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夜幕降臨后,司馬牛又到鎮(zhèn)子上巡視了一圈。
司馬牛的這一舉動,引起了不少居民的好奇。因為在此之前,馬大河所長和牛笑風(fēng)探長,從來沒有這么“認真”地巡邏過,在居民們的眼里,司馬牛可真是夠“盡職盡責(zé)”的。
朱革鎮(zhèn)的夜晚還是蠻熱鬧的,主街道眾多店鋪的紅燈籠亮起來后,從遠處看,就如同一條“蜿蜒起伏”的“紅龍”,攀附在整個鎮(zhèn)子上。
司馬牛邊走邊看,望著忙忙碌碌的人們,心里感到踏實了許多。司馬牛心想,在軍閥混戰(zhàn)的年代,周邊不少地方都在燃起戰(zhàn)火,而朱革鎮(zhèn)相對平靜,真是難得有這么一塊清凈、安穩(wěn)、祥和、太平的地方,希望不要打破這種和諧的環(huán)境,讓老百姓繼續(xù)過著安穩(wěn)的日子。
司馬牛在街面上溜達著,不時地與一些相識的人打著招呼。在路過一家名叫“春和”的茶樓時,他在外面歪頭往里看了看,看到里面坐了不少的茶客,氣氛熱鬧,就徑直走了進去。
茶樓老板一看是當(dāng)值的警察來了,自然主動上前相迎。
“哎吆,這不是小牛子嗎?都當(dāng)上警察了,太有出息了。今天你真是稀客、稀客,快請進,請進?!辈铇抢习遐s緊招呼著讓司馬牛進來。
“耿叔,茶樓的生意不錯啊。這么晚了還有這么多人在喝茶聊天?!彼抉R牛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說道。
“哪里,哪里,馬馬虎虎,湊合著吧。這年頭,誰有那么多閑錢、閑工夫來喝茶。這都是老顧客,是來聽書的。這個說書的,正經(jīng)八百是祖?zhèn)飨聛淼?,正在說大清康熙皇帝微服下江南的段子,這個老百姓就愛聽。小六子,快給司馬警官沏一壺好茶。”茶樓耿老板請司馬牛在一張空桌前坐下。
“不用麻煩了,耿叔,今晚我當(dāng)差,就是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呆一會就走。我就是想順便了解一下,早上鎮(zhèn)子上死的那個姓賴的人,你認識吧。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司馬牛想走訪調(diào)查一下案情。
“認識,認識。那個姓賴的,跟他的姓一樣,就是一個懶人、閑人,白天沒事閑逛,經(jīng)常來茶樓喝茶聽書,晚上就去酒館和幾個朋友喝酒,還經(jīng)常喝的醉醺醺的。聽說他死的比較蹊蹺,好像是被什么神秘東西給嚇?biāo)赖摹N疫@也是聽一些茶客說的,不知真假?!惫⒗习褰o司馬牛倒了一杯茶。
“那,最近你這里還聽到什么新鮮事?特別是有關(guān)神秘盜賊的消息?”司馬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問道。
司馬牛這句問話,讓耿老板有些緊張。他連忙站起身來,擺擺手,然后走進司馬牛的身邊小聲說:“小牛子,請你見諒,雖然你現(xiàn)在是官差,但是畢竟你剛回來,有些情況不太了解?,F(xiàn)在鎮(zhèn)子上都不敢議論這事,生怕引火燒身。我這里也定了規(guī)矩——‘莫談賊事’。聽說那個姓賴的,就是喝多了說他見過什么黑衣人、鬼影人的,第二天就離奇死了。你知道的,我們都是本分人,從不摻和這些事。這要是招惹上這些人,我這茶樓恐怕就開不成了。我勸你也少管這事,咱們可惹不起啊?!?p> 看著耿老板這副害怕的樣子,司馬牛沒有難為他。司馬牛知道耿老板肯定知道點事,因為這茶館本身就是一個各路消息流傳的地方。但是耿老板不敢說,害怕隔墻有耳。
看打問不出新的情況了,司馬牛就站起身來說:“謝謝耿叔。你忙吧,我再到前面轉(zhuǎn)轉(zhuǎn)?!?p> 離開了茶樓,司馬牛繼續(xù)沿著大街往西走。不一會兒,他走到了一家叫“怡春苑”的青樓前。
“怡春苑”門口有幾個妖艷的女子在招呼客人。他們看見司馬牛走過來,就涌上前去主動招呼:“哎呀,是警官大人駕到,真是太好了。趕緊到樓上歇歇,讓妹子好好伺候伺候你?!闭f完上來就拉司馬牛的胳膊。
司馬牛趕緊舉起警棍把她們的手擋開,然后面帶怒色地說:“你們想干什么?沒看到我正在執(zhí)行公務(wù)嗎?明明知道我是警察,還這么大膽拉客?你們也太放肆了吧!”
“哎吆,警官大人,別發(fā)那么大的火嘛。你想,咱們都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每天總要吃飯、穿衣、快活吧。我們做生意也沒犯法,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幾千年的好生意,是男人總要來快活的?!币晃磺鄻桥幽苷f會道。
司馬牛一看自己不是這幾個青樓女子的“對手”,就想擺脫糾纏,趕緊離開。
這時,一個胖胖的老鴇從里面跑出來,一個勁地賠不是說:“警官大人,對不住啊,別跟她們一般見識。您是新來的吧,以前好像沒見過。我們知道你們警察是保一方平安的,平時辦差很辛苦,也很不容易,今個既然來了,我請客,請上樓好好歇歇?!?p> 這個老鴇和這些青樓女子都是一年前從外地來的,她們自然不認識司馬牛。而這種地方,司馬牛打心眼里也不想進去。就推脫說:“沒看到我今天當(dāng)值嗎?有什么可疑情況沒有?”
老鴇湊到司馬牛身邊說:“警官大人,到我們這里來玩玩,也就是在當(dāng)值啊,邊喝茶歇一歇,邊檢查檢查我們這里有沒有違禁的東西。像您這樣的貴客,我們可天天盼著來啊!”
司馬牛推開老鴇說:“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啦?我可不像其他那些喜歡沾花惹草的男人,我對這個不感興趣。如果沒有什么情況我走了?!?p> 這個老鴇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知道這新警察開始時都“一本正經(jīng)”,只要再“下下功夫”,就能擺平。于是,她繼續(xù)勸道:“小兄弟,別太認真了。俗話說,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醒不醒。實話告訴你吧,你們的馬所長、牛探長都是我們這里的???。你還怕啥?出了事有他們頂著?!?p> 老鴇見司馬牛不買賬,就搬出了馬大河所長和牛笑風(fēng)探長,目的是想把牛笑風(fēng)也拉下水,成為自己的“保護傘”。
但是聽老鴇這么一說,也著實令司馬牛吃驚不小。他知道這里是馬大河所長和牛笑風(fēng)探子“罩”著的,說不定現(xiàn)在正在里面“應(yīng)酬”“快活”呢,自己別討這個沒趣了。
司馬牛推開老鴇的手,轉(zhuǎn)身離開出了“怡春苑”的大門。門口兩個青樓女子在背后指指點點,嘴里還說:“假正經(jīng)。過不了幾天,這小子就會主動找上門來,玩上兩回肯定也會樂不思蜀了。哈哈……”
司馬牛知道兩個女子在背后議論自己,他沒有在意。他知道這些風(fēng)塵女子也不容易,整天靠賣笑賣身為生,但凡不為生活所迫,每天有吃有喝,誰還愿意干這個營生?
轉(zhuǎn)眼,司馬牛在大街上已經(jīng)巡了一圈。這一圈下來,他有些累了,看到前面一個小十字路口邊有一個餛飩攤前,他就徑直走過去,跟餛飩攤主要了一碗餛飩。
攤主一看是巡夜的警察,趕緊用袖子擦了擦長條凳,招呼著讓司馬牛坐下。
司馬牛認識這位攤主,坐下后說道:“侯叔,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小牛子,司馬牛。小時候我和三娃還有二狗、一蓮老來你這里蹭餛飩湯喝。”
“記得,記得。乖乖,都長這么大了,還當(dāng)上警察了,真有出息,你可是咱們朱革鎮(zhèn)的驕傲啊。來,趕緊趁熱吃了吧?!辈灰粫钍寰桶岩煌腽Q飩端了過來。
“侯叔,您在鎮(zhèn)子上經(jīng)營餛飩攤幾十年了,見多識廣,跟您打聽一些事。最近,老說咱這鎮(zhèn)子上有鬼神盜賊,您親眼見過嗎?聽說過他們的事情嗎?”司馬牛邊吃邊問道。
“不、不、不,沒見過,沒見過。”侯叔露出一副驚恐的樣子,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