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保健院門口就快打起來了。
盧光宇忽然動作一頓,他感受到了一絲從口袋里傳來的微微震動。
這是——
手機(jī)!
短信!
“老板給我轉(zhuǎn)賬了?”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緊接著就是欣喜。
著急忙慌地把手機(jī)從口袋里摸出來,打眼一瞧……
一串完全陌生的電話號碼映入他的眼簾。
內(nèi)容很簡單:小葉換新號,大家都記一下。
摔!
鬼扯尼瑪?shù)膿Q新號……
盧光宇欲哭無淚,面目兇惡地盯著對面的中年人,囔道:“媽的,找死!”
今天要是不找人打一架,這口氣怕不是能嗆一年?
……
“還是沒信號么?”白色大眾里,余長治有些無言。
這信號怎么說斷就斷了呢?
說好的輻射全國無死角呢!
“沒……”井琳也是面露尷尬。
這剛輸完號碼,還沒來得及點(diǎn)‘確認(rèn)’呢……突然就沒信號了。
“這個地段本來信號就比較差?!瘪{駛位上,大爺笑瞇瞇道:“就咱們邊上那個小區(qū),前陣子讓電視臺來鬧過。
說什么基建信號塔影響健康……結(jié)果愣是叫他們給搭伙拆掉了!”
余長治聞言向那個方向望去,高架旁邊確實(shí)是有一個小區(qū),看規(guī)模似乎還挺大,還有些……
眼熟!
“這事兒我知道!”井琳在后面雀躍道:“當(dāng)時可熱鬧了呢,那些人還開來了好多輛公交車,把整條道都給堵上了!”
“你連這個都要查???”余長治納悶道:“是該說你興趣廣泛呢,還是該說你實(shí)在太八卦了?”
“少貧嘴啊你……”井琳瞥了他一眼,不滿道:“這兒是我家,華陽小區(qū)!
當(dāng)時這事出來的時候,我就在現(xiàn)場!”
“哦,你住這兒啊。”余長治點(diǎn)頭同時心說難怪。
華陽小區(qū)的話,劉胖子可不就擱這兒開了個門面做置業(yè)么?
原來這倆倒霉孩子是這么認(rèn)識的。
不開車的人對景物和方向的辨認(rèn)都沒有那么敏感,這才導(dǎo)致了他一開始并沒有認(rèn)出來。
可不昨天才來過么,只是當(dāng)時走的是高架橋下面。
“哎?有信號了!”
……
婦幼保健院門口。
中年人已經(jīng)躺地上了,在他旁邊,一位貴婦打扮的大肚女人臉色煞白。
盧光宇其實(shí)也知道自己剛才是沖動了,也幸好沒有下狠手,只是輕飄飄的一記左勾拳而已。
因?yàn)橐?jīng)常顛鍋的緣故……相比起普通人,廚子們的左手顯然也要更具力道些。
砂鍋大的拳頭頂在中年人肚子上的時候,還被那一堆脂肪彈開了少許。
疼,但是應(yīng)該沒大礙。
中年人在嚎。
他哪受得住這個???
自打事業(yè)有成以后,走哪遇誰不得親切且尊敬的稱呼他一句‘羅總’?
哪像現(xiàn)在這樣……
“哎喲喲——你這個野蠻人!武夫!粗鄙!粗鄙?。?!”嚎著,仍止不住想要罵街。
只是有錢之后的這一段附庸風(fēng)雅,倒是把他以前的血?dú)夂妥斐粽垓v沒了。
想罵,沒詞……
“我呸!”盧光宇沖著腳下吐了個唾沫,蠻橫道:“老子就算沒錢,也不會讓你……”說到這里他再一次頓住。
口袋里傳來的熟悉震動,讓他整個人精神一震!
冷著臉掏出手機(jī),盧光宇甚至還有閑暇再沖中年人揮舞了一下拳頭。
跟著,他的五官開始扭曲,變形。
從猙獰到疑惑到驚訝再到驚喜,整個過程都被圍觀眾人看在了眼里……
來的是一條提示銀行卡余額到賬的短信。
只不過最后的署名不是老板余長治,而是一個‘X嬌’!
到賬三萬整。
有錢了……
盧光宇喜極而泣,第一時間將短信截圖發(fā)給了余長治,然后沖向繳費(fèi)窗口,沿途大喊大叫著:“人呢,人呢?我來交錢!”
……
“轉(zhuǎn)過去了?!本毡е謾C(jī),臉色冷漠地說道:“剛才我忘記問了,這錢你打算什么時候還我啊?”
余長治正低頭看著手機(jī),聞言肩頭抖動了一下,沖開車師傅問道:“師傅啊,還有多久?為什么預(yù)估時間都不動???”
“前面堵車呢,你沒看到?。俊贝鬆斊差^白他一眼,不耐煩道:“不是我不快啊,是我快不起來嘛!”
“喂,我跟你說話呢……別轉(zhuǎn)移話題?。 本赵诤竺娲蠼?。
“???”余長治茫然回頭,“什么?”
井琳頓時有一種被人欺騙了的錯覺,怔怔道:“你……”
“我,我怎么了?”余長治面上的茫然看起來真實(shí)無比。
“你剛才跟我借了錢啊,這一轉(zhuǎn)頭,你……”她想說的是:‘你難道想要不認(rèn)賬?’
“我?跟你借錢?”余長治哼哼冷笑,把手里拿著的手機(jī)立起,屏幕對向后面,“你自己看啊……”
“你叫井琳啊,不是嗎?”余長治沒有看她,只是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輕聲道:“給盧哥轉(zhuǎn)賬的是這個叫什么什么嬌的,你是嗎?
再說得不客氣一點(diǎn),我憑本事跟這什么什么嬌借的錢,憑什么還給你?”
井琳沒來由地有些委屈。
開車大爺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有心想罵鄰座這個臭小子‘渣男’,又有些開不了口。
畢竟現(xiàn)在事情似乎不是他所看到的這個樣子?
“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這個什么什么嬌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你說我要還錢……也肯定不能還給你對不對?”余長治想了想,繼續(xù)道:
“不然你叫這個什么什么嬌出來跟我談?wù)劼铮俊?p> 也不怪余長治如此不舒服。
兩人接觸時間雖短,可他可以拍著自己的胸脯,坦然說他對她絕對沒有起過任何一點(diǎn)壞心思……
全程誠意滿滿,做每件事都會跟她商量啥的就不說了,做飯還在旁邊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講解,甚至就連家底都給人家套得差不多了。
這樣毫無保留的信任,換來的是什么呢?
她居然連名字都是假的!
假的!??!
“我……”井琳的委屈徒然變成了恐懼!
她害怕了。
不是怕面前這位年輕的小老板不還自己錢,而是怕兩人如果在這個時候,因?yàn)檫@種事情而產(chǎn)生了什么間隙……
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你什么你?”余長治不依不饒。
枉他掏心掏肺的奉獻(xiàn)著自己,滿心想的都是要拉她入伙……
雖然缺錢是一方面,但更大的一方面還是因?yàn)樗呀?jīng)認(rèn)可了坐自己身后的這個女人!
她處事的圓滑,她待人接物時候的爽快以及她還算廣闊的胸襟!
甚至在出門之前,他還曾經(jīng)想過店里有這么一位‘股東’,未來可能真的會很好。
然而這一切換來的……
卻是欺騙!
“對不起……”
低聲啜泣著,短發(fā)因?yàn)樗疂n黏在了臉畔。
井琳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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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以傾美酒
二更。 收藏呢? 票票呢?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