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親和舒昊的挽留,舒語最終還是留下吃了幾口蛋糕,一家人各懷心事,相顧無言。
臨了,舒語放下手里的小叉子,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微舊的存折,放到桌上,鄭重地對林文秀說:“媽,這里面,是我所有的積蓄,也算報答你們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從此以后,希望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吧。”
林文秀臉色鐵青:“你什么意思,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這么點錢就想打發(fā)我?!”
“媽,你摸著良心說,從讀高中起,你給過我一分錢嗎?我也曾天真的以為是家里條件不好,我可以打工可以體諒,可是現實就是,因為我是女兒,僅僅因為我是女兒?!?p> 舒平臉色蒼白了幾分,握著酒杯沉默不語。
舒語深深呼了口氣,壓抑著眼眶里的淚:“既然您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過你的孩子,那我想,從此以后,我也不必再把自己當舒家人了吧?!?p> 林文秀拽著舒平開始撒潑,求著要他評理:“老頭子你看看??!我就說要女兒有什么用,嫁出去女兒潑出去的水,找到靠山了就把我們一腳踹了哦,老頭子你說說啊?!?p> 舒語像是沒聽見般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
那是她和這個家,唯一的聯系。
自此,了斷。
“忘了說,我和許湛簽過婚前協議,他的錢,永遠也不會屬于我。要是哪天離婚了,我也不會分到一分錢贍養(yǎng)費?!?p> 這雖然是她瞎掰的,但當看到林文秀臉上明顯動搖的表情時,她知道,自己的瞎話起作用了。
“不要?”舒語作勢要收回存折。
“等等?!绷治男阙s緊伸手壓住,腦子里在撥著算盤,二十萬啊。以后會發(fā)生什么誰都不知道,但這筆巨款卻是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
舒平見狀,眉頭一皺,難得拿出了當家者的氣勢:“文秀,你瘋了嗎?舒語可是我們的女兒!”
“她不是!”林文秀吼完,又嘟嘟囔囔加了一句,“你沒聽她自己說嗎!她自己都不想當我們的女兒了!”
舒語平靜地聽完,內心早已麻木。
“那行,明天我會換掉手機號,也請您,說話算話?!?p> 她站直身子,最后鞠了一躬。而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舒家,任由舒平在身后挽留。
見門關了,林文秀急匆匆拿起存折,看著那上面整整齊齊的200000字樣笑開了花,二十萬啊!他們一家目前的積蓄,還不到兩萬,這二十萬對她來說,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舒平憤怒地一拍桌子起身,林文秀見狀,扯開了嗓子:“你兇什么!”
舒昊皺了皺眉,知道接下來估計又是一場來自母親單方面的批斗,于是不耐煩地扔下了手里的蛋糕回了房間。
房門響起落鎖的聲音,林文秀也沒在意,只顧著教訓自己的丈夫:“你什么意思?覺得我做的不對?!”
“你覺得做的對嗎?舒語是我們的女兒!你這樣和賣女兒有什么區(qū)別?”
“要不是你賺不到錢我費得著這樣嗎?!”
舒平聞言,面色鐵青地扔下酒瓶進了房間,徒留林文秀還在客廳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