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至與蔣春榮幾經(jīng)周折回到了蘄州。蕭外宗得知二人前來,忙問發(fā)生何事。蔣春榮道:“我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胡國柱、郭壯圖與馬寶等人攔截,和至打死了郭壯圖,傷了馬寶與胡國柱?!?p> 蕭外宗聽完吃了一驚,他說道:“和至,你闖下大禍了!你把吳三桂的三員大將給打死打傷,那吳三桂豈肯善罷甘休。”
“我不想被人刀架在脖子上!若按照那吳三桂的意思去做,哪天一命嗚呼了都不知道。”和至說道。
“可是……可是你這樣恐會連累教內(nèi)的弟兄!”蕭外宗說道。
“后面不論發(fā)生何事,自有我一個人承擔(dān)。”
“承擔(dān)?你承擔(dān)得了嗎?”
蔣春榮說道:“我們在回來的半路上看到一群清兵過去了,估計他們會有一場惡戰(zhàn)。”
“那你可知結(jié)果如何了?”蕭外宗問道。
“不知。”二人異口同聲回答。
蕭外宗聽罷忙命屬下去打探消息。
蕭云然與燕然得知和至回來,紛紛過來看望。云然見和至一段時間沒看到,又是雄姿英發(fā),甚是欣喜。她不顧父親在一旁,便上去拉著和至說道:“你這一路奔波的,要好好歇息才是?!?p> 蕭外宗見狀甚是詫異,他對云然說道:“云兒,你忙你事去吧。這里就交給燕兒吧!”
蕭云然聽后敗興而歸。燕然卻沒有云然那份細(xì)心,她只道:“和至哥哥,你還欠我一次城郊游玩,可不許忘了?!?p> 和至聽罷忙點頭稱記得。
“那我們走吧?!笔捬嗳徽f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出去玩?”蕭外宗罵道。
燕然一聽也沒了興致,說道:“那下次吧?!?p> 第二日,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回來說郭壯圖等三人已被圖海所殺。蕭外宗聽罷冷笑道:“又讓別人撿了便宜了?!蹦侨眨杏X非常輕松,心情非常不錯。
云然見和至獨自一人在花園里散步,便上前問道:“和至兄弟,以你的武功可為朝廷做事,將來定可封官蔭子?!?p> 見云然獨自前來,和至便停下腳步說道:“朝廷的事往往風(fēng)云突變,鰲拜掌權(quán)的時候要對付我們,鰲拜下來了這事又過了。如此可見,這些官場上的事往往都在變動。況且,我是前朝皇族,若真在官場上混,有心之人豈不借此大費周章,還不如做個閑云野鶴來的自在?!?p> “難得你這么釋然。”云然笑著說道,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你現(xiàn)在愛妻亡故,又一個人漂泊在外,何不再娶一個合適的女子,這樣也好有人照顧你?!?p> 和至對云然突如其來地這么一問有點措不及防,他忙說道:“我愛妻新故,還未考慮過這件事?!?p>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如果一直活在過去和懷念中,那是沒有快樂的。你若現(xiàn)在續(xù)弦,等不久就可以有個大胖兒子,如此,你父母九泉之下定然安息。”
“這……”和至邊走邊想。
那一旁的云然仍跟在他后面,勸道:“你若娶了蕭教主的女兒,在本教可算得上是乘龍快婿。將來在我們教里也可功成名就,衣食無憂,又可以子嗣繁衍,豈不是兩全其美?”
“燕然嘛……”和至說道,“她雖天生麗質(zhì),生性活潑,但我只是把她當(dāng)妹妹來看待。”
“我就說嘛……燕兒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你把她當(dāng)成妹妹,但她是我親妹妹。我們將來把這妹妹好生照顧,將來給她找一個能愛她、寵她、護(hù)她的夫婿,她一定能幸福?!?p> “什么?”和至問道。按往常的套路應(yīng)該不是這么說才是。
云然說道:“我說得蕭教主的女兒就是我自己?!?p> “啥?”和至瞪大眼睛問道。
云然見和至驚訝萬分,便紅著臉說道:“你看,你妻子亡故,我丈夫也已西歸。論美貌,我雖然不如燕然,但也未差太多;論性格,我長你幾歲,能持好家也能更好的照顧你;論身份,我和燕然同是蕭教主的女兒,好無差異。如果我們兩個結(jié)合,那不是天作之合么?”
“你個混賬!這是說得什么話!”不遠(yuǎn)處的蕭外宗怒氣匆匆地走過來。
還未等和至開口,只聽見‘啪’的一聲,那蕭外宗狠狠地扇了蕭燕然一巴掌。和至對眼前的這一幕顯得不知所措。
“你竟然說出這等不知廉恥的話!你個畜生!”蕭外宗對燕然罵道。
“怎了?不可以么?”蕭燕然捂著臉大聲說道,“我也是您的女兒,我現(xiàn)在又沒有丈夫,為什么就不可以爭取自己的幸福!”
“混賬!”蕭外宗罵道,“這事要傳出去了,我蕭家顏面何在!”
“你只顧著顏面,我要的是幸福!”蕭云然反駁道。
“混賬!你不幫著燕兒說話,還在此辯解!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蕭外宗罵道,“你給我滾!”
“我有什么厚顏無恥的?我與和至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我們兩個結(jié)為連理,你又為何在此阻攔?”
“混賬!我從未見過和至對你有意,完全是你自作多情罷了!你還嫌不丟人么?”
和至被這對父女的吵架聽得一愣一愣的。
“和至,你說!你說我倆是不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蕭云然拉著和至說道。
“我……我沒有……”和至支支吾吾地說道。
蕭外宗聽完罵道:“你還不快滾!你這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
那蕭云然聽罷含淚負(fù)氣離去。
蕭外宗看著和至,自覺十分難堪,便不愿再說話,也離開了。整個花園內(nèi),空留和至獨自一人,傻傻地站著。
未幾,他發(fā)現(xiàn)燕然已經(jīng)在面前,但他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爹爹和姐姐為何會如此氣憤?”燕然先開了口。
“他們……略有爭執(zhí),對,略有爭執(zhí)?!焙椭撩氐?。
“掙啥了?”
和至看燕然那雙水靈的眼睛看著自己,頓時就不忍心讓她傷心,便解釋道:“他們在吵要不要……要不要回去。嗯,要不要回去。”
“回去干啥?和至哥哥還沒有陪我去城郊呢!我不同意!”燕然說道。
和至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對……還沒去城郊……”未等和至說完,燕然邊拉起和至的手說道:“走啦走啦,今天太陽正好?!?p> 和至被燕然拉著,邊走邊嘆氣。
那蔣春榮本欲找和至說事的,剛進(jìn)花園便見二人從里面出來?!澳巧叮砍鋈ネ胬??”他忙問道。
“對!和至哥哥說要帶我出去玩?!毖嗳徽f道。
見和至點了點頭后,蔣春榮笑了笑。
“你過來干啥?”燕然問道。
蔣春榮忙說道:“天氣不錯,我出來走走?!?p> “那何不陪我們一起去?”和至說道。
“我在這里就好啦?!笔Y春榮邊說邊把頭轉(zhuǎn)到別的方向去,生怕與和至有任何眼神交流。
待二人離去后,蔣春榮嘆息道:“我要是有這些好運就好咯……也罷,反正我在吳三桂府上的時候銷魂了一陣子,不虧?!?p> 和至與燕然躍馬出城,到了那溪邊便下了馬。和至看著燕然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心想:這可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只見燕然一會兒賞花,一會兒玩水,一個人在那里樂在其中。和至并沒有隨著她一同玩耍,而是在溪邊獨坐著。他有些想沈徽了,若是沈徽在此賞花玩水,他定然會陪著她。可眼前之人并非所念之人,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埋藏心底。
“你不過來嗎?”燕然問道。
“我曬曬太陽就好了,你玩去吧?!?p> “無聊?!毖嗳徽f道,“那我們走吧?!?p> 這女孩子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非常有興致,如今卻已經(jīng)索然無味。他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回去吧?!?p> “不,我要去九鳳樓?!?p> “啥?不是去過了么?”
“你昨天還睡過覺呢,今天不睡么?”
……
和至便無奈地陪著蕭燕然又往九鳳樓去了。
“你又要看著我吃?”和至問道。
“不啦,今天我餓了。”燕然說道。
和至那雙無神的雙眼看到九鳳樓后,便面無表情地下了馬。也罷,既然答應(yīng)過蕭燕然的,就去吧。想到這里,他便隨著燕然入了店。
等到二人吃完準(zhǔn)備回去時,天色以黑。
“我又餓了?!笔捬嗳徽f道。
……
“我們回去再吃吧。”見和至并未說話,她又補(bǔ)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