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麗很高興,也很活潑,蹦蹦跳跳地引領(lǐng)著云釗步入起嶺酒店那寬敞而華麗的大堂之中。大堂內(nèi)金碧輝煌,璀璨奪目的燈光與精致細膩的裝飾巧妙融合,每一處細節(jié)都透露出設(shè)計師的匠心獨運,彰顯著酒店無與倫比的尊貴氣息與高雅品位。這里宛如一個令人心馳神往的奢華殿堂,一旦踏入,便讓人沉醉其中,流連忘返,不愿離去。
見到徐會長時,徐會長正置身于一群身著筆挺西裝、腳踏光亮皮鞋的商務(wù)人士之中。他們圍坐成一圈,談笑風(fēng)生,氣氛熱烈而融洽,仿佛有著說不盡的話題與歡樂。
云釗在帕麗的陪伴下躲在一角品嘗酒店的點心,還沒吃幾口,徐會長便捕捉到了云釗的身影,臉上瞬間綻放出了由衷喜悅的笑容。
他滿懷欣喜地走過來,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對云釗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坤濱的手下們喝了你的茶后,效果都非常顯著。特別是有一個被宣判了死刑的老藥鬼,平日里總是渾渾噩噩,不是在沉迷氪藥,便是在氪藥后的幻覺中迷失自我。怎么都弄不醒,剛才,強行灌了一杯君王茶后,竟然奇跡般地恢復(fù)了清醒,能夠與大家清醒地稱兄道弟,談笑風(fēng)生,這可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變化啊!”
徐會長滿腔熱忱地講述著,引領(lǐng)著云釗踏入了一間奢華至極的大包間。此包間設(shè)計精巧,猶如一座寬敞舒適的大套房,巧妙地采用了內(nèi)外兩進的布局。
外間是一個井然有序的小會議廳,幾把精致的座椅與一張長桌相映成趣,專為商議大事而設(shè);而內(nèi)間則更加私密,中央擺放著一個古樸典雅的功夫茶茶幾,幾上的茶具晶瑩剔透,茶香裊裊,令人心曠神怡。
茶幾后方,沙發(fā)上端坐著一位中年人,他身形略顯富態(tài),卻難掩沉穩(wěn)的氣質(zhì)與銳利的眼神。盡管他的氣場中透露出不容忽視的嚴肅,但那張臉上始終掛著溫暖而燦爛的笑容,仿佛擁有瞬間化解周遭緊張氛圍的魔力。此人正是坤濱,他果然名不虛傳,那“笑面虎”的外號與他的模樣極為貼切。
踏入房間,徐會長迅速而機敏地上前為雙方引薦,言語間透露出滿滿的客套與敬意。
見到坤濱的那一刻,云釗心中不由升起幾分敬畏,他連忙伸出右手,擺出一個標準的握手姿勢,畢恭畢敬地說道:“坤濱先生,您好!久聞大名,今日得以相見,真是倍感榮幸?!?p> 一旁,徐會長也被這一幕驚得瞠目結(jié)舌。要知道,坤濱這位老藥鬼性情古怪,平日里極為忌諱他人觸碰他的四肢,尤其是手臂和手,這幾乎成了他的一種潛規(guī)則。
對于那些初出茅廬、不懂規(guī)矩的年輕人,若是在坤濱心情欠佳時冒犯了這一忌諱,坤濱可是毫不留情,將人丟進河里喂魚的事情,他也確實曾做過,這在圈子里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原本,徐會長是念及云釗年紀尚輕,想帶他出來歷練一番,增長見識。畢竟這樣的茶會機會難得,能結(jié)識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
云釗此行不過是來參加幾天會議,本不應(yīng)與當?shù)厝擞刑嘟患?,即便會議結(jié)束后多留幾日,屆時再告知他一些注意事項也來得及??蓻]想到,云釗剛到此地,就直接被這里的煞星坤濱給點名了。
按常理來說,坤濱這樣的人是輕易不會出席這種茶會的,即便是以地主的身份出現(xiàn),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和幾個與會的重要豪紳打個招呼,絕不會過多停留。
在嶺邦,如果要列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的名單,坤濱的名字肯定會赫然在列,甚至名列前茅。
徐會長生怕云釗初來乍到,不懂當?shù)氐囊?guī)矩而惹惱了坤濱,于是連忙上前打圓場:“云小兄弟初來乍到,倉促之間,對咱們這邊的規(guī)矩還不太了解,還請坤濱先生多多包涵。這次來得匆忙,我也沒來得及準備,下次我一定提前教他一些禮節(jié)?!?p>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坤濱似乎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依舊保持著那溫暖的笑容,說道:“哪里哪里,我對云小友也是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一邊說著,坤濱一邊優(yōu)雅地伸出三根手指,輕輕觸碰了云釗的手心,以獨特而含蓄的方式完成了握手,既顯得禮貌又不失風(fēng)度。
站起來的坤濱,身形較云釗矮了半頭,臉色蒼白得仿佛剛從病榻上起身,透出一股酒色掏空的頹靡氣息。他的雙眼一大一小,顯得格外突兀,無論身處何地,他總愛歪著頭,配合那只小眼,仿佛正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著你,讓人渾身不自在,總覺得被一種莫名的審視所包圍。
坤濱的目光倏然轉(zhuǎn)向云釗身后的帕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啟齒:“大侄女,聽說你就要結(jié)婚了?這可是喜訊啊,怎地也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沾沾喜氣?”
帕麗,雖然身為酒店的工作人員,但以她的身份是沒有資格見到坤濱這樣顯赫的大人物的。自踏入酒店大門之日起,她就被培訓(xùn)過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而坤濱無疑位列其中。
然而,在這嶺邦之地,人際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本地人無論身處何方,總能扯上些或遠或近的關(guān)系。即便那些關(guān)系比七姑八姨還要疏遠,但只要同屬本地人,總能順著關(guān)系網(wǎng),找到一絲絲沾親帶故的紐帶。
帕麗之所以對云釗百般殷勤,極盡攀附之能事,實則是為了避免被坤濱這類權(quán)勢滔天、不敢得罪的人物盯上。一旦被這類涉黑涉藥的人盯上,幾乎無人能逃脫悲慘的命運,尤其是女人。
此刻,面對坤濱的突然發(fā)問,帕麗心中忐忑不安,仿佛有千百只小鹿在亂撞。云釗雖然剛剛答應(yīng)接納她,但這份承諾尚未穩(wěn)固,若云釗此刻反悔,她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坤濱見帕麗呆立不語,似乎并未怪罪,只是淡淡地瞥了云釗一眼,見云釗并無異議,便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云釗:“聽聞侄女即將出嫁,叔叔特備薄禮一份,望你務(wù)必笑納。”
云釗略作遲疑,終是接下了盒子,轉(zhuǎn)手遞給帕麗。帕麗的手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只見里面是一塊精雕細琢的翡翠圓牌吊墜,上面刻畫著龍鳳呈祥的圖案,淡綠色的冰種翡翠在燈光下更顯晶瑩剔透,散發(fā)出迷人的光芒。
這不僅僅是一份簡單的禮物,更是坤濱為了拉攏云釗,巧妙借帕麗之名所進行的一次微妙試探。而這塊翡翠吊墜,其珍稀的價值與精致的工藝,無不彰顯出這是一份經(jīng)過深思熟慮、精心籌備的心意,讓云釗難以忽視其背后的深意。
接過盒子時,云釗僅是禮貌性地輕聲道謝,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盒內(nèi)那枚精致絕倫的吊墜時,眼神倏地一亮,不由自主地再次深深鞠躬,聲音中滿含真摯的感激之情。就連站在一旁的帕麗,也被這份沉甸甸的心意所觸動,連忙隨著云釗一同彎腰鞠躬,共同表達著對這份珍貴禮物的謝意。
坤濱見狀,頓時爽朗地大笑起來:“哈哈,瞧你們這默契勁兒,還沒正式成婚呢,就先一起鞠躬行禮了。看來,你們倆還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般配得很吶!”
云釗自然也不是空手而來,他微笑著從身旁取出一對包裝精致、古色古香的頂級君王茶罐,恭敬地遞給了坤濱,以此表達他對坤濱贈禮的深深謝意。坤濱接過茶罐,臉上綻放出滿意的笑容,隨后又委婉地探問起君王茶的產(chǎn)地與產(chǎn)量,言語間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云釗微笑著解釋道:“這君王茶產(chǎn)自西南李家的一處百畝茶莊,那里氣候獨特,土壤肥沃,是茶葉生長的絕佳之地。若是收成好,一年下來產(chǎn)出的茶葉將近二百斤。不過,其中頂級的茶葉產(chǎn)量頗為不穩(wěn)定,少則不足半斤,多也僅有一斤多。”云釗特意提及李家,其中不乏幾分借勢之意,畢竟茶葉的產(chǎn)量與質(zhì)量,終究還是云釗說了算。
坤濱聞言,好奇地問道:“哦?那這茶莊莫非是在南云?”
云釗輕輕搖頭,笑道:“非也,它在繁華的魔都?!?p> 坤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追問道:“魔都果真是人杰地靈之地??!那這君王茶的生長,可有什么特殊的條件嗎?”
云釗沉吟片刻,緩緩言道:“具體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知當?shù)氐牟柁r(nóng)曾嘗試將茶樹移植到鄰省相距不過百里的一座山上,然而奇怪的是,那些茶樹到了新地方后,竟再也不產(chǎn)君王茶了。這茶樹的生長習(xí)性確實頗為挑剔?!?p> 在一旁的徐會長靜靜地聆聽著他們的對話,手中不自覺地捏了一把冷汗。他深知坤濱這個大藥鬼對種植藥果有著獨到的見解與手段,手底下種植藥果的高手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倘若他真的對這君王茶有了興趣,想要將其茶樹弄來研究或種植,那說不定會找個由頭就將云釗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