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她像往常一樣去公司上班,剛走進秘書辦,就看見所有人慌慌張張從她身邊跑過。
她攔住一個眼熟的女秘書,問了問事情緣由。
“發(fā)生什么事了?“
“哦,容小姐。是這樣的,昨晚我們一個項目現(xiàn)場發(fā)生了一起倒塌事故,現(xiàn)場的施工工人好一些都受了重傷。本來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已經(jīng)得到控制,受傷的工人也被送到醫(yī)院接受治療,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各大媒體都在宣揚我們容氏開設造假工程、建筑材料低劣,還說壓死了人,網(wǎng)上評論也是一邊倒,所以容總剛來就通知要開緊急會議?!?p> 那邊又有人叫了一聲,跟前的秘書也急急忙忙地離開。
“……“
容暮一開始不做他想,拿出手機一看,推送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建筑大頭容氏集團發(fā)生嚴重倒塌事故,疑似1死9傷;
容氏集團建筑工程坍塌,目前官方仍未做出回應;
容氏項目工程倒塌,建筑材料疑似采用低劣產(chǎn)品……
容暮讀完這些消息頭有點疼,往下一拉,大部分網(wǎng)友都是譴責謾罵,甚至還有些人呼吁抵制容氏的所有旗下產(chǎn)品。
在她看來,這些媒體發(fā)布的消息都有偏頗性,官方未做出回應就大肆發(fā)布容氏的負面消息,這完全就是故意在引導輿論,把容氏推上風口浪尖……
容暮揉太陽穴的手一頓。
這該不會是應朝寒做的吧?
容氏在A市也算鼎鼎有名,這些媒體要發(fā)布關于容氏的負面報道也要有人在背后撐著,不然誰有那個膽子來得罪容氏。
如果真是他,這手段可真夠卑鄙的。
容暮此刻有些咬牙切齒,盡管她不懂管理,可這樣打擊一家公司的聲譽,簡直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會議開了一個多小時,容暮也沒有去聽,見容南浦從會議室出來,她才跟了上去。
“爸爸,情況還好嗎?“
容南浦的臉上難得有些疲憊,安慰她說:“不要擔心暮暮,不是什么大事,爸爸很快就會處理好的?!?p> 說著又有人過來匯報外界的動態(tài),容南浦和她簡單交代了幾句,忙著召開記者會去了。
容暮看著他的身影,竟覺得心有些微微的酸。
她可以不為她這個父親著想,可公司也有她媽媽的心血……
她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眼神逐漸堅定,跟身邊的人說了一聲,匆匆回了家。
吳嫂看著容暮急匆匆地進了大門,飛快地往樓上走去。
她有些疑惑,也知道今天公司出了事,容先生和太太都出去辦事去了,容暮此時回來,總覺得有幾分不太對勁。
容暮有些慌張。
她在公司的時候想聯(lián)系應朝寒,可她沒有他的任何聯(lián)系方式。一下想起之前他給她的那張名片,可那張名片當時被她丟進臥室的垃圾桶里,她害怕傭人已經(jīng)收拾拿去丟了。
她跑進臥室,顧不得地上是否冰涼,一下跪在了書桌前,拉出垃圾桶——
里面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容暮泄了口氣,跪坐在地上。
吳嫂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這副模樣,連忙上前拉她:“我的大小姐,你這是干什么?“
像是抓住稻草一樣,容暮拉住吳嫂伸過來的手。
“吳嫂,你看見我這個垃圾桶里的一張金色名片沒有?“
吳嫂當真想了想,搖了搖頭。
這下沒辦法了。
根本就聯(lián)系不上,難不成她要去他公司等?
容暮眼睛攸地一亮,掙脫吳嫂的手就又跑了出去。
吳嫂從頭到尾都懵得回不過神。
葉山別墅——
守在外面的人愣是說應朝寒沒回來,不能讓她進去。
看著穿著一身職業(yè)裝、蹬著高跟鞋的女人站在鐵門外,頭上還是那么大的太陽,看門的人都有些納悶。
大半個月前,應少還親自抱她回來,怎么今早卻說不讓她進門。
而且應少明明就在樓上看著,還偏偏讓他們說他不在家。
有錢人的心思,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真的不懂。
容暮怎么會不懂?
她站在雕花精致的大門外,遠遠地看見陽臺上那抹修長的身影,手里還捧著紅酒杯。
他無非是想為難她。
她應了便是。
烈日當空,這別墅又建在半山之上,大門旁沒有一個能遮陽的地方,她就這樣暴露在太陽底下。正值中午,這太陽只能用毒辣來形容。
容暮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她能感覺皮膚被曬得發(fā)疼,汗水從每一個毛孔溢出,汗珠一滴滴地掉落,穿著高跟鞋的腳痛得她動也動彈不得。
又過了兩個小時,陸邡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么瘦瘦弱弱的一個女孩子,站了好幾個小時了,連水都沒有一口,還沒有倒下,換成是他可能都受不了了。
可他今天什么也不敢說,今天可是……
看著沙發(fā)上無動于衷的男人,陸邡有些擔心。
“應少,容小姐暈倒了?!坝腥诉M來匯報。
坐著的人終于有了動作,他大步地走出去,將暈倒的容暮抱了回來,吩咐女傭照顧。
容暮醒來的時候頭還漲得很,窗外已經(jīng)暗了,她撐著床坐了起來。
臥室沒有開燈,有隱隱的酒味傳過來,她站起來去摸墻上的開關。
“啪——“
沙發(fā)的一角亮起了火星,把赤腳下床的容暮驚了一下。
火光照亮應朝寒的臉,容暮才發(fā)覺是他。
他吸了一口,吐出縷縷白煙,“容小姐,這是想好了?“
容暮見他開門見山,也不矯情:“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得答應我?guī)讉€條件。“
應朝寒狠吸了一口煙,就用力一丟,上前拉住她的手甩到床上,絲毫不憐惜。
“你覺得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說完就壓了上去,身子還沒貼上去就被迫停了下來。
她手里攥著一把小型匕首,此刻正抵著他的喉嚨,只要她一用力,鋒利的刀刃立刻就會割破他的皮膚。
容暮喘著粗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應少,現(xiàn)在,我有資格和你談了嗎?“
“呵?!?p> 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容暮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傳來一陣痛意,整個手臂被反扭到身后,電光火石間,匕首已經(jīng)到了那人的手里。
窗簾不知何時被風吹開,月光淡淡地灑進房間里,照在一地東倒西歪的酒瓶上,還有那人把玩匕首的手上,指骨干凈分明。
夏澈leo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