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集體訓(xùn)練的場地,小型格斗訓(xùn)練場都設(shè)立在單獨的房間。100平米的訓(xùn)練場內(nèi)燈光明亮卻不刺眼,確保各個位置都不會產(chǎn)生陰影。每個訓(xùn)練場都設(shè)置有看臺,方便教官帶領(lǐng)學(xué)員交流學(xué)習(xí)。不過辰柯的這間專屬訓(xùn)練場只有他和克摩依會使用,克摩依也基本不會讓其他人觀看。
“你對戰(zhàn)斗環(huán)境有沒有要求?可以調(diào)節(jié)光照強度和角度,我是無所謂的。”辰柯指了指頭頂上方。
“就這樣吧。”刺青男子一捏拳頭,骨節(jié)發(fā)出脆響。
“其實不用客氣的?!背娇抡f。
“別廢話了,直接打!”刺青男子不耐煩地甩甩頭,擺好進攻的架勢,辰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讓他渾身不舒服,如芒在背。
“不等一下他們?還有三個人沒來。”辰柯脫下風(fēng)衣扔到一旁,抬頭望了望看臺,沒有發(fā)現(xiàn)米莎和布倫丹。
看著面前這個戴著面罩的年輕人好像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刺青男子怒火中燒。他前踏一步,也不打招呼,一記直拳就向著辰柯正臉轟去。
與刺青男子預(yù)想的一樣,辰柯順著他出拳的方向側(cè)身,貼著他的手臂閃過,想要繞到刺青男子身側(cè)。刺青男子知道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辰柯可以憑借身形優(yōu)勢和自己纏斗,立馬拳勢盡收,重心下放,兩手抓向辰柯的肩膀。
出乎刺青男子意料的是,辰柯并沒有選擇繞到身側(cè),反而是直接撞進了他的懷里,使得他兩手抓了個空。辰柯背貼刺青男子胸口,雙手迅速上探,扼住了刺青男子的手腕和肩膀。頓時刺青男子感覺自己身下像是放了個千斤頂,巨大的牽引力眨眼間便將他拋過辰柯頭頂,重重摔到了地上。
沉悶的響聲和刺青男子的痛哼,伴隨著看臺上的驚呼一同出現(xiàn)。訓(xùn)練場特殊的構(gòu)造和材質(zhì)雖然沒有讓看臺上的眾人感受到震動,但只是聽聲音也能知道刺青男子被摔的有多狠。任誰都不敢相信辰柯在體型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能將刺青男子背投出去,動作還如此簡潔明了。
辰柯站在原地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等待刺青男子自己從地上爬起。如果不是因為訓(xùn)練場的地面在重擊的瞬間會產(chǎn)生一定的形變進行緩沖,刺青男子懷疑剛才這一下不是自己骨裂就是地板被砸個坑。
刺青男子脫下外套,扔給了看臺上的同伴。他倒吸一口冷氣,忍著疼痛活動了一下背部的肌肉,朝辰柯繼續(xù)擺出了攻擊的架勢,眼里滿是驚駭。被辰柯擒住手腕的時候,刺青男子條件反射地繃緊肌肉,想要掙脫并反過來控制辰柯。但辰柯的手就像鋼鉗一般,紋絲不動。看著辰柯的手掌大小,甚至握不全自己手腕,刺青男子的世界觀正在被重新打亂洗牌。
與格斗訓(xùn)練場里緊張的氛圍相比,布倫丹三人正有條不紊地走在通道里。
“你又要走了?”金發(fā)女人不解地看著布倫丹,“你不是才剛回來么?”
“這都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我還不想走呢?!辈紓惖棾鲆桓殶煹鹪谧炖?,又同樣甩出一根給金發(fā)女人。女人掏出一款老式的Zippo 打火機,自己點燃后遞給布倫丹。
“我已經(jīng)把酒吧轉(zhuǎn)到你的名下了,等會兒你簽個字就能生效?!辈紓惖ね鲁鲆粋€煙圈,看著它在空中慢慢消散。
“難道你不準備回來了?”金發(fā)女人猛地抬起頭,卻被肺里的煙嗆著咳嗽了幾聲。
布倫丹輕輕拍了拍女人的背,幫她緩解難受的感覺:“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不會再回來了?!?p> “我要不要回避一下?”看著兩人的情緒漸入佳境,米莎突然開口打斷了對話,皺了皺眉,然后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算了,你們繼續(xù)吧,當我沒問好了。”
看著獨自加快腳步的米莎,金發(fā)女人停了下來,忍不住笑道:“這個可愛的女孩是誰?。课铱刹挥浀媚愕纳磉呌羞@么一個人。”
“她啊……是我那朋友的妹妹。”布倫丹也忍俊不禁。
“你那朋友還有個妹妹?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那看來以后我說不定還得請這小姑娘多多照顧我?!苯鸢l(fā)女人驚訝道,然后將口中的煙緩緩?fù)略诹瞬紓惖つ樕?,“你這煙太淡了,全是薄荷的味道,沒意思?!?p> “嘖,那你抽你自己的煙!我可是處在手術(shù)后的康復(fù)期呢,沒辦法?!辈紓惖げ荒蜔┑厣茸哐矍暗臒熿F,“要是你有個可愛的妹妹,相信你也不會想要無主之地的其他人知道?!?p> 金發(fā)女人把細煙扔在地上,用靴底踩熄火星,自己拿出一根重新點上:“那倒也是,畢竟是這里……雖然一開始我就猜到你不是無主之地的人,但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要離開了。你才來這里多久?五年,還是六年?”
“快六年吧,也不算短了?!辈紓惖W(xué)著金發(fā)女人的樣子背靠在墻壁上,“不過回想起來就像是昨天才到這里一樣,當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p> “你要去哪兒?”女人問道。
“普雷斯頓?!辈紓惖ひ矝]有隱瞞,他覺得沒必要。
“難怪我一直覺得你身上有種貴公子的氣質(zhì),原來你真是漢諾威帝國大家族的子嗣。你是涅普頓人,那我猜你是……”
金發(fā)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布倫丹伸出食指,放到她嘴唇前一寸的位置,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男人討厭女人猜測,往往是因為她們猜的太準。所以你自己心里有個答案就行,不要說出來。”
“你這招用來對付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還行,對我沒用!”金發(fā)女人一掌拍開布倫丹的手指。
布倫丹滿臉不可理喻:“我這是防止你打開陌生的箱子,作為基督教徒我要嚴格遵守《圣經(jīng)》的教誨。算了,知道你沒什么文化,我不怪你……”
“你什么時候又變成基督教徒了?”
“看心情,明天再換一個教也不是不行?!?p> 金發(fā)女人看著布倫丹氣不打一處來,她一把搶過布倫丹手里的煙扔在地上,再狠狠踩上一腳。不等布倫丹開口,金發(fā)女人便抓著他的衣領(lǐng),對著布倫丹微微張開的嘴將她的唇印了上去。
煙草的味道混合著柏木香充斥布倫丹的嗅覺,讓他沉醉。嘴唇上柔軟的觸感,也讓布倫丹下意識地迎合。正當布倫丹打算反客為主時,金發(fā)女人突然退后一步,一副如我所料的含笑表情,讓布倫丹進退維谷,無言以對。
金發(fā)女人替布倫丹把嘴上殘留的口紅印擦掉,然后把手中的煙遞到布倫丹嘴邊:“這才是我喜歡的方式……剛剛你沒抽完的部分就拿這根代替好了,今晚剩下的時間不多,必須抓緊一些?!?p> “不去看他們決斗了?”布倫丹報復(fù)性地猛吸了一口,然后把燒紅的煙蒂摁滅在墻上。
“有什么好看的?我可以打賭杰弗里撐不過三招,你那朋友簡直就是個怪物!”金發(fā)女人抿了抿嘴唇,想起了以前并不光彩的經(jīng)歷。
布倫丹強忍笑意:“誰讓你上次喝醉了在酒吧里發(fā)酒瘋?要不是我那朋友在場,誰能制得住你?那我賭兩招好了,賭什么?”
“主動權(quán)?!苯鸢l(fā)女人嘴角揚起挑釁的弧度,布倫丹冷哼一聲,無奈地點點頭。
布倫丹和金發(fā)女人在通道里交談甚歡,辰柯這邊也同樣打的有來有往。
刺青男子杰弗里吃了一次虧,果斷選擇改變戰(zhàn)術(shù)。但他一向喜歡搶占先機,在虛晃幾招后,杰弗里右手又是一記直拳打向辰柯正面。這一拳聲勢比上一拳更勝,連帶著貼身的短衫也隨著肌肉瞬間繃緊發(fā)出一聲爆鳴。但只有杰弗里知道,自己這拳其實徒有其表,多數(shù)的力量都是用于造勢。如果辰柯依然選擇躲閃,等待他的就是杰弗里蓄勢待發(fā)的鞭腿。
但辰柯再一次出乎了杰弗里的預(yù)料。
辰柯右腳往前踏出半步,左手迎上杰弗里的右拳,握住了他的右腕,把這記直拳架開。杰弗里只覺得辰柯的手像是有魔法一般,自己完全無法抗拒對方的意愿,只能任由辰柯招架??山芨ダ镆膊皇侨稳嗽赘畹聂~肉,右手被架開,他的左拳立刻砸向辰柯太陽穴,可又被辰柯用右手以同樣的方式輕松架開。
雖然兩只手都被控制,杰弗里卻并不慌亂,抬起右腳便掃向辰柯身側(cè)。但辰柯像是早就看破了杰弗里的每招每式,左腳搶先一步,直接在空中踩住了杰弗里的腳背,讓他右腳的鞭腿根本踢不出來,胎死腹中。
“重新來過吧,再繼續(xù)下去你就要受傷了?!背娇峦蝗婚_口。
杰弗里點點頭。辰柯抓著杰弗里的兩只手腕,任憑他怎么用力都紋絲不動,所以他根本不懷疑辰柯的話。杰弗里自己就是精通格斗技巧的人,所以也明白這一次進攻自己又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