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口說無憑,自然是有人看到了,看的真真切切,你穿著一身夜行衣出了宮。你還不速速招來,你出宮干了什么!”
“月黑風高,怎么敢篤定那人就是我?皇后娘娘既然派細作盯著我,想必那細作定是什么都知道了,那倒不如直接問細作就好,何必又來問我呢?”傾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要知道,這妃子深夜逃出宮,可是大罪。
“韻兒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你休要狡辯?!备吣┱f出韻兒二字后,她身后的韻兒可是嚇得臉都白了。
皇后娘娘分明答應了韻兒不將此事說出的,可是韻兒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說出來了。自打那日見到傾貴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殺了靈兒后,她見了傾貴人,自是嚇得不得了,如今皇后娘娘說出,恐怕她這條命與靈兒一樣。
傾歌眸光淡淡的掃過韻兒,她早就知道是她了,自打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如今她面對的應該是什么了。
韻兒看到傾歌那波瀾不驚的眸光,不由得往后縮了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呵,不過是皇后娘娘的一條狗,這狗說出的話,值得人相信嗎?”傾歌一臉的冷嘲熱諷。
“傾貴人,你好大的膽子,這后宮豈容你這種人放肆,看來本宮今日是應當好好的給你一點兒教訓了?!焙苌僭谌饲鞍l(fā)怒的高凝雪今日竟然破天荒的發(fā)怒了。
“哦,怎么著皇后娘娘也應該找一個適當的理由教訓我吧,難不成我剛剛說錯了?”
傾歌語氣冷淡,絲毫不將高凝雪放在眼里。
周圍的宮女見了傾歌這幅樣子,都氣的牙癢癢。要知道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平日里待她們可都不薄。
“一來你對本宮不敬,二來你深夜擅自離宮,就憑這兩點,本宮就能夠將你打入冷宮去?!?p> “冷宮也很不錯呢?!?p> 高凝雪本是想要從傾歌口中套出她昨夜里到底干了什么,沒想到傾歌竟然說冷宮不錯。
“如此無禮,來人,掌嘴!”
兩個婢子朝著傾歌走了過來,傾歌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站在原地,依然還是一臉的冷漠,尤其那雙眼睛,冷的駭人。
兩個婢子在看到傾歌眼眸時,都不由得頓了一下,而后對視一眼,才朝著傾歌走去。
在里傾歌還有兩步之遙時,忽然嘯天從花叢里沖了出來,他神情兇惡的瞪著兩個婢子,一頓咆哮,“汪汪汪…汪汪!”
婢子嚇得當場就沒了人影,立刻縮到了高凝雪身后儀仗隊的最后面。
“傾貴人,你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宮中養(yǎng)犬不說,竟然還讓這犬到處咬人?!备吣┡Φ膲褐浦闹械呐瓪?,盡量平靜道。
“我是越來越放肆了,這還不是陛下慣出來的,不知道皇后娘娘想拿我如何?”傾歌說話時,目光瞥在別處,看都不看一眼高凝雪,態(tài)度十分的不屑。
“放犬咬人,此為罪一,不敬皇后,此為罪二,深夜出宮,此為罪三,這三條罪足以讓你在冷宮待一段時間,待陛下來了再處理此事?!?p> 高凝雪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理有據,看得出來,她在治理后宮這方面很有經驗。
“誰敢動她?”一聲拉長的有點兒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語氣中似乎帶著濃濃的威脅。
“參見太后?!备吣┑热肆⒖绦卸Y,唯有傾歌只是站立在原地,沒有回頭。
太后拄著拐杖,在玉秋輕微的攙扶之下來到了高凝雪面前,站在傾歌身旁。
“皇后,誰允許你將傾貴人打入冷宮了?”太后的語氣很不和善,她與人說話素來便是這樣,唯有對傾歌說話時語氣才會有一點兒的緩和。
“啟稟太后,傾貴人亂了后宮的規(guī)矩,理應當罰?!备吣┕Ь吹馈?p> “哀家為何覺得傾貴人的做法沒有任何不妥?放犬咬人,哀家喜歡這犬,哀家準了,不敬皇后,這點皇帝說過,她不必拘謹于宮中禮節(jié),皇后有何異議?”
高凝雪感到有些無奈,本想著借此機會好好整治傾歌,可沒料到半路竟然殺出來了個太后,好端端的計劃就又被打破了。
“太后說的是,是臣妾疏忽了,但是這第三條罪名若是傾貴人不留下一個解釋,臣妾不能將此事作罷?!?p> 盡管遇上了太后,高凝雪還是如此倔強的想要整治一下傾歌,她就不相信傾歌能夠找出一個正當的理由將此事解釋清楚。
“傾貴人夜半出宮為哀家買糖丸,有何不妥?”
此言一出,首先震驚的是高凝雪,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太后,緊接著凝固的表情變得平靜,而一旁的傾歌盡管看上去毫無表情,但是她心中也是十分的震驚,為何太后要護著她?
要知道,她每日去太后宮中時,太后可都是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并沒有表現的多么喜歡她,可是如今遇上了事情,太后卻反過來幫她。
“傾貴人,既然是糖丸,你為何不早說?并且,為何不在白日里去買?”高凝雪語氣有所緩和,不過這可完全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看似是隨意的問題,可是這問題若是其中一個傾歌回答錯了,那她可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太后總是好面子的,難道要將此事弄的人盡皆知?深夜出宮,那時街上人少,很輕易便可以買到糖丸,若是白日里去買,恐怕要排一日才能買到?!?p> “現在想想,傾貴人到底是好身手,竟然能夠飛檐走壁,果真不同于這些后宮其他女子。”
高凝雪質問的目光看著傾歌,她是要逼著傾歌解釋這一身武功是哪里來的。
“皇后娘娘,你這是何意?”傾歌裝作不懂,那口氣就像是高凝雪在成心為難她一般。
“好了,哀家不想聽你們說了,皇后?!碧罂粗吣?,一臉的不滿。
無論怎么說,太后都是高凝雪的婆婆,所以她依然作出恭敬的樣子看著太后,等著太后繼續(xù)開口。
“哀家這才入佛堂一月,這后宮就成了這幅樣子,哀家就在這里站著,你如此追究,是不將哀家放到眼里嗎?哀家這個老婆子是老了,不中用了,所以在這后宮中就是你皇后獨大了嗎?!”太后說話時語氣很狠。
此言一出,高凝雪立刻通的一聲跪到了地上,“臣妾不敢,太后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