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封鎖的通訊牌,阿寧蒼白的臉色更蒼白了,眼睛里的光也在這一瞬消失了。
莫須有眼睛熱熱的,看著地上的通訊牌,他知道,這個國舅專門給她做的通訊牌,妖界找不出第二個,一般的通訊牌只能傳遞來回各一條信息,而且通訊牌制作困難,世間少有這樣的法器,當(dāng)年阿寧第一次偷偷出宮被罰禁足半個月,那半個月國舅給她做的,他告訴阿寧,出去和他說一聲,只要阿寧安全,他能保證阿寧不被罰……這個通訊牌是妖界最好的通訊牌,只要消息一來一回有回復(fù),就永遠(yuǎn)不會失去法力,但是,如果木牌發(fā)送超過九十九條訊息沒人回復(fù),就會被封鎖……
妖界再多事要處理,也不可能兩個人嗯吧會一條消息都看不到。最壞的情況就是妖宮被攻陷了,可是……這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現(xiàn)下妖界四處平和,只有一個原因——他們是故意不理阿寧的。
若是放在之前,莫須有可能想不通,可是現(xiàn)如今,知曉了國舅的身份,還有妖王與國舅走的如此近,一切都可以解釋了,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知道阿寧的身份。
阿寧側(cè)躺著,黯淡的眼睛盯著地上的木牌,個子只有半人高的小身子,本該是最有生機(jī)的年紀(jì)……
莫須有知道,這時候的阿寧,肯定是覺得自己被拋棄了,他靠著床邊坐在地上,看著阿寧帶著嬰兒肥的臉頰,已然消瘦了不少。
第二日,阿寧起了個大早,然后在街上買了些吃食存放到錦囊里,莫須有緊跟著阿寧,見她一路往一天磅礴的山脈走去。路上行人熙熙攘攘,還有一些妖偏妖獸化,人形也沒修成,阿寧小小的身子走在路的最邊沿,混在各色的妖里,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跟著阿寧進(jìn)了林子,看著阿寧邁著小短腿謹(jǐn)慎的走一步看一步的認(rèn)真模樣,莫須有難得看到這副神情的幼年版阿寧,自然是看的出奇,看著阿寧突然蹲下身往樹腳下做記號,莫須有也不由得警惕起來,阿寧這是迷路了……不對,這是個陣法?!
看著阿寧處變不驚的小臉,神色還是像入林子那會兒一樣。阿寧走了一會兒,就蹲在一棵樹下發(fā)起了呆,只見阿寧快速抓起一個石頭,莫須有就看見周圍的樹碎成了光,化成一個大圓殼把阿寧困了起來。
莫須有想闖進(jìn)去,卻余光看到國舅在不遠(yuǎn)處盯著被困的阿寧,負(fù)著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要阿寧行動,就能在周圍看見國舅的身影,這國舅也是夠鍥而不舍,要不是知道這是個假舅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阿寧是有多好呢。
過了好一會兒,阿寧被一個白衣女子牽著,往憑空出現(xiàn)的階梯走去。一白一紅,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云端。
莫須有沒有跟著阿寧上去,他看見國舅把一個金冠玄衣的烏雞妖捉到了一邊,等莫須有過去,只看見國舅用玻璃瓶裝起了一團(tuán)精魂,然后自己化作了一陣強(qiáng)光,涌入了烏雞妖男子的身體里。
國舅占了烏雞妖的身子,只見烏雞妖的臉也像國舅一樣沒了表情,冷冷的臉和在山腳下和獅妖獸吵鬧的人有天壤之別。他從懷里摸出一個圓形的玉石,和阿寧在林子里抓的那塊除了顏色,沒什么不同,看來這就是他們說的寶物了。
莫須有回想阿寧拿石頭之前的神色,還有那石頭堆里的模樣……這琉璃書院也是有點意思,所說的寶物不是什么閃耀的珠玉寶石,也不是什么曠世法器,而是一群普普通通石頭里最不同的那塊。所以說琉璃書院第一關(guān)篩選弟子的問題就是試試他們對寶物的認(rèn)知嗎?
莫須有想了想,也是,世間的絕大多數(shù)寶物都稀有才珍貴,萬里挑一就是寶,無論是什么,與眾不同總是容易讓人容易產(chǎn)生珍惜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