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p> 謝軒正在客棧里擺著酒宴,準(zhǔn)備為李斐這位新太守接風(fēng)洗塵。但他與三公主商談的這么快,謝軒倒是沒有想到。
李斐腳步匆匆,只是隨意看了眼酒席,便直接將懵了的謝軒拉到一旁。
“謝統(tǒng)領(lǐng),問你一個問題請務(wù)必如實回答?!崩铎痴?。謝軒則瞬間清醒,“請問?!?p> “三公主的貼身婢女現(xiàn)在在何處?”
“……”
李斐這么嚴(yán)肅,居然問了個這問題?謝軒眼皮跳了跳,問道:“是那位叫九陽的女婢?”
“正是?!?p> 謝軒忽然“咦了一聲,思考了起來,“李大人不問還好,說起她……我倒感覺古怪了?!?p> “哦?此話怎講!”
“她按理說應(yīng)該是在三公主左右不離半步,可洪災(zāi)幾日沒見著她人,過了幾天又出現(xiàn)了,而近兩天又沒了影……”
“哦……”李斐點點頭,拍了拍謝軒的肩膀,“你繼續(xù)擺宴吧,把老百姓喊來好生吃一頓?!毖粤T,他便離開,謝軒直接愣了,這酒宴是老百姓要求給他做的呀,怎么……
他想攔李斐,可是,人家早就疾步走出客棧。
“太醫(yī)何在?”門外李斐一道吼,不久前還在樓上嚇得不行的老太醫(yī)立馬現(xiàn)了身,他一見李斐滿臉嚴(yán)肅,雖是出來了,但還防著人家。畢竟不久前在樓上這貨硬床臥房差點沒把他連累到!
“李大人有什么事?”
“事關(guān)公主,速速過來。”
“三公主?”吳太醫(yī)愣了下,立刻走了過來。他一靠近李斐,對方便湊了上來,在他耳邊的沉聲一問,壓迫力十足。
“你還記得陛下交給你的任務(wù)嗎?”
老太醫(yī)點頭。他乃陛下御醫(yī),特來豐城為的就是保證三公主無礙。
“你的使命是保護三公主是吧?!?p> “是。”
“那好,如果我告訴你現(xiàn)在高樓上的公主不是真正的公主你該如何?”
“???”老太醫(yī)以為自己聽錯了,摸了摸耳朵問道,“大人說什么?”
“我說,如果此公主非彼公主,你當(dāng)如何?”
太醫(yī)眉頭一皺,說道:“大人何處此言?”
“我剛才上樓與那位三公主稍談幾句,發(fā)覺……他并不是真正的公主!”李斐沉聲。
“只是短短幾句怎么就能確定……”
李斐抵住嘴,示意他不必多說。
“第一,你還記得三公主在皇宮里的事嗎?一個送飯的太監(jiān)只是進了三公主的書房便被暴打了二十大板。而我們兩人強闖臥房,她只是嘴上說了幾句,你不覺得古怪?”
“這……三公主說不定變了呢?她此次治理豐城不是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有勇有謀?”
“那好,我方才在樓上問她如何破城門,疏洪水,她推脫再三告訴我染了風(fēng)寒,忘了事情,而她疏水之事路上隨便找個娃娃都能問出名堂,你,不覺得奇怪?”
“這……那對話只有大人和公主知道,大人可以說假話,我不信……”吳太醫(yī)的聲音稍微小了點,他其實有點信了……但之前被連累的事情還是小點小怕,萬一三公主是真的,那自己不是玩完?
“那好老太醫(yī),你可知為何我得罪了趙元一脈黨羽入獄卻不死,反而直接成了太守官至一品?”
“為……為何?”
“哈哈,因為,那是三公主在私底下和陛下說過關(guān)于我的事了……那個時候,三公主就已經(jīng)不同了啊?!崩铎彻笮?,卻又陡然嘆息起來,“而剛才在樓上,那位三公主卻厲聲否認(rèn)自己說過此話……”
李斐看向老太醫(yī),再度笑道,“我從得罪趙元到一品官,這個神奇的轉(zhuǎn)折懂了嗎?”
老太醫(yī)徹底傻了,也真的信了。
為何?
因為李斐從必死到大官這個事情,整個朝廷上下幾百幾千號人都在猜想,卻又萬萬得不到解釋?,F(xiàn)在想來,這位在豐城治水的三公主如此厲害,在宮中能掌控李斐之事實在是大有大有可能??!
甚至……甚至!她是故意上朝廷鬧市,故意前來豐城,故意……吳太醫(yī)腦洞越來越大,直接把自己嚇傻了!
他看向李斐,喉嚨口懂動了一下,表示,自己懂了!
“老太醫(yī),我從出獄的那一刻就把三公主視為神人了,甚至在想……女子為何不可奪嫡?”
李斐神秘莫測地笑了笑,抬頭看向龍門客棧的最高層。那里有燈火,自己心中也有一團火。
“假公主在,那真公主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