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給他吃的是……”
這個場景無異于謀殺。老太醫(yī)老心肝都差點蹦出來了,他以為自己一不小心踏足了什么官斗,見證了事情的發(fā)生,被綁在了一條船上,由于自己是行醫(yī)的,一但人死了,黑鍋就背到了自己身上!
史書里上這種情況比比皆是,今天就要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老人只差眼前一黑,本想壽終正寢,看來……不是在斷頭臺見就是家中服藥長眠了。
想著寫下醫(yī)囑讓孩子莫要再繼續(xù)學醫(yī),老人濁淚不爭氣地往下滴落。然而,床上的人猛地一下抽動,老頭還真的見證了奇跡……
據老頭的師傅所講,蟲毒最早來自北方,那里天寒地凍是天然保存這些毒物的地方,北國尚好,那里的人不是天生免疫就是有老醫(yī)生會治。所以一般來講并不可怕,而他師傅卻見過這種毒發(fā)身亡的慘狀。
五臟六腑被啃的干凈,肉身化為皮囊一具,腐臭瘀血自七竅流出,在中原內誰中了招,必死!
只是,這個中了毒的柳大人,在悶下那顆大藥丸子后,泛白的面貌居然漸漸有了血色。是肉眼可見的,從白變紅。
其一睜眼,立馬就捂著嗓子。
一旁注意著的小子端來藥盆,柳大人咳嗽好大一番,黑血那是快吐了一口又一口。惡臭讓所有人不寒而栗,但老太醫(yī)可是聞過比尸臭還臭的味道,這點味對他而言算是腳香了。
老人立馬撲到盆前,都不需要動用什么法子或者器具,就用黑倆眼珠子硬看,這黑血里竟有東西在動。
取出銀針,輕輕扎起堪比頭發(fā)絲的蠕動,老頭大驚。隨即,他再度給柳萬里把脈,更加大為所動。
一番舉動下來也讓周圍的人略顯緊張。除了那個大軍爺,他一直挺開心,現在更是直接發(fā)問。
“老太醫(yī),怎樣了?柳大人是不是痊愈了?”
老頭怔了好久,那是把了許久脈,最后探探自己的,又探了探身邊小子的。幾度確認,老頭子眨眨眼,點點頭。
“痊愈了,痊愈了!老夫行醫(yī)五十年,真的是,第一次……”老人語無倫次,忽然直接看向了大軍爺,“程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藥方有嗎?小人想借鑒一番,不不不,我花十萬兩黃金買!”
大軍爺被嚇了下,老頭眼里有著那種年輕小子看到絕世美女的狼性,眼珠子那屬實發(fā)綠了!大軍爺退縮,雙手雙腳齊齊搖頭。
“這不是我的,是路過豐城時候一位老奶奶贈予!”
“豐城?”老頭眼珠子還是綠光不散,舔了舔干燥的唇,他再問,“大人是前天來的?”
“是。”
“那太好了,我即刻趕去!”
老頭急不可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要追人家老奶奶呢。不過也不排除可能性嘛。
軍爺沒想到他這么熱情,他怕豐城的事暴露,畢竟這里什么都不知道呢,立馬伸手攔住,并且義正言辭。
“太醫(yī)不能走,先不說那位老人家是否還在,柳大人才剛剛恢復,后續(xù)還需要您老照看,開補方呢,怎么能走呢?”
老頭冷靜地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此,但是……這蟲毒,他真的想要去了解?。?p> “程大人還有藥丸嗎?!?p> “呃……在路上被我一屁股坐壞了,你,還要嗎?”
“要要要!”老頭大喜,看著大軍爺真從懷里取出扁平如攤餅的藥丸,感覺,還真是一屁股給壓扁了。老太醫(yī)可不管那些,差點就以下犯上地搶過來了,那是比給娘子接生還要高興百倍!
大伙汗顏地望著這位老人家如奉至寶,都忘記了咱柳大人,正虛弱不堪呢。
柳大人格外安靜地望著天花板,出了聲,眾人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在下柳萬里,拜見程大人?!?p> “別動別動,快快請起。”大軍爺見著柳萬里吃力的起身,趕忙扶住,一臉的心疼,也是問候著,“柳大人好生休息,晚上可還要面見穆王呢!”
“可是……”柳萬里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下去,回到了床上,只能言謝。
“老太醫(yī),開個方子給柳大人補一補,你們幾個,做點飯,送來?!?p> “遵命,大人。”
老太醫(yī)還在嗅著藥餅,好像,但有點臭,也沒收起來,只是隨隨便便開了些人參靈芝,就繼續(xù)搗鼓去了。侍女們也紛紛離去,大軍爺也覺得目的達到了該走人了。
哦,對了,還忘了一件事。
大軍爺看向那位大氣不敢出的小子,大手拍了上來,嚇了人家一跳,但話語貼心暖人。
“小子,你很勇敢,我看好你,好生照顧柳大人吧?!?p> 言罷,他就對著已經閉眼的柳萬里抱拳,招上士兵大步離去了……
屋子里,從熱鬧到寂靜。十幾人,變得只有柳萬里,小子,與老中醫(yī)了。
“程大人,慢走?。 崩项^高高興興地喊,他今日收獲巨豐。大軍爺也回身特意對其招了招手,他今日收獲也巨豐,完成了夫人交給他的使命。
什么使命?
籠絡。
據夫人所言,大殿上的等待實則作秀一場,沒什么實質作用,就是嚇嚇人,讓這群自命聰穎的官人們猜忌,起疑。實際上無論最后留下的是誰,他們都會作為親信培養(yǎng),畢竟實力單薄。只不過這樣顯得很有懸念……
這只是個噱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