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幫著和至清理了開安道的閑散之人,又重新物色了一群朝氣之眾,整個(gè)開安道的充滿朝氣。那邊棄文原本是個(gè)好吃懶做之人,見得此景后也開始守起規(guī)矩來。
和至對樂言說道:“那甌越酒樓的廚子都是他們的老廚子了,他們豈會輕而易舉地過來?”
樂言說道:“重金之下必會來人,如果百兩不可以,我們就千兩?!?p> “那我們不就虧了嗎?”
“不要計(jì)較眼前的得失,你若想做的長久,這幫廚師過來之后我們有的是辦法。”
“可這幫廚子來了以后又回去了呢?”和至疑惑道。
“所以人心很重要。就算你重金把他們叫過來,但你留不住他們的心,那他們各個(gè)出工不出力有什么用?”
和至見樂言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條理清晰,不禁暗嘆她才貌雙全。
樂言看和至有些佩服地看著自己,臉上流出了幾分得意。為了讓和至相信自己說得是對的,她便開始著手實(shí)施起來。
這幾天,蕭燕然倒顯得沒有事情起來,她有些耐不住寂寞,便找到和至說道:“和至哥哥,我這幾天都呆在這里,都快被悶死了。你快帶我出去走走吧。”
“燕兒,我們大家都有事要做呢,你看我、三全、樂姑娘,大家都在做事情呢?!焙椭琳f道。
蕭燕然聽后撅著嘴說道:“就我沒有用,什么也幫不上大家……”
和至聽了這話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來陪你出去走走吧?!睒费赃呑哌^來邊說道。
“我想我和和至哥哥玩?!毖嗳惠p聲說道。
樂言柔聲說道:“他是道主,有很多事要做的,你要理解他。我無職無位的,你想找我隨時(shí)可以過來。”
“那好吧……”
于是,樂言便帶著蕭燕然出了門。
二人來到鑒湖邊上,蕭燕然心不在焉地走在前面,樂言在后頭跟著。
見蕭燕然興致闌珊,樂言便問道:“怎么啦?出來玩了還不高興嗎?”
蕭燕然淡淡地說道:“不知道玩啥好,就這樣瞎逛著?!?p> “是不是和至哥哥出來,你就不會這樣啦?”
“和至哥哥出來的話,我就覺得很有安全感,可以隨心所欲,想去哪兒就去哪兒?!?p> 樂言看著眼前這位天真可愛的姑娘,竟不禁問了一句:“那你喜歡和至哥哥?”
“當(dāng)然啦,喜歡得要死?!笔捬嗳徽f道。
樂言聽后內(nèi)心一驚,眼前的這位姑娘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難道有一顆細(xì)膩的心?
那蕭燕然又說道:“他是我的大哥哥,我不喜歡他,我還能喜歡誰呀?”
“大哥哥?”
“當(dāng)然啦。雖然我有個(gè)姐姐,但心里還是希望多一個(gè)哥哥,這樣的話我爹爹也就有兒子啦,我也有哥哥啦。”
樂言聽到她說的話后,那緊繃的神經(jīng)頓時(shí)無比放松,她緩緩說道:“就這樣嗎?你沒對他有任何愛慕之情?”
“啥是愛慕之情?”
樂言聽后莞爾一笑,看來這位姑娘真的是個(gè)還沒長大的孩子,她輕輕說道:“等你再長大一些,你就會知道了?!?p> “我可不想知道那么多,知道得多煩惱多?!?p> “也好……”
二人走著走著,燕然便有了泛舟的興致,她拉著樂言坐到船上在那湖面上。樂言看此地樹濃水碧,那微風(fēng)陣陣暖意撲臉而來,仿佛能聞得見陣陣生機(jī)。所謂水鄉(xiāng)江南,在這一帶更是明顯,她輕聲吟道:“閑來鑒湖泛孤舟,夏遇暖風(fēng)解人愁。垂柳不知春已過,仍在兩畔等緣留?!?p> 見那燕然只顧著玩水,根本沒有心思聽自己說話,她便收起了那份心思,也玩起水來。一葉孤舟,玉手入碧水,那湖面上的倒影如畫一般。
二人泛舟直至夜幕,這才收了興致一同回那開安道。
和至見佳人歸來,更是十分興奮,他拉住樂言的手說道:“那甌越酒樓有幾個(gè)廚師已然同意到我們這兒來了。人已經(jīng)留住了,這心能留與否就靠你啦?!?p> 樂言見燕然也站在一旁,便收回了手,說道:“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啦,這仗才開始打哩?!?p> 和至雖對她的話感到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去細(xì)想。他見燕然也在一邊,便問道:“怎樣,今天出去玩得開心不?”
燕然說道:“開心是開心,但是和至哥哥沒來,也就一般開心咯。”
和至笑道:“改日我定會陪你好好玩玩的,你放心好了。”
彼時(shí),那諸鹿鵬仍在紹興,卻聽說手下有幾人去了開安道。那鐘無期一臉不悅地說道:“教主,他們這不是擺明了挖我們的墻腳嗎?我們不要給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點(diǎn)顏色瞧瞧?”
“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留不住的你再挽留也沒有。”諸鹿鵬說道,“我們先掂一掂朱和至的斤兩,如果可以,我們就把他們那開安道連人帶屋都挖回來,這不就成了么?”
鐘無期知道自那日擂臺比斗之后,諸鹿鵬對朱和至極為欣賞,他雖有些憤憤不平,但也無可奈何。
而紹興城內(nèi),有些只認(rèn)廚師的人真就往開安道去了。原本甌越酒樓內(nèi)那甚是熱鬧的擺擂也逐漸冷清下來。那鐘無期是武功也沒人家高,菜品又沒人家好,除了悶氣就沒有什么了。
眼見生意日漸紅火,樂言說道:“我們還需把人心給收一收?!?p> 和至十分不解,他說道:“我們的生意已經(jīng)好起來了,人心自然就向著我們啦?!?p> “你看他們忙前忙后的,能斷定其中幾人把此事當(dāng)成自家事?”
“那怎么辦?”
“晚上你把大伙召集起來,我跟他們說說。”樂言說道,“不過咱們有言在先,這事全權(quán)由我做主?!?p> “你是我的救星嘛,當(dāng)然聽你的?!焙椭琳f道。
到了晚上,和至把大伙召集起來,見人數(shù)已齊,他便對樂言說道:“接下來可全靠你啦?!?p> 他見那樂言得意地笑著,那淺淺的梨渦甚是好看。
樂言到了大伙跟前,正色說道:“各位,如今開安道日盛一日,這對大家都好。不過,我思量再三,決定再給大家增加增加收入?!?p> 聽得此話,堂下立刻就竊竊私語起來。
樂言又朗聲說道:“從下個(gè)月起,本道所有收入與各位三七分成?!?p> 堂下之人聽后頓時(shí)歡呼雀躍。那和至聽了這話卻愣在一邊。只聽那樂言繼續(xù)說道:“這三七分是開安道拿三成,各位拿七成。每店按照自己的收入,提交三成給道里,其余的大家自己分,具體的分法就是按大家付出來,誰干得多就分得多。”
此時(shí),堂下發(fā)出陣陣喝彩。那樂言又道:“具體的分法,我會在幾天后讓葉三全通知大家。大家既然都聚在開安道,那我們便是自家人,大家好好干,干得好的,還有一個(gè)副道主位置空著就給誰?!?p> 臨了,樂言又補(bǔ)了一句:“大家如果有哪位朋友沒來開安道的,大了勸說他們過來,本道隨時(shí)歡迎有才有本事之人!來者皆兄弟!”
彼時(shí),堂下已各個(gè)情緒高漲,而和至卻傻傻地愣在一邊。待來人都回去以后,和至問道:“你這樣的分法,本教從來沒有過,只怕不脫吧?”
“你們教那些條條框框能框住人,還能框住心么?”樂言說道,“尋常之人,無非為利益所趨。若不千金買馬骨,何來千里馬?”
和至被撥醒之后,對眼前的伊人更是喜愛,他柔聲說道:“你頭腦聰明,我全都聽你的?!?p> 樂言聽后笑了笑便離開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