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幺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看著余杭說:“媽,你不是說過不給我找麻煩的嗎?這位陳總是我今天審理案件的原告。法官在家里與原告見面,這要傳出去,我這法官就不用做了?!?p>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坐在陳宇光旁邊的女人,站了起來,說:“老陳,我都說了,咱們不該來的。你偏不聽,非要來,現(xiàn)在聽到了,還不走?”
“邵潔,你等等?!标愑罟獾穆曇糁袔Я艘唤z祈求。不過,他還是跟著站了起來,充滿歉意的看了一眼胡幺,說:“你就是燦燦吧?你想多了。我今天到這兒來并不是因為案子的事兒。我之所以要過來,只是因為今天在法庭上看見了你,我當(dāng)時就覺得眼熟。后來才想來,于是,就過來看看你。我與你的父母都是大學(xué)同學(xué),當(dāng)年,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沒想到,你都長這么大了,還做了法官,真好?!?p> 胡幺在聽到邵潔的這個名字之后,腦子就轟的一聲。原來陳宇光就是金燦燦的親生父親,也就是當(dāng)年余杭想要抱的那條大腿。不過,縱使腦海中有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她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她只朝陳宇光微微點了點頭,說:“哦,原來是這樣。你們是來與我父母敘舊的?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屋了。”說完就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陳宇光十分無奈的目送胡幺的背影消失在她的房門口,便嘆了一口氣,跟金富貴點了點頭,便跟他的夫人一起離開了。
他們走后,客廳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好半天,胡幺才聽到金富貴一聲長長的嘆息,以及他的腳步聲。
當(dāng)晚,余杭多次出入金燦燦的房間。胡幺感覺她想跟自己說什么,似乎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胡幺也就沒主動問。
第二天,胡幺一上班就跟經(jīng)濟庭的審判長提出了回避。理由是原告是自己父母的大學(xué)同學(xué),之前她不知道,昨天剛剛知道,所以,趕在第二次開庭前主動提出回避。
地方中法的審判長也曾經(jīng)是政法大學(xué)的學(xué)生,論起來胡幺還要叫一聲師哥。所以,胡幺的回避請求很順利的批準(zhǔn)了。于是,她就把手頭關(guān)于這個案子的一切,就轉(zhuǎn)交給了另一位經(jīng)濟庭的法官。
原本她不這么做也可以,可是,胡幺的直覺告訴她必須這么做。事后,審判長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只說為了心中的天平。對于她這樣的答案,審判長很滿意。
這件案子在當(dāng)?shù)睾苡忻B續(xù)上了一個月的地方經(jīng)濟的頭版頭條。可最后,卻以雙方和解告終,可謂虎頭蛇尾,不甚過癮。
案件審理結(jié)束后,被告律師在法院遇到胡幺時,說:“小姑娘,你是我做律師以來見過最愛惜羽毛的人。吶,這個給你?!闭f著他遞給胡幺一個信封。
胡幺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封舉報信,說她私下接觸了原告,疑似收受賄賂。胡幺看完信,將它折好,放進了信封,抬頭對那名律師說:“謝謝。不過,下次不要這么沖動。”說完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