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在打掃完以后嘆了口氣。
拿著借來的書來到草坪上,靜靜地學(xué)習(xí)起來。
她想盡快地成為考古學(xué)家,得到奧爾維亞和大家的認(rèn)可。
為此,她十分努力。
天空鋪滿云彩,陽光從間隙中照耀在大地上。
光影交替,微風(fēng)卷起黑色的發(fā)梢,一只鳥兒悄悄停在羅賓的肩膀上,這個場面猶如一幅寧靜的自然畫卷。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近黃昏。
一絲風(fēng)聲響起。
接著嘭的一聲,幾顆石子不知從何處飛來,其中一顆砸在了羅賓的腦袋上。
“哈哈,我打中妖怪啦!”
隨著石子而來的,還有一名孩童的高興的叫喊聲,就像在游戲中獲得了勝利一樣。
“好痛!”羅賓咬著嘴唇叫出聲來,左手摸了一下疼痛的地方,鮮血已經(jīng)溢了出來。
她轉(zhuǎn)過身,看到四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正在興高采烈的歡呼。
抿了抿嘴,羅賓恢復(fù)到面無表情,隨即手臂揮舞,能力發(fā)動起來。
嘭!嘭!嘭!嘭!
四個小腦袋,一人頂著一個包。
“哇哇哇哇!快跑!”
“妖怪打人啦!”
“好可怕呀!”
幾人哭喊著向著羅賓的反方向逃去。
羅賓沉默地望著幾個孩子的背影,緩緩收回能力,稍稍處理了一下傷口后便坐了下來,再次翻開書本。
被其他孩子當(dāng)成妖怪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別說小孩子,甚至有些大人都會叫她妖怪,羅賓早已習(xí)慣。
剛開始還會哭哭啼啼向著羅吉阿姨和叔叔告狀。
然而多次無果以后,她終于注意到了兩人眼神深處的異樣。
沒有一個孩子愿意早早的懂事,除非是被迫的。
自那以后,羅賓不得不把委屈放在心里,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一道黑影遮住了羅賓看書的視線,她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張怒氣沖沖的面孔。
她立刻認(rèn)出了來人,這是一個搗蛋鬼的家長。
“你無緣無故打我家孩子干嘛!以后不準(zhǔn)接近我家孩子了,聽到?jīng)]有!你這個令人討厭的孩子!”
唾沫伴隨著呵斥聲飛濺,這名家長不問緣由,直接對著羅賓叫罵道。
羅賓面無表情,把頭瞥到一邊,沒有解釋,只是默默承受著。
其他孩子可以回去告狀叫來家長,但是她卻沒有可以告狀的地方。
若是她解釋,也只會被當(dāng)成是爭辯和抵賴,沒有任何用處。
而她,在有人對她動手之前,也不愿意使用能力對付別人。
“你倒是回句話啊!”這名家長還在喋喋不休,似乎一定要為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是你家孩子先拿石頭砸人的,沒有看到這孩子的發(fā)絲上沾著血跡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兩人都愣了愣,似乎沒有想到會有人出來解釋。
羅賓體會著這種有些陌生的感覺,面色奇怪地轉(zhuǎn)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一個身穿白色衛(wèi)衣的少年正摘下兜帽,白皙的面龐和黑色的碎發(fā)露了出來,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顯得斯斯文文的。
這名少年扶了扶鏡框,沉聲說道:“恰巧路過看到,你的孩子以及孩子的伙伴們,實在太沒有教養(yǎng)了?!?p> “你、你、你胡說,我的孩子怎么會做出這種事!”這名家長面色鐵青,用顫抖這手指,指著少年吼道:“而且我?guī)У暮⒆樱趺纯赡軟]有教養(yǎng)!你這個家伙胡亂編造事實,才是沒有教……”
正在說話的家長突然面色一變,瞳孔猛然一縮,身體不自覺的后退一步,然而膝蓋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本來想像呵斥羅賓一樣呵斥這個少年,但對方似乎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他就有種臨近死亡的感覺。
“我沒有興趣和你爭辯,只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罷了?!蹦凭痈吲R下地掃了這個家長一眼,淡淡地說道。
“妖、妖怪啊!”家長驚叫一聲,連滾帶爬地向著遠(yuǎn)處逃開。
“啊?。≌娴氖茄职。 ?p> 一棵大樹后面,剛剛的四名小孩本來在偷偷看著,卻發(fā)現(xiàn)家長的狼狽樣子。
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他們,也驚恐地叫出聲,然后跟著跑了。
現(xiàn)場只剩下羅賓和墨菲,場面一時陷入安靜。
羅賓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半晌才回過神來,說道:“謝謝!”
這種為了她而爭辯的事情,極少發(fā)生。
偶爾有圖書館內(nèi)熟悉的學(xué)者碰到時,才會護著她一點。
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她默默承受下來。
她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小哥哥,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黯淡下來。
羅賓猶豫著問道:“你既然看到了過程,肯定也看到了……妖怪的樣子,你不怕嗎?”
她的語氣有些膽怯,但神情中似乎又帶著期盼。
“只不過是能力而已,我見過很多,自然不怕?!蹦戚p笑了一下,說道:“還是回家好好地處理一下傷口吧,小心感染了?!?p> “好的!”羅賓顯得有些高興,說道:“我好像從沒見過你,你是島外來的學(xué)者嗎?好年輕??!”
聯(lián)想到來奧哈拉的游人大多是學(xué)者類的,再看看眼前少年的模樣,羅賓理所當(dāng)然地這么認(rèn)為。
“算是吧!”墨菲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解釋:“既然已經(jīng)沒有什么問題了,我就先走了?!?p> 他只是出去購買食物后,在回來的路上恰巧看到這一幕,所以幫著說了兩句話。
沒有打算過多停留,墨菲道別了一句,重新戴起了兜帽,向著不遠(yuǎn)處的住所走去。
“等等,我叫羅賓,你叫什么?”羅賓追問道。
“墨菲?!?p> 墨菲留下名字,身影越走越遠(yuǎn),直到消失在遠(yuǎn)處一間民宅前。
咦,和羅吉阿姨家不遠(yuǎn)呀!
羅賓目送著墨菲離開,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墨菲的住處。
對于墨菲口中所說,見過很多能力者一事,她有一點點好奇。
只是對方既然沒有多說,她也不好多問。
她摸了摸有些隱隱作痛的傷口,猶豫了一下,收起書本也向家中走去。
……
深夜。
羅賓再次發(fā)動能力探查全知之樹。
雖然昨天去過一次,在消化完新知識前不用再次前往,但她對于那些奇怪的電話蟲,心中隱隱還有些不放心。
于是她忍著稍濃的睡意,再次前往。
睜眼一看,剛巧和一只電話蟲大眼瞪小眼的對上。
羅賓板著臉把這一只電話蟲抓住,接著繼續(xù)發(fā)動能力。
隨后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全知之樹內(nèi),又莫名進入了許多迷你電話蟲,而且這一次,似乎比昨天要多得多。
怎么辦?
情況好像越來越嚴(yán)重了,似乎有人想潛入全知之樹內(nèi)尋找什么。
要不要把這個情況告訴三葉草博士?
羅賓的神情陰晴不定,最后還是決定先把這些小東西抓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