:“先不說能不能做,只是人家肯不肯都是問題。水平高的肯定看不上咱們的臨時學籍,肯接受的卻難以保證水平,而且一時之間哪里去找這樣的人呢?”
云岐嘿嘿一笑,“我卻有這樣的人選,而且水平絕對不低,如果能給她們學籍,并且將來酌情發(fā)放一個過得去的證書,我就能把她們請來。”
閆旭東馬上來了興趣,“哦?還有這樣的事?能不能說說你說的外援是誰,具體你是怎么設想的。”
云岐神秘道:“嘿嘿,這外援水平肯定會讓你滿意,她們是給陳潔做和聲的,你想想會是什么水準。而且我有個構想,若男你不要退出,我手里有個好段子,以你的水平完全可以演繹出來,如果能把外援請來,加上和聲簡直絕了!”
吳若男好奇到了極點,已經顧不得云岐不叫學姐只是叫她的名字的事情了,說道,“你也是會鍵盤的,給我大略展示一下,要不然我不放過你!”強拉著云岐來到角落里一架合成器的面前。
這合成器是雙排鍵盤,音軌很多,云岐倒是見過,在陳潔的工作室里比這個還要高級很多的。云岐大略的熟悉了一下就開始演奏。
這是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樂曲,激情!震撼!單純的語言已經難以描述其中的意味!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心頭起伏不定。演奏完了一小段,云岐停下來,吳若男急道:“彈完它!太好聽了!”
云岐笑著說,“別急,你喜歡這首曲子嗎?”
“喜歡,太喜歡了!它叫什么名字?”
“《Victory》,它叫《Victory》?!?p> “勝利,它的名字是勝利!”吳若男輕聲的念著它的中文名字,轉頭又一次提問道:“這是誰的作品呢?”
大家都注視著云岐,等待著他的回答。云岐一怔,誰的作品呢?不知道啊,連這個曲子都是剛剛在腦子里冒出來的,安在誰身上也不行啊!想了一下道:“阿奇,是阿奇的作品,他跟我?guī)煾戈P系不錯,跟我交流過這首曲子,現(xiàn)在還沒有出版面世?!?p> 閆旭東也是喜歡極了這首曲子,趕緊問道:“咱們直接拿出來演奏沒有什么問題吧?”
云岐道:“沒有問題。”
吳若男道:“只聽前面的樂段就激動的不行,這是不知道后面的部分會是什么樣子?我心里好奇的不行了!”
云岐笑了,“告訴你,如果你的鋼琴,加上這個合成器音色做背景,錄幾條音軌,再加上我請的外援做和聲,那簡直絕了!我可以想象那種效果出現(xiàn)時的震撼,這是超越時代的音樂!”
閆旭東奇怪的問道:“為什么必須是外援,咱們自己找同學做和聲不行嗎?”
云岐回答道:“也可以,但是效果會差很多,業(yè)余愛好者與專業(yè)做和聲的比起來差距很大,另外我請她們來也是為另一個節(jié)目考慮。這樣咱們就勝算很大了。”
閆旭東想了想道:“我去征求一下領導的意見,看看是不是能操作,如果可以,就這么干了!要不然我就無能為力了?!?p> 閆旭東急匆匆的去找領導溝通了,幾個人呆在活動室里,吳若男急不可耐的要求云岐寫出譜子來,云岐苦笑道:“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寫完的,還得給我寫時間,安靜的環(huán)境慢慢來,大概兩天吧,不管這個事兒成不成都把譜子給你還不行嗎?”
吳若男撅嘴不滿意,卻是無奈答應了。當她撅嘴那一瞬間,一種難言的風情躍然于臉上,看得云岐一呆,馬上掩飾的轉頭過去。毫無所覺的吳若男依舊不依不饒,要求云岐必須再展示一個,否則要和云岐沒完!云岐無奈答應。
云岐拿起了吉他。簡單撥弄幾下琴弦開始前奏。簡單的分解和弦后開始掃弦,平平淡淡的訴說般的幾句唱之后,突然激越起來!
“曾經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你四海為家,
曾讓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無蹤影,
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到煩惱,
曾讓你遍體鱗傷,
DiLiLi……,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DiLiLi……,
有難過也有精彩?!?p>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孤獨的懷念,無奈的傷感,多么落寞的男兒胸懷。
所有的人都在認真的聽著,包括外面停住腳步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