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圈很美,就是。。。這么美,能長久嗎?
吉光眼眸微垂,那抹笑意消退。
姜玠看她不高興,急忙問道:“怎么了,發(fā)圈不喜歡嗎?你喜歡哪種,我去尋來?!?p> 吉光搖頭,面上勉強掛出笑意:“是太好看了,與我不搭。”
她伸手撩了撩發(fā)間那朵小小的石榴花,“我平日里總在舞刀弄棒的,風里來,火里去,弄壞,可惜了?!?p> “呵呵,原來是擔心這個啊,”姜玠松了口氣,“你仔細看看,這發(fā)圈,有不同尋常之處?!?p> 嗯?難道是靈器。
吉光當即閉眼,靈力急速流轉,識海金黃星軌轉動,金黃細沙重現(xiàn),無數(shù)細沙涌動,紛紛圍住漆黑長發(fā)。
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發(fā)圈確實不是凡品。
滾滾紅煙翻滾,柔和而堅定地抗拒神識接近,甚至,不知不覺,少許靈識已被吞噬。
吉光睜眼,驚喜地看著姜玠,“謝謝師兄,這個我好喜歡。”
“它能抵御破虛階高手一擊,傳送石現(xiàn)在作用已經(jīng)不大,它能護你。”
晴天辣日,蟬鳴聒噪,院內樹兒都耷拉葉子。日光照透白石海,反折出刺目白光。
一門之外,是炎炎烈日,一門之內,是微涼輕風。
玉簡飄浮吉光面前,跟著她在各各書架停留,駐足。
一雙手這兒翻一下,那兒擺一下,把整整齊齊的一列列書海都翻得亂七八糟。
可憐了跟著她屁股后面整理的人。往往這一排才歸位好,下一排又遭殃了。
本來兩姐妹脾氣就差不多,都算不上炮仗,也相差無幾,吉光找了一個多時辰,這妹妹的忍耐也到極限了。
“姐,你找東西能不能好好找,翻得亂七八糟的,讓涵義閣掌事知道了,她不敢找你麻煩,只會來找我麻煩?!?p> 吉光無所謂的回她:“哎呀,我這正忙著呢,你幫我擺好嘛,我有獎勵的。”
陸片羽嘟著嘴,一臉不滿:“累死了,還以為你找我來玩呢,結果是來找資料的,現(xiàn)在也才找到三處,幾時到頭啊?!?p> “好妹妹,你讓我好好找吧?!?p> “哼!”片羽翻了白眼,怒氣戳著胸肋骨,半響說不出話來。
嘩啦嘩啦書頁翻動聲響,空曠的空間里唯一的聲音。
諾大的空間,陰陰涼涼的,散發(fā)著書冊陳舊的腐味,之中含有一點腥,夾著半分甜。
吉光頷首,只專注于書頁中,暈黃的書閣,不時可以看到她穿梭的身影,那一抹灰藍,出奇地不安靜。
突然,一陣喧嘩聲響起,打破書閣的沉靜,一行人出現(xiàn),像一顆石頭,投進平靜的湖面,蕩出一圈圈漣漪。
“陸吉光,你還敢出來。”
桀驁聲出現(xiàn)在前方,吉光抬頭,凝眸,金黃細沙通過層層書架,厚厚幾疊書冊,看清這一行人。
看著數(shù)十銀甲侍衛(wèi)呈半圓型散開,牢牢堵住出口。來首之人,紫金寶冠,一襲亮紫長袍裹身,活像一只揚武揚威的茄子。
看來,是來著不善,善者不來。
吉光悄然放下書冊,瞬身出現(xiàn)片羽身邊,捂著她即將發(fā)聲的嘴,暗暗問她。
“小羽,涵義閣除了前面那個出口,還有其他的嗎?”
片羽驚恐的搖頭,欲泫還泣:“沒有,姐,怎么辦啊,我們出不去的?!?p> 麻煩大了。
吉光也苦惱起來,這大皇子怎么還來找自己麻煩呢?自己出來,關他什么事?
他是一點都沒有把師兄的話,聽進耳朵里嗎?
不過,吉光瞟了眼片羽,她恐懼得顫抖。唉,畢竟是天雍宮女史,日后有很長一段時間,在這里生活,這趟渾水,還是不要趟了。
暗紫海蜃珠祭出,薄薄翻涌的紫霧,把片羽整個籠罩起來,吉光在她口中施了咒,封了口。
“等會我把你放在梁上,不要動,事情處理好后,我會放你下來?!?p> 片羽神情激動,不??咕芗獾膭幼?,只是吉光已不看著她,暗紫煙霧把她攏上梁頂,層層包裹住。
靈力沖擊識海,金黃星軌不停運行,璀璨金沙越過偌大書閣,往遠處散去。
“陸吉光,怎么了,現(xiàn)在沒膽子出現(xiàn)嗎?本宮還當你有多橫?!?p> 叫囂聲再起,吉光劍眉緊蹙,怒意上涌,手握刀柄,就要上前砍他一刀。
甫一動作,她又停下。
昨天已經(jīng)生事,不可太過,這人畢竟是師兄兄長,師兄的面子,還是要顧及的。
吉光穩(wěn)定情緒,睜著一雙金黃眼瞳,繞過幾架書架,出現(xiàn)姜琪等人面前。
彎腰行了修士禮,長長袖擺拂云散開,瀟灑肆意,看著就是個知禮女子,全然沒有昨日半分囂張之態(tài)。
“大皇子,娘娘與師兄都未曾命陸某禁足,陸某出現(xiàn)在此處,也是師兄允許的。大皇子可親自向師兄求證?!?p> 姜琪嗤笑一聲,一臉輕蔑,“你少那七弟做筏子,昨日是你跑得快,今天涵義閣都已被本宮命人團團圍住,你決計逃不出去,乖乖受罰吧?!?p> 吉光暗地翻了個白眼,一股悶氣堵著胸口,就像一刀刀砍下去,好疏散郁氣。
這人腦回路有問題吧,自己私自勾結外界的把柄,還握著別人手心,大張旗鼓地找人麻煩,腦里裝的是漿糊吧。
小人驟然得勢,也不會這般放飛自我。
金黃細沙一直向外擴散,只見著幾個無關緊要的女史、侍從,都不能左右現(xiàn)在這僵局。
吉光強壓怒意,冷若冰霜的臉平平淡淡的,“大皇子,昨日舞刀,是您的要求。陸某刀法強橫,給您帶了不便,陸某在此賠個不是?!?p> 話畢,當真又鞠一躬,纖腰挺直,雖然是賠罪的姿勢,那股高高在上,蔑視一切的姿態(tài),一點都不變。
姜琪看著她,漸漸地與他的七弟身影相合,兩人當真的像,總是一副萬事皆在掌控的樣子,拿誰,都當傻瓜。
這是賠罪嗎,這分明就是挑釁。
嘴角一道獰笑,看著吉光從前起身,開口就是斥責:“賠罪是你這么敷衍的嗎,你若真心悔過,就當跪下,”
雙眸賊光畢現(xiàn),“磕頭,稱自己膽大妄為,日后定對本宮,畢恭畢敬。”
吉光明亮雙眸定定地望著他,認認真真地聽完一整段話,怒意悄然散去。
何必呢,這人已經(jīng)瘋了。瘋了的人,理智比豬還不如。
金黃細沙一直擴散著,終于,它碰到一位熟人。
“陸某不愿呢,大皇子,您要怎么做?!?p> “呵呵,”姜琪漲紅一張臉,揮手:“來啊,把這不敬皇室之人,押入天牢,留待本宮拷問。”
“噠噠噠”
銀甲侍從紛紛上前,把吉光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吉光還是一臉從容的樣子,臉上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可急壞了梁上妹妹,片羽使勁掙扎,一雙明亮的眼睛布滿水霧,即將哭出來。
侍從已經(jīng)拔出劍,就是不敢架到吉光脖頸上,她站著,像座冰山,溢出刺骨寒意。
“上啊,趕緊把她拿下?!苯髋?,一個勁催促。
“誰敢把我徒兒拿下?!?p> 一聲怒吼傳來,周圍侍從紛紛被靈力震傷,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