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沒救了,告辭
夜涼如水,明月如鉤。
香云宮中燈火通明,一個輕施粉黛的宮裝美婦手拿荷花團扇,斜倚在窗前的虎皮長椅上,她輕搖著團扇,將鬢角的一縷青絲用芊芊小指勾到了耳后,靜聽風(fēng)聲鳥鳴,抬起桃花媚眼,遠眺彎月流云,桌上的熏爐紫煙裊裊,滿室生香,兩個穿著齊胸綠衣襦裙的宮女靜立左右。
“婉兒,幾時了?”
“稟娘娘,將近亥時,天涼,還請早點歇息吧,免得染了風(fēng)寒?!?p> “你們退下吧?!?p> “是!”
兩個宮女走后,珍妃合上了窗戶,正要關(guān)門,卻被一只修長的手壓住了她的玉手。她大吃了一驚,剛要叫喊,卻被一只柔軟的手捂住了紅唇,一個溫暖的聲音道:“是我!”
珍妃吃了一驚:“明帝半月后就出關(guān),你怎么還敢來?”
她急忙將魏千喜拉入了房里,返身關(guān)了門。
紀緣大大咧咧攬住了珍妃的柳腰:“美人兒,想我否?”
珍妃嬌嗔了一聲:“討厭,隔墻有耳,你先布置一番?!?p> 紀緣布下了十多道法陣,什么隔音陣,單透陣,迷魂陣,陰陽陣,五行陣,八卦陣……
他坐在了桌邊,珍妃已經(jīng)給他斟滿了桃花酒,嬌滴滴道:“郎君,來,我喂你?!彼慌?,竟然坐在了紀緣的懷里,并喝了一小口,給紀緣喂了過來,紀緣也絲毫不客氣,一把將其嬌軀摟在懷中,兩人四目相對,嘖嘖有聲,大力把握……
當(dāng)然,底線還是要有的。
二人一陣歡愉的鶯鶯燕燕,呢喃細語,說不盡的郎情妾意,就差寬衣解帶了。
別說紀緣這個正常人,就是真太監(jiān)也頂不住,這珍妃娘娘風(fēng)姿綽約,遍體生香,和尚見了都得還俗。他輕輕移開了珍妃的腦袋,捏了捏她的香肩,道:“你真美?!奔o緣輕吻了一下,捧著她的臉,溫聲細語道:“我來見你,還有一事。”
珍妃道:“怎么,你堂堂千歲爺,還有事兒能難倒你么?”
紀緣道:“如今,東宮的勢力表面看似頹唐,但卻根基穩(wěn)固,而西宮恰恰相反,我冒險前來找你,是想要你在小御花園……”他將自己的計劃陳述了一遍。
珍妃聽罷大吃了一驚:“你真的決定了?”
紀緣穩(wěn)穩(wěn)按著她的肩,盯著她的美眸道:“你愿意嗎?”
珍妃眼波一陣流轉(zhuǎn),才淡淡道:“嗯?!?p> 紀緣淡然一笑,二人又是一番你儂我儂……
※※※※※
和坤侯看著桌上寫好的密信,他打了一個哈欠,折好后裝入了蘭花信封中,在上面寫了‘平郎親啟’!他正準備去如廁,耳膜一陣鼓動,一道淡淡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頓時大喜道:“好!”之前,已經(jīng)與千歲爺定好了時間,月上柳梢頭,人約子時正。不得不說,這千歲爺真是好本事,這么快就‘搞’定了珍妃娘娘。
他將密信交給了一個宮女,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了平川侯手上,一切都和他預(yù)料的一樣,平川侯并沒有半點兒懷疑……
平川侯看完了信件,隨手在仙鶴青銅燈上焚掉了。他梳洗了一番,換了干凈的衣裳,急匆匆離開侯府,直奔西宮旁小御花園的石林,那里有一個秘洞,是他與太平公主幽會的地方,只要布上陣法,就算是大戰(zhàn)三百回合,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但百密一疏。
讓和坤侯這個有心人抓住了尾巴。
平川侯興致勃勃來到了小御花園,為了上位,他將渾身力氣都使在了太平公主身上,只要西宮一掌權(quán),太平公主的地位,自然要水漲船高,他若是混個駙馬爺當(dāng)當(dāng),那也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比什么異姓侯爺,要強百倍。
他興沖沖來到了秘洞口,用神識一掃,見太平公主還沒來,不由得大失所望,只得隱匿了身形,躲在黑暗中靜候。不多時,一個腳步聲靠近,閃身進入了秘洞,平川侯如餓狼般撲了上去,聞著芳香,就要來個云行雨施……他憋久了,一猴急,別說來人是誰沒看清,就連防御陣法也忘了。
“救命啊……”
珍妃衣裳凌亂秀發(fā)披散,花容失色,當(dāng)場按照紀緣的吩咐,來了一個空山傳音。
頓時,整個小御花園四周的人全都聽到了。
平川侯駭然變色:“你……”
他靈眸一動,打了一個寒顫:“珍妃?”
假裝巡視的紀緣與和坤侯聞聲而來,頓時將石林圍了一個水泄不通,西宮娘娘、東宮娘娘、御林軍、玄龍衛(wèi)等紛紛而來。紀緣大喝一聲:“好你個平川侯,竟然夜闖小御花園,還在此對珍妃娘娘行茍且之事,當(dāng)真是禽獸不如,來人,給我拿下?!?p> 兩個太初秘境的御前帶刀侍衛(wèi)將平川侯的雙手反剪,按倒在地,并用小困陣與法力,壓制了其修為,防止其反撲或者逃走。平川侯的臉早就綠了,別說功名利祿成泡影,若真是坐實了罪名,能不能活著,怕都兩說。
他急忙向西宮娘娘魯衍香求救:“娘娘,冤枉?!?p> 西宮娘娘看了他一眼:“有何冤屈?”
“我——”
平川侯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理由來。
總不能說自己是來幽會太平公主的吧,看錯了人?若真這么說了,怕是要罪加一等,因為與未婚公主私通,讓皇家蒙羞,是要株連九族的。
珍妃娘娘提著褲子哭的梨花帶雨,對東宮娘娘蕭若水道:“姐姐,你一定要給我做主,我夜不能寐,心里發(fā)慌,來小御花園散心,走到石林的時候,想要小解,卻被突然闖入了平川侯打斷,按著我就要強行做那骯臟之事,我不想活了……”她說著就要往假山上撞。
兩個宮女急忙將她拉住了。
西宮娘娘看了一眼平川侯,一甩衣袖,冷哼一聲離開了。
東宮娘娘道:“把平川侯拿下,打入死牢,秘密審問?!彼戳艘谎酆屠ず钆c紀緣:“二位,此事關(guān)乎皇家的聲威,一定要嚴加拷問,若有半點兒紕漏,小心你們的腦袋。”
和坤侯急忙恭送:“遵命!”
他與紀緣會心一笑。
紀緣道:“將平川侯押入黑獄暗牢?!?p> 他與和坤侯‘狼狽為奸’,經(jīng)過一夜的審問,平川侯悉數(shù)招認了條條罪狀,簽字畫押之后,天不亮就送到了東宮娘娘的萬壽宮,又秘密召集了玉親王、肅親王,得到了一致的手諭:平川侯犯上作亂,秘密處決,鑒于其對王朝的功勞,其族人赦免無罪。
御廚做好了上路飯。
四菜一湯,還有一壺美酒。
紀緣對平川侯道:“吃完上路吧?!?p> 平川侯打了一個寒顫,清醒了過來,茫然四顧,早前遭遇了紀緣的神魂控制,這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完全不知道自己簽押罪狀之事。他怒而拂袖,將桌上的酒菜打翻在地,咆哮道:“魏千喜,你我同是西宮娘娘的親信,為何出言不遜?”
紀緣笑而不語。
和坤侯一掌拍在了平川侯的胸口,因為被御林軍施了禁法,平川侯當(dāng)場吐血倒地,瞪著和坤侯道:“你,膽敢對我動手!”
和坤侯一步上前,一揚手,一柄銀劍在手,龍吟陣陣。
平川侯大驚失色:“什么,誅逆劍?”
誅逆劍,上斬王侯將相,下誅逆臣賊子。
“走你!”
和坤侯將法力注入了誅逆劍中,頓時銀色劍芒大放。
他一劍斬落。
“不要!”
平川侯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珠子瞪得暴圓的人頭在地上亂滾。
和坤侯撤去法力,收了誅逆劍,對紀緣行了一禮:“千歲爺高明,真是料事如神?!?p> 紀緣道:“天亮了,走吧?!?p> 二人剛出黑獄厚重的巨門,就見西宮娘娘的父親文宰魯彥博帶著幾人匆匆而來,紀緣上前行了一禮:“見過文宰大人。”他與魯彥博、和坤侯同屬于西宮一派。
魯彥博面沉似水:“千歲爺,和大人,你倆已經(jīng)見過平川侯了?”
紀緣長嘆一聲:“是啊?!?p> 魯彥博道:“可有救他之法?”
和坤侯裝模作樣一臉沉痛道:“沒救了?!?p> 魯彥博眉頭一皺:“為何?”
紀緣痛心疾首道:“平川侯,色膽包天,已經(jīng)供認了罪狀,東宮的人,已經(jīng)將他秘密處決了,嗚呼哀哉,悲夫!”他說著抖了抖袖子,以手拭淚。旁邊的和坤侯看的呆了,他偷偷抹了唾沫,也學(xué)紀緣。
魯彥博的身體晃了一下,險些站立不穩(wěn)……
紀緣行了一禮:“告辭!”
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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