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秋果果跟郭鑲玉的友誼,會比金子還堅,比愛情還靠譜?!?p> 此時的她們,連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是一樣的,感覺能認(rèn)識對方是此生最幸運的事。
安頓好郭鑲玉,秋果果匆匆回了學(xué)校。
水望川給她打電話說,他替她報了舞蹈班,會舞蹈能提高她的交際能力,還能塑造身形,養(yǎng)出氣質(zhì)。每個周末晚上八點到九點半上課。
“望川……你幫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都沒為你做過什么?!鼻锕徽J(rèn)為她能理所當(dāng)然地接受水望川的幫助,不公平。
“你可以感激我,但請你不要拒絕我,幫助你,就是因為你是我的轉(zhuǎn)世,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就因為你是我的轉(zhuǎn)世,而別人不是。當(dāng)然,我?guī)椭闾岣吣愕木C合素質(zhì),你自己也要爭氣才行。不要做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不然我會瞧不起你,你努力上進(jìn),就是報答我了。再說朋友之間相互幫助沒什么不對,如果你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不夠平衡,那就強(qiáng)大起來,強(qiáng)大到讓我需要你的幫助,明白嗎?”水望川覺得現(xiàn)在像一名老師,有“好為人師”之嫌,不過只要能幫助到秋果果,他愿意繼續(xù)扮演這個角色。
“嗯,真的很謝謝你,費用問題等我兼職發(fā)了工資就還你,你也不能不接受?!边@是秋果果留給自己的尊嚴(yán)。
“好?!彼ㄎ⑽⒁恍?,很欣賞她這一點。
掛了電話,水望川叫來秘書,說準(zhǔn)備好車,可以去和司千里見面了。
“水總,司總那邊剛剛有人打電話來,說他今天有急事要處理,很抱歉需要取消今天的會面……”秘書私下盯著老板的臉色。
“是他主動要合作新樓盤的事,現(xiàn)在怎么爽約了……算了,不管他了,安排下面的會議?!?p> 水望川這邊忙得沒時間吃晚飯,司千里那邊難得請自家夫人吃一頓,他不確定他今晚要說的話會給妻子帶來怎樣的感受,但是他必須要說,他已經(jīng)時日無多,還沒有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他希望自己能在最后的時光照顧到女兒。
先說服之香,再說服小梅,他想讓女兒認(rèn)祖歸宗,繼承家產(chǎn),這是他微不足道的補(bǔ)償,這樣他才能死而無憾。
張之香為了赴丈夫的約,精心打扮了自己,心下是漫天飛蝶似的歡喜。
她穿了一套咖啡色的新衣服,看上去知性又大方,涂了好幾種顏色的口紅才決定對自己的嘴巴寬容點。
司千里很早就到了,準(zhǔn)確地說,他一下班就到了這里。
張之香看到滿桌子五顏六色的菜,柔柔地喊了一聲,“千里。”,入座后,放下包包,問,“還有其他人要來嗎?”
“沒有?!彼厩Ю锏哪抗庹J(rèn)真地投向妻子,“你今天很漂亮?!?p> 這突然的贊美讓張之香受寵若驚,二十年了,從來沒有聽他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千里,你今天怎么了,感覺有點怪怪的……”一個女人,不論是在多大的年紀(jì),聽到心愛之人的贊美,都會臉紅。
她花了幾秒平定內(nèi)心,隨后說道:“就我們兩個人,你點這么多菜,有點浪費了?!?p> 司千里笑了笑,把妻子平時喜歡吃的菜轉(zhuǎn)到她面前。
“之香,今天就當(dāng)是我犒勞你吧,嫁給我這么多年,我沒有好好地對待過你,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千里……你能這么說,我的心已經(jīng)暖了一半……少年夫妻老來伴,只要以后你想跟我好好過,我就心滿意足了。”張之香因為今天丈夫的態(tài)度紅了眼眶,她的付出在這一刻仿佛充滿了意義。
“老來伴……之香,我希望你晚年幸?!彼桥悴涣怂嗑昧?。
張之香因為心情好,沒有聽出丈夫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她把酒倒進(jìn)小小的杯子里,顫顫地說,“我們的晚年,一定可以幸?!彪S后自己先咽了這一盅。
司千里自己也倒了一杯白酒,沒有立即喝,緩緩說道:“這頓飯,除了用來表達(dá)我對你的歉意,順便,還想跟你說一件事情,希望你聽后不要太激動。”
“什么事?你就直說唄?!睆堉隳闷鹆税咨鬃?,想先喝一口湯。
“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再說……”他不知道如果先說了,之香會不會吃不下去飯。
“那好吧,你也快動筷子吧,吃飽了我們早點回家!”張之香心想自己今天一定能睡個好覺,做個好夢!
大概過了四十分鐘,張之香吃飽喝足了,用紙巾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之后說:“千里,有什么事,你說吧。哎,不對,是什么話不方便在家說?”她終于清醒,意識到丈夫口中的那件事簡單不了。
司千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里尚有糾結(jié),“我……之香,你知道在跟你結(jié)婚之前我有過一段戀情……現(xiàn)在,現(xiàn)在……”果果的身份,他有點說不出口。
他帶給妻子的傷害已經(jīng)夠多了,幾乎是毀了她一輩子的幸福,現(xiàn)在再說出他在外面有個孩子,好像有點太殘忍了……
“現(xiàn)在怎么了,你的過去,已經(jīng)是過去了……別讓我著急亂猜了,想好了就說。”張之香上身前傾,心境平和。
“好!我告訴你。”司千里低了一下頭,又抬頭,鄭重地說:“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我在外面有一個孩子,她已經(jīng)二十幾歲了,是個女孩……我想讓她認(rèn)祖歸宗,回家里來,你,拒絕嗎?!?p> 張之香感覺太意外,目瞪口呆,“孩,孩子……女,女兒?是,是那個女人給你……”
“是的,是秋梅,孩子叫秋果果。”腦海中一出現(xiàn)這丫頭的小模樣,司千里不禁莞爾。
張之香把雙手挪到桌面下攥緊、張開、攥緊、張開……如此反復(fù)。
“千,千里……你能有一個孩子……這是好事……我……你……媽知道這件事嗎,你是確定的嗎?!睆堉愕晚粗约旱氖郑肟抻挚薏怀鰜?。
“媽還不知道這事,過幾天再告訴她也不遲,我已經(jīng)跟果果做了親子鑒定,確定是我的女兒。”司千里看到妻子的反應(yīng),比他預(yù)想的要好很多。
“真是喜事……我替你高興……”張之香抬眸,眼睛水汪汪的,“千里,我問你一個問題?!?p> “好,你問?!?p> “你是不是,要跟秋梅,再續(xù)前緣了?”